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身后一只大手就将她轻轻拉到了身边。 陆廷舟轻轻扶了扶沈靳北头上的簪子,轻声说道:“发簪歪了。” 肖禾禾看着眼前男人,虽然不认识他,可这人一身贵气,显然不是自己能够招惹的。 沈靳北一介村妇,怎么能攀上这等贵人? 他正想着,身后的内侍官忽然高喊一声—— “还不参见长公主!” 第五章 几人闻言望去,只见那背对着他们的内侍官看向的是不远处的轿撵。 沈靳北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料想那坐在轿子里的人是假的长公主。 这时,陆廷舟恰好转身对她说:“今日皇上在殿内接待外交使臣,不宜面见,我先带你回去。” 沈靳北点了点头,陆廷舟掀开马车的帘子,将沈靳北扶上了马车。 而肖禾禾和沈玉屏兄妹早就朝假公主的轿撵迎了上去。 不远处,假公主聂幼渔下轿后,恰好见到陆廷舟将一女子送进了马车,神色一变,径直越过了肖禾禾,走向了陆廷舟。 肖禾禾刚要开口的话,被生生咽了回去。 聂幼渔走到陆廷舟面前,竟然一副吃醋的做派:“陆哥哥,方才那马车里的人是谁啊?居然值得你亲自接待?” “与你无关。” 说完,陆廷舟便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聂幼渔看着陆廷舟那副冰冷的模样,又想起了方才他对待那女子的亲密,眉间染上妒意。 陆廷舟离京三年,半月前才回来,她一见他就喜欢上了。 跟无权无势的肖禾禾婚约,她本就不愿意。 她本意想着,勾搭上陆廷舟,只要他心悦自己,凭他摄政王的身份,一定能让皇帝收回成命。 可没想到,半路上冒出个狐狸精坏自己的好事! 聂幼渔看着那马车渐渐走远,眼神也变得阴冷了起来。 “你们方才可有见到马车里的女子是谁?” 一旁的沈玉屏见状,连忙上前,语气里尽是对沈靳北的鄙夷。 “长公主,那女人是个对我哥死缠烂打的贱货,不知用了什么狐媚子手段巴结上了新男人。” 聂幼渔闻言更是气愤,回手便狠狠给了沈玉屏一个巴掌。 “放肆!那可是摄政王,岂容你在这里编排!” 沈玉屏连忙跪了下来,惶恐地说道:“长公主息怒,是我眼拙嘴笨,说错了话。” 肖禾禾也被陆廷舟的身份惊到,反应过来后,连忙上前求情。 “舍妹骄纵惯了,一时口无遮拦,还请长公主息怒。” 聂幼渔咬着牙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对肖禾禾冷冷放下一句:“本公主现在没空搭理你们,滚吧。” 说罢,便乘了轿辇,对内侍官说道:“回宫。” 肖禾禾看着聂幼渔消失在宫门外,不禁握紧了拳头。 …… 入夜,沈府,书房内。 沈玉屏来回踱着步,不断地转悠着,肖禾禾皱紧了眉头,脸上浮现出不耐烦。 “够了!别在我眼前晃悠着!” “哥!你怎么就不急呢!”沈玉屏面带急色看着肖禾禾。 “沈靳北那个贱女人一定是故意的!她知道你要娶长公主了,便勾搭上了摄政王,她一定是要报复我们沈家!” 沈玉屏说这话时,恨不得咬牙切齿。 沈夫人也急声道:“那贱蹄子攀上摄政王了,还不翻了天了!若是让皇上知道你已经娶过亲了,就是欺君,那咱们沈家就完了!” 肖禾禾闻言,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透过烛火,沈玉屏看着肖禾禾渐渐抬起头,阴恻恻地看着她,开口说道。 “沈靳北若敢不听话,那就让她永远无法开口!” 第六章 翌日,城外护国寺。 沈靳北从佛堂内走出来,她刚刚拜访完这里的高僧。 三年前,这位京城的高僧曾下山游医,恰逢路过沈家镇时,为当时重伤的她医治,是她的救命恩人。 来了京城后,她有空就过来拜访,为护国寺添些香火。 不料,这次刚出寺院,她竟然看到肖禾禾站在寺门外,似乎是等她。 肖禾禾看着眼前的沈靳北,身形一顿。 他原本是想来对沈靳北下手的。 原本的沈靳北每日身着素衣棉麻,干着活计,一张脸也永远苍白。 可如今的她虽然穿的素雅,可一身月白流光裙却将她衬的白皙如玉,头上的白玉发簪也相得益彰。 她就像变了个人,美得像是画内出来的神仙妃子。 肖禾禾不由想到,两人刚成亲时她的含羞笑靥,一时心头缱绻。 若是沈靳北乖乖听话,一辈子藏在他的后院不出来见人,他也不是不能留她一命。 