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 在将温梁雨打横抱起后,顾君南心底猛地一颤,脚步也随之踉跄了一下。 她太轻了! 轻到让他以为怀中人不存在了一般。 温梁雨最后一丝力气也融化在顾君南从未有过的柔情里。 她靠在他肩头,缓缓闭上了眼,嘴角依旧流着暗红色的血。 顾君南不敢在耽搁,抱着气息奄奄的温梁雨就冲出了出去。 陈箓被刚刚的一幕惊住了,见顾君南抱着温梁雨走了,不放心地看着陈大娘:“娘,温梁雨姐姐就这么让他带走了?” 陈大娘望着顾君南稳重中带着些许慌张的脚步,叹了口气:“他们是认识的,只是温梁雨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回去!”顾君南将温梁雨小心放进马车中,语气急切。 萧明抓着缰绳,为难道:“少爷,咱们可是要奉旨去找七公主的,要是这么回去……” “快点!” 顾君南狠狠地瞪着他,眼神像是刀刃一般锋利。 他性子清冷,也极少动怒,但因温梁雨不知吼过小厮们多少次了。 萧明也不敢多言了,调转马头后高呵一声:“驾——!” 颠簸的车内,顾君南将温梁雨揽在怀中,想让这马车慢点,免得让她受罪,可是又恨不得马能长出翅膀,直接飞到太医院去。 “先生……” 紧闭双眼的温梁雨好似在无疑是的低喃着,她紧蹙着眉,又像是在做噩梦。 “我在,我在这儿。” 顾君南握住她柔若无骨的手,在她耳畔轻声说着。 当他冰凉的脸触丽嘉及温梁雨的额头时,心咯噔了一下。 好烫! 第二十三章 时日不多 马车飞驰而过,溅起一地的泥水。 顾君南抚着温梁雨滚烫的额头,朝萧明道:“进城后去最近的医馆!” “是!”萧明应了声,又抽了马一鞭子。 马嘶鸣一声,跑得更快了。 医馆。 等马车停在了医馆前,天早已大亮。 萧明手忙脚乱地掀开车帘,顾君南抱着温梁雨立刻冲进来医馆。 京城的人都识得顾君南,见他来了,医馆大夫杨忠忙跑了来:“太傅大人,这是……” 顾君南将温梁雨轻放在榻上,语气冷厉:“快看看她!” 杨忠闻言,立刻坐了下来,将绢子扑在覆在温梁雨手腕上,认真的把脉。 一旁的两个学徒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了顾君南,只是互相看了一眼。 都说萧太傅饱读诗书,温文尔雅,今日见了,饱读诗书也许是真的,但温文尔雅就有待考究了。 过了一会儿,杨忠的手像是被针扎一般弹开,他站了起来,额头竟多了层汗:“大人,这位姑娘她……” 顾君南向来不喜急性子的人,此刻他却更厌恶杨忠这般慢慢吞吞的模样。 “说。” 不过一个字,却冰冷的让杨忠浑身一颤。 “回大人,姑娘先前服用了慢性毒药,现在毒入五脏六腑,恐怕……”杨忠看着顾君南越渐阴翳的眸子,硬着头皮道,“时日不多了。” 顾君南瞳眸一震,心底狠狠地被敲了一下一般颤疼。 她服用慢性毒药!? 然而他也顾不得其中缘由,只问:“有何法子解毒?” 既是毒,总有解药。 杨忠细想了想,才回道:“老朽曾听闻生于北疆的‘玉虫草’可解这血毒,只是药草难得,况以姑娘现在的情况,以人参吊着也只能撑两月时间。” 北疆千里之遥,就算花一月时间能到,但玉虫草也难得。 顾君南看着面色痛苦的温梁雨,心如刀割。 他怎能忍心看她受折磨,又怎们忍心看她就这么离开。 他也不愿意! 纵有一丝希望,他也不能放弃。 顾君南正要让杨忠开几副药,萧明突然走上前道:“少爷,因伤卸任的秦奕将军曾经不是赠您几株‘玉虫草’吗?可您觉太贵重就没有收。” 顾君南闻言,眼眸一亮。 他怎么忘了,曾经秦奕驻军北疆,手里自然是有那草药的。 他有些懊恼地握了握拳,当初他推辞的东西如今竟成了温梁雨的救命之物! “咱们去临安寻秦将军,一来可以救温梁雨公主,二来还能请回七公主啊。” 