萧枫南撩开白袍落座以后,夜纤羽便将酒杯递到他面前,调笑道:“数日不见,萧公子愈发的令人着迷了,瞧瞧这白皙的小脸儿,我夜纤羽都快要自愧不如了。” 萧枫南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酒杯里的酒,甘甜可口,他望向夜纤羽,不自觉的脸色微微泛红道:“夜姑娘,若是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回秦府居住。秦家大小姐秦玉儿,你是见过的,我同她说说,想必……她会同意让你留在府内的。” “哦?我与秦家大小姐无亲无故的,以什么身份住在那里呢?难不成,你想让我去那里做个丫鬟吗?” 萧枫南连连摇头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一个姑娘家总是在戏馆这样复杂的地方待着,总归是不好的。” 夜纤羽忽然正色道:“萧公子是不是一直嫌弃我,只是个戏馆的戏子出身?” 萧枫南怎么有一种自己不论说什么,好像都是错的那种感觉。 他压根儿就没有这个意思啊。 正当萧枫南不知道该作何解释的时候,夜纤羽又换上了一副笑颜道:“好啦,我知道萧公子定然不是这个意思。” 萧枫南红着脸颊望着她如星辰般的眼眸,即便只是戏子,可她眼睛里却清澈干净。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道:“我其实是希望,你能在我身边,我可以每天都看见你。” 第二百三十七章 那番话,我是真心的 他知道,他现在没有办法给她一个她想要的名分,等回了大羽国。 他一定,他一定会努力为她争取的。 这番话,倒是夜纤羽没有想到的,原来,她已经走进萧枫南的心里头了吗? 心中不自觉划过一道温热的暖流,面上却装作丝毫不在意般。 “萧公子回了这京城,说话都变得好听了许多。” “夜姑娘,那番话,我是真心的。”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只是我要的是什么,我已经同你说清楚了。” 萧枫南沉默不语,他现在还不敢许诺,他怕自己如果没有做到的话,她一定会对他失望吧,他忍不住紧握着拳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助陆莫寒夺得天下。 届时,他便不会再有任何阻拦,康阳王也管不了他。 现在,大羽国许皇后重权在握,康阳王一派都是许皇后的人,连他……都是许皇后派到元国来监视陆莫寒的。 他没办法像陆莫寒那样任性,娶自己想娶的女人。 最重要的是,秦玉儿再不济,她现在也是有品级的,好歹是元帝亲封的和玉公主。 连端王妃都已经打算对陆莫寒的婚事睁一只闭一只眼了。 他没有陆莫寒的本事和魄力,夜纤羽也不是秦玉儿。 …… 秦府内。 秦玉儿正在奋笔疾书的写请帖,想着将于秦家关系还不错的显贵之家都邀请到明日的开业典礼上。 可是写完周姝柔和魏子南以后,便想不到该请谁了。 小姑娘拿着毛笔,歪着头微微叹气。 偌大的京城,她好似都没什么朋友。 要是有邀请敌人这一项的话,大约自己倒是能写那么十几个人出来。 思来想去,趁着天色还早,便又匆匆出了门去了鹭园,将帖子递给周姝柔:“姝柔姐姐,明日玉寒堂开业,你邀请几位与你关系不错的贵女前去撑个场子,到场的贵女皆有礼物哦。” “好,我一定不负玉儿妹妹所托。” 在鹭园尚未待太久,秦玉儿又转身乘着马车去了魏子南的都督府。 上次扬州一别,已是好久不见了。 魏子南的都督府吩咐过府中的下人,只要是秦家大小姐过来,都不必通报,可以直接进去的。 都督府中的下人并不多,之前又让秦玉儿过来吃过几次饭,况且,像秦玉儿这样的美人儿,只要见过的,想忘记她的面容都难。 门口的小厮见是秦玉儿来了,忙笑脸欢迎,像是欢迎女主人回府一般:“秦家大小姐过来,快些进来吧,奴才去通报都督一声。” 小厮将秦玉儿带到主厅的客座以后,秦玉儿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等着。 每一次来都督府,过往的那些记忆,便会不由自主的涌上心头。 她开始渐渐忘却了不好的记忆,记住了剩下残留的美好记忆。 魏子南本在书房看兵书,听见小厮通报秦玉儿来了,嘴角情不自禁的就咧开一丝笑容,一向懂得察言观色的小厮见状,赔笑道:“都督,秦家大小姐过来了,瞧您开心的,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都督夫人回来了呢。” 魏子南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瞬间冷然道:“滚……” 也是怪这小厮不知道秦玉儿已经和陆莫寒已经有了婚约的消息,本意是想哄着自家主子开心,没想到却说错了话。 立即连滚带爬的离开了书房。 其实,魏子南自从遇见秦玉儿以后,他的脾气秉性收敛了不少。 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完全没脾气了。 若是换了以往,这小厮恐怕半条命都没了,如今也只是叫他滚而已。 他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甚至还佩戴了香囊,一副精致的模样,来到正厅。 秦玉儿忙碌了一天,略微有些疲惫,不知不觉的撑着脑袋,在他家的正厅里睡着了。 魏子南也不忙着叫醒她,只是脱下自己的外袍轻轻的披在她的肩上。 他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看着面前熟睡的少女。 小姑娘五官精致的像画中女子一般,肤色白皙,皮肤水嫩的像刚剥壳的鸡蛋一般,嫣红的小粉唇让人忍不住想一尝芳泽。 脑海里仿佛有一个声音一直在不停的说:拥有她,拥有她。让她嫁给你,让她嫁给你。 梦里,他就做过一次坏人了,强行想要占有的下场,他无法承受。 这一次,他只希望小姑娘能够开心快乐,只要是她自己想嫁的那个人,即便是他这一生,都不会有都督夫人,他都不在乎。 在魏子南的心里,都督夫人这个位置,只有秦玉儿一个人配得上。 其他的人,都不配。 横竖,在元国他孑然一身,上头没有长辈,也没有人管他何时成亲,挺好。 直到秦玉儿忽然被惊醒,左边小脸儿被手撑得通红,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眼前一个俊朗的大脸庞,吓的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魏子南赶紧将她扶了起来,不满道:“我有那么吓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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