相处三年,沈靳北哪还不知道肖禾禾此刻想的是什么。 她厌恶蹙眉,有些后悔没让侍卫跟上来。 肖禾禾却恍若未见她的不耐,上前抓住沈靳北的手腕:“我有话跟你说。” 沈靳北一把甩开肖禾禾的手:“我跟你没什么话好说。” 肖禾禾终于察觉沈靳北的嫌恶,眉头微微一皱,面带不悦。 但想到今日的目的,随即又换上了一副温柔的模样。 “阿楹,摄政王那等人物同你只是玩玩,绝不会给你名分,你不若同我回了沈家,我愿意给你一个贵妾的身份。” “就像我们从前那般,我会好好养着你,如何?” 沈靳北闻言,一声冷笑。 “养我?你如何养我?肖禾禾,你别忘了,当日就连你上京的盘缠都是靠我做绣品一点一点赚来的。” 肖禾禾脸色一变,他如今已是新科状元,不同往昔,最厌烦他人说他靠着女人养。 随后,他的语气也变得有些不耐烦:“摄政王只是与你图个新鲜,若是知道你嫁过人,你说他会不会生气你玩弄他?到时候——” “你也配合摄政王相提并论?” 沈靳北只觉得肖禾禾不可理喻。 说罢,便要转身离去。 肖禾禾本想跟上去,可见到不远处已经走来的侍卫,只好停了脚步。 …… 一个时辰后,玉石坊内。 沈玉屏陪在聂幼渔身边,为她挑选着首饰。 聂幼渔看着眼前的首饰,脸上露出些许嫌恶之色,这些东西跟宫内相比,简直差得远了。 这三年,她在皇宫里吃穿用度都习惯了,自然再也瞧不上宫外的东西。 两人刚出了玉石坊,便看到陆廷舟正将一女子从马车上扶下来,陆廷舟神情温柔,动作细心,生怕摔了那女子。 两人有说有笑的模样,并肩进了一家酒楼。 聂幼渔脸色一变,沈玉屏顺着聂幼渔的视线看过去,一眼便看到了那沈靳北,当即就对聂幼渔说道。 “长公主,那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勾引我哥的贱胚子,那日在马车里勾引摄政王的女人就是她——沈靳北!” 第七章 聂幼渔将玉石坊刚买来的首饰都摔在了地上。 一旁随行的宫女大气都不敢喘,沈玉屏看着地上粉碎的首饰一阵心疼,随后上前,谄媚地对聂幼渔说道。 “长公主,您是不知道那沈靳北有多下贱,之前一直赖在我们沈家也就算了,知道我哥有了婚约还一直死缠着我哥不放。” 沈玉屏看着聂幼渔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眼珠子转了转,又说道。 “长公主,沈靳北那种贱人给摄政王提鞋都不配,您可一定要把那女人解决掉啊,免得沈靳北污了皇家的名声。” 沈玉屏暗暗想着,长公主这么不待见沈靳北,若是能借公主的的手除掉沈靳北,那可就太好了。 “你说得容易,她如今就在摄政王府,本公主如何除掉她!” 沈玉屏见聂幼渔上钩,连忙献计。 “那女人每逢十五,都会偷偷去城外的慈幼局给那里没人要的小乞丐送衣服,我们提前守在那,不怕她不来。” 聂幼渔点头,眼里浮现出杀意。 “你的主意很不错,那本宫明日就派人却城外的慈幼局守着,我要她永远消失在京城!” 入夜,状元府。 肖禾禾坐在书房内,手上拿着沈靳北曾经的绣帕细细抚摸着,眼含眷念。 门外,沈夫人和沈玉屏透过门缝,看着房内的肖禾禾的样子,皆变了脸色。 沈夫人握紧了衣袖,咬着牙关低声对沈玉屏说道。 “沈靳北这个女人不能留了,不能让她一个村妇,毁了我儿的大好前程。” “此事,先瞒着你兄长。” 沈玉屏也没想到,肖禾禾竟对沈靳北还有留恋。 “放心吧娘,长公主已经下了命令,要除掉那贱女人,沈靳北活不过明晚了!” 两人眼里皆闪过毒辣之色。 …… 翌日,城郊之外。 沈靳北往慈幼局内走去。 她从前看着这些孩子们便觉得可怜,所以每月十五,她都会缝制一些衣裳送来给这里的孩子们。 如今恢复了记忆,沈靳北依然没将这个习惯改掉。 沈靳北刚踏入慈幼局内,便觉得哪里不对。 往昔这里都是极为热闹的,大一点的孩子见她来了,早都扑上来了,如今却格外冷清安静,没有一点声响。 沈靳北皱了皱眉,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便开口唤了两声,却无人答应。 忽然,屋内飘来一阵怪异的味道。 沈靳北仔细嗅了嗅,随即脸色一变。 不好,是迷香。 可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