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对于操作者的能力有着很强的考验,不一会,姜楠的手腕便开始抽筋了。 随着游戏里一声轰鸣,boss被爆。 陡地,另一声巨响在耳机之外炸开。 裴霁月抬头望去,只见姜楠捂着手腕,面色惨白。 第六十四章 他登时冲了过去:“怎么了?” 姜楠摇了摇头:“没事,痉挛了而已。” 那声巨响是卡槽砸在地上的发出的,还有一张游戏卡也被摔了出来。 裴霁月皱着眉捡起放好,屏幕里的游戏已经被强制下线。 望着额上冷汗密布的姜楠,还有那捂着的手腕上的疤痕。 他心疼,皱眉道:“受伤了就不要再做高强度的练习了,这样适得其反。” 却不料,这句话才算适得其反。 姜楠掀起眼帘,直直的看着他:“受伤了就不能继续玩游戏了吗?” 裴霁月被问得哑然,一时不知是哪惹了她生气。 车祸之后她便和职业生涯失之交臂,每个人都说你受伤了,再也打不了职业了。 可是姜楠偏以另一种方式重新登上了赛场。 “我不是精贵的瓷器。”她取下护腕,那细瘦白皙的皓腕上,横穿着一道狰狞的伤疤,“我要的不是‘不要’,而是‘你可以’。” 那伤疤,就像是横贯在他们二人之间的深渊沟壑。 裴霁月看着,漆黑的眸子湿漉漉的,里面像是下了一场雨。 姜楠抽回了手,她并不需要怜悯。 说罢,她也没了心情继续玩游戏,兀自回了房。 房间里依旧空荡,如个过客暂住的落脚点,像是承不住太多的杂物。 床头柜里,一枚精致的银环躺在里面。 姜楠静静的看了一会,最终还是合上了柜子。 赛程一如既往的进行着,随着一场又一场的比赛过去,天气也离秋入冬。 摘星的积分目前位居第三,与前面的战队仅有一分之差。 训练室里,气氛沉凝。 姜楠用指骨轻轻叩了叩桌子:“只剩最后一组比赛了。” “最好的情况是我们两场都能赢,若是不能——”她微微顿了顿,扫了一眼这几张稚嫩青涩的脸庞,“全力以赴就好,来日方长。” 从一开始,我们必须要拿冠军,到如今全力以赴就好。 姜楠的心态也经历了偌大的起伏与改变。 空调沉闷的吹着,姜楠脑子昏沉不已,她强撑起精神,道:“抓紧时间练习吧。” “贺冉。”她侧目喊道,“你跟我来。” 每到入冬,姜楠总会要大病一场,这算是身体落下后遗症,他们也已经习惯了。 喊来贺冉,是要交接一下战队后续的安排。 她怕自己下一秒就陷入不省人事的昏迷中,来不及嘱咐。 姜楠如数说完,身体已经是忽冷忽热的状态。 将贺冉唤回去练习,姜楠伸着泛紫的指尖,操纵着轮椅回房。 二楼之上,裴霁月下落,迎面遇上上楼的姜楠。 她的脸色明眼看得出不好,裴霁月折身跨上了台阶,蹲在了她的面前。 “你是不是不舒服?” 姜楠眼前已经开始模糊,声音也黏糊在了一起:“没关系,我可以回房。” 话没说完,额头便覆上一只冰凉的大掌。 入手一片滚烫,裴霁月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这打个蛋在上面就能熟了! 他不由分说的横抱起人往房里去,刚一放下直起身,手便被紧紧的攥住。 姜楠烧得六亲不认,迷蒙的眼睛十厘米外人畜不分。 可是她的手却抓得紧,死活不愿让他走。 忽然,一声细小的声音从姜楠唇缝里泄出:“裴霁月,别走……” 第六十五章 细弱蚊蝇的声音,落在裴霁月耳里却恍若惊雷。 生了病的人也不知力气怎么那么大,箍得裴霁月手掌发疼,可越是疼,越是证明刚刚不是幻听。 裴霁月在床边蹲了下来,哄道:“你说什么?” 可姜楠再怎么也不肯吭声了,只是紧紧的捧着他的手,凑在颊边当做降温冰块。 不一会儿,裴霁月的手就被焐热了,他从善如流的换了另一只手,火炉似的人欣然接受,发出了一声喟叹。 这么物理降温下去也不是办法,裴霁月又哄道:“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听到“医院”两个字,姜楠生理性的厌恶。 