萧明头一遭觉得自己这么聪明,但此刻他也不敢露出太得意的表情,毕竟温梁雨还命悬一线呢。 顾君南也觉这是个好办法,临安离京城不过六七天路途,若是快些,五天左右就可以到了。 他立刻吩咐杨忠去准备人参丸,又让萧明准备了几件干净的衣服和一床被褥放在马车上。 刚入辰时,马车再一次飞驰出了西城门。 路过陈大娘家时,萧明特意转头看了眼,竟发现陈大娘和陈箓都站在门外。 当看到马车飞奔而过,陈大娘脸上划过一丝惊喜,但更多的是担忧。 见那马车越来越远,陈箓不安地问道:“温梁雨姐姐不会有事吧?” 陈大娘双手合十地看着天,也是满心的关切。 “温梁雨是好人,老天爷不会这么不长眼的。” 第二十四章 自作多情 到了午时,马早就跑累了,萧明只好停了下来,跳下去:“少爷,马都累了,歇会儿吧。” 顾君南也觉路途太过摇晃,久了怕温梁雨受不住,便也没说什么。 这时,温梁雨忽然醒了过来。 她缓缓睁开眼,除了四四方方的车顶,还有就是顾君南那张满是喜忧交加的脸。 “温梁雨。” 温梁雨长睫微颤,一喘一字地笑了笑:“先生……许久都未叫过我,名字了。” 她其实也不记得了,那怕叫了,后面也会带上多余的“公主”二字。 宫人叫宛瑶七公主,却不叫她八公主,连皇上都不认她,旁人又怎么尊她为公主。 除了阿兰,顾君南叫她公主时,她只觉心酸。 顾君南下颚一紧,看着她苍白的笑,心更是正被撕扯着一般。 他眼角微涩,伸手将温梁雨轻轻揽起:“先吃药吧。” 温梁雨一怔,唇边一股苦涩的药味似是勾起了那几月她服药的记忆。 她偏过头,无力地抬起手,欲PanPan推开他:“放开我。” 突如其来的抗拒让顾君南眉头一蹙:“怎么了?” 温梁雨咬了咬下唇,眼中带着疏离和悲戚:“你如今已是七驸马了,不能……” 今天应该是顾君南和七公主成婚的第七天。 顾君南动作因她的话而顿住,温梁雨以为他和七公主已经成婚了。 半晌,顾君南低沉的声音在不算拥挤的马车中响起:“七公主去临安了。” 温梁雨眼眸一怔,紧咬着嘴唇瞬间松了,只剩下几个齿印。 “什么意……咳咳咳咳……”疑问还是被一阵剧烈的咳嗽给截住了,温梁雨瘦弱的身子咳的猛颤。 顾君南连忙将她揽入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见她不咳了,便把人参丸塞进她嘴里,又喂了她几口水。 见她脸色好了些,悬着的心才堪堪落地。 “等到了临安,找到秦奕,解了你的毒。”顾君南眉眼间带着些许不安,话似是没有说完。 他不敢确定,秦奕手中是否还有玉虫草。 若是有,治好温梁雨后,他自回去求皇上,收回赐婚圣旨,所有罪名他一人承担。 若没有…… “先生。”温梁雨的声音忽然打断了他的思绪,“你就不问问,我为何服毒吗?” 顾君南抿唇:“我不知缘由,但我能理解。” 他语气虽平淡,可多了几分怜惜。 温梁雨好似能感觉到毒在身体里四处游走,她的生命也在继续被它啃噬着。 只是她没想到,顾君南会找到她,更没想到,他说要找秦将军,给她解毒。 “先生……是要去找七姐吗?”温梁雨忍着痛问了一句。 顾君南“嗯”了一声,一副理所当然。 温梁雨心一沉,暗自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顾君南头等大事是找宛瑶,救她,不过是举手之劳吧。 如果真是这样,她更觉不该和他一同走了。 在顾君南微怔的目光下,温梁雨强撑起身子坐起来,声音更显虚弱:“温梁雨不便同行,毕竟……先生也算是我姐夫,若是被人知道,有损你……颜面。” 她从前总幻想和顾君南永结连理,但此刻她只想和他划清界限。 她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