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叶芷吟这蓬头垢面的狼狈模样,哪里还看得出半点昔日英姿飒爽六扇门女捕头的影子。 她已看见周伯臣正襟危坐在上方,眼里又燃起一抹疯狂。 春风一度无解药,他如今能完好无损地坐在上方,便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满眼的不可置信:“周伯臣!枉我对你痴心一片,你居然宁愿找个妓女,也不愿与我一起!” 听到她言语中的恶毒,周伯臣皱了皱眉,并未同她解释:“我倒是小瞧你了,竟敢与北漠勾结。” “那又如何,你可知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进了六扇门。” 叶芷吟闻言大笑,“而她苏静烟又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命好些罢了,轻飘飘一句话,就将我拉了下去。她又能得你做夫君,凭什么?” “我叶芷吟究竟哪里不如她?”叶芷吟眼里透着疯狂之色,“你是我的!” 她显然跟个疯婆子已经没什么两样了,从她的嘴里定然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我曾视你为战友,也曾将后背托付于你。”周伯臣冷冷地看着她,眼中燃起一抹杀意,“但是你竟敢通敌叛国,刺杀她,还给我下药,其罪当诛!” “不,周伯臣,你不能……”叶芷吟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恐惧,“你难道对我就没有一点动心吗?” “从未。”周伯臣脸上布满了寒霜。 叶芷吟只觉得心如死灰,还在喃喃说着:“不可能……” 周伯臣无视了她的话,手起刀落,绣春刀上满是血迹。 他早就该亲手了结了她。 …… 温泉宫。 苏叙白刚进来,便见苏静烟盯着窗台上的红梅发呆。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表哥。”见来人是他,苏静烟不禁松了一口气,她带着些歉意,“抱歉表哥,我昨夜未找到你,便先行回来了。” “无妨。”苏叙白打开了折扇,坐在了椅子上。 “表哥,我为你斟茶。”见他未怪罪,苏静烟松了一口气,起身为他倒茶,“请。” 苏叙白接过茶杯,视线却若有若无地落在了她的手腕上。 察觉到他的视线,将茶杯递给他后,苏静烟有些心虚地将手背在了身后。 “行了,别藏了。”苏叙白看穿了她的小动作,这样的行为,看来周伯臣所言非虚。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身体可有不舒服?” 苏静烟的身子本来就弱,苏叙白身为医者,自然听说过春风一度,昨夜她应当被折腾得不轻。 “表……表哥,你说什么呢?”想起昨夜的荒唐,苏静烟面色潮红,羞愧难当。 知道她脸皮薄,苏叙白也不再多说,待会儿吩咐小昭,给她好好补补就是。 “苏静烟,一会儿周伯臣会过来,你可想好了怎么办?”苏叙白问她。 “他为何会……”苏静烟有些惊讶,“表哥你都知道了,昨夜就是个意外,他知道是我?” “不然呢?”苏叙白有些无语,“周伯臣只是中了春药,又没失忆,若是连对象是谁都不知道,那他也太渣了。” “他说他会给你一个交代。”苏叙白看着她,“你呢,是如何想的?” 苏静烟垂下了眸子: “我……不知。” 第五十六章 回过神来,周伯臣已经在她的面前站定,将手中的红梅递给了她:“送你的。” “多谢薄大人。”苏静烟怔怔接过,放上了窗台,“这窗台已经摆不下了,薄大人下次就不必特地摘下送来了。” “好。”周伯臣点点头,“下次,我直接命人将梅树种在你的窗前。” 苏静烟没接他的话,搞不懂他是何种心思。 “今日,城中有灯会,我带你去看看可好?”周伯臣看向她。 苏静烟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好。” …… 进了城,周伯臣带着苏静烟来到集市上。 今日大街却是格外热闹些。 他们二人,郎才女貌,走在街上,引来了不少艳羡的目光。 与周伯臣并肩走在街上,这是苏静烟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之前周伯臣听小昭说起,苏静烟因体弱多病,甚少外出。 他今日特意未穿飞鱼服,就是为了带她好好逛逛这凉州城。 既是灯会,自然便会有猜灯谜。 “公子,小姐,可有兴趣猜一猜这灯谜,若是能中,这灯便赠予二位了。”一位小贩在一旁叫他们。 周伯臣见苏静烟对这灯很感兴趣的样子,随手拿起一个。 “剪去东风第?枝,半帘疏影坐题诗;不须脂粉添颜?,犹忆昔日相见时。” 这还真是巧了,周伯臣笑了笑:“梅花。” “恭喜这位公子。”小贩说着将灯递给了周伯臣。 “这画倒是稀奇,冬日应该很少见蝴蝶才是。” 他拿起这灯,才发现背面画着一支红梅,上面还停留着蝴蝶,“送予你。” 苏静烟接过,喃喃:“只是这梅枝上只有一只蝴蝶,未免有些冷清。” “这个容易,我再画上一只就好。”周伯臣说着,转过头问小贩,“可有笔墨?” “有的。”小贩为他递上了笔墨,“公子,请。” 周伯臣似是有些随意,不过寥寥几笔,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出现在了梅花枝头。 “公子当真是妙手丹青啊。”小贩不由得赞叹。 苏静烟一直知道周伯臣画得一手好丹青:“之前那些个告示,我的画像是你画的吗?” “是,那时不过随手为之。”周伯臣看向她,“你若喜欢,我再为你作一幅可好?” “这……会不会太麻烦了?”苏静烟有些犹豫。 “费不了多少功夫。”周伯臣转头看向小贩,“可能借宝地一用?” “当然,当然,公子,小姐,请。”小贩为二人腾出了一个地方。 周伯臣让苏静烟站在一旁,他提起笔,便开始为她画像。 灯会人流本来就多,不知听谁吆喝了一句,这里瞬间有不少人围观。 “瞧瞧这位公子,不止模样俊俏,这画也是一绝啊。” “这位姑娘当真是好福气啊!” “若是这位公子能为我作上一幅画就好了。”有人还在犯花痴。 “也不看看你的长相,这位公子与姑娘才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听着周围的赞叹,苏静烟微微攥紧了衣角。 从前三年,她与周伯臣几乎未一起出现过。 坊间的传言,她也听说过,说她不得周伯臣青睐,终是她高攀了。 像如今这般说他们甚是般配的话,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些不知所措。 比起她的局促不安,周伯臣倒是很受用。 笔落,周伯臣起身将画递给了她: “可还欢喜?” 第五十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