她睁开不聚焦的眼睛毫无杀伤力的瞪了他一眼,接着松开了他的手,翻身拿背对他。 裴霁月忍俊不禁,笑出声。 他从来没见过姜楠这副模样,以前但凡有点感冒发烧,她总是提前遏制,不露出一点怯。 床上的人脸红得像只番茄,神智早已经焚烧殆尽。 她背过身不过两秒,那心口不一的指尖又悄摸的探了过来。 像条懂得归家的蜗牛,缓慢的挪腾着钻进了他的掌心。 “好热,你抱抱我。”姜楠哼唧着,“太热了。” 边说着热,却又要人抱,还要别人主动。 当真是个表里不一,死要面子的小熊猫,得小心供着。 裴霁月有求必应,登时脱了鞋子上了床。 从后面将人圈在怀里,抖开了被子把两人都裹了进去。 姜楠缩在他的颈窝,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锁骨,裴霁月也觉得自己要烧起来了。 “你在做什么?”贺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裴霁月坦然的迎上他的视线,道:“如你所见。” 贺冉放下轮椅,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退烧药。 他冷哼:“趁虚而入。” “你以为她想要留你,她只不过是看见谁就留谁罢了。” 裴霁月心里顿时不是滋味了,他不露声色:“她经常生病?” 贺冉熟练的挤出几粒药丸,径直跪在了姜楠的身侧。 那双好看的瑞凤眼直直的盯着他,道:“嗯,每次在她身边的人,都是我。” 说着,他便想要给人喂药,姜楠下意识的后缩躲过。 下一秒,贺冉手里一空,水杯和药丸皆落入了裴霁月的手里。 不等他夺回,就见男人将药丸扔进了嘴里,含着一口水直接渡给了姜楠。 贺冉瞳孔放大,看着裴霁月用指腹拭去姜楠嘴边的水渍。 他咬着牙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领:“卑鄙无耻!” 对于他的震怒,裴霁月毫不在意,只是微微皱眉:“你压到她了。” 贺冉闻言立即扯开了一步,和紧贴的二人拉开了距离。 “这就是你我的区别。”裴霁月声音淡然,“我可以是她的后盾,但你会是她前进的阻碍。” 少年脸色煞白,胸腔不甘愿的剧烈起伏着。 这时,姜楠嘤吟了一声。 服药之后的困意让她安分了许多,鼻尖下是熟悉的木质香,让她难得多了分安逸。 贺冉看着姜楠惬意的神情,气息凌乱。 少年狼狈的爬下床,慌不择路,落荒而逃。 裴霁月承认自己双标了,由他亲口赶走情敌的快感原来真的很舒畅。 痛快之后,裴霁月作为打工人照旧还是需要下楼上工。 他将姜楠稳妥的放好,出门关门,门还未合上,就见床上的人坐了起来。 裴霁月怔在原地,傻愣的就着门缝,看着姜楠一件接着一件的脱下了身下的衣服。 第六十六章 光洁的肩头,白皙细腻的长臂,匀称漂亮的锁骨…… 裴霁月轰然空白的脑袋骤然回神,在姜楠脱下最后一件的时候,猛地冲了进去用被子将人裹成长虫。 姜楠双腿无力,上半身又被禁锢,半点劲都使不上。 她扑簌簌的开始掉眼泪,费力的睁开眼想要看清罪魁祸首。 待看清是谁后,她带着哭腔谴责:“裴霁月,你又欺负我。” 裴霁月拿后脑勺看她,小声的哄着:“是我不好,我是大坏蛋。” 高烧的姜楠智商直线下降,听着裴霁月自己辱骂自己十分受用。 不用一会,便是真正的睡了过去。 裴霁月念着清心咒给她换上了睡衣,便下楼陪练去了。 姜楠病来如山倒,起初还能认人,最后干脆昏迷不醒。 倒数第二场比赛在即,瞿时业也不管年末结算的公司,成天蹲守在训练室,让成员压力愈发的大了起来。 贺冉也心不在焉,显然是被那天刺激到了。 裴霁月扫了一圈训练室,状若群龙无首的虾兵蟹将。 他拎着贺冉出了门,语气和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