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的称赞我只让她在我的脑海里持续了一秒,我就抛开了。 因为我很清新,这个男人不属于我,也不是我的。 当然,我也不属于他,我只属于我自己。 与此同时,身为副手的另一个医生,手脚利索的将手术钳递到了傅斯年的手里。 傅斯年迅速地接过,两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三个小时后,手术结束。 傅斯年冷静地吩咐着副手:“清点手术器械。” 副手点了点头。 傅斯年离开了手术室。 洗手池前,傅斯年摘下了口罩,露出那张帅气冷峻的脸庞。 然后又迅速地解开了手术服的系带,脱掉了手术服,一套动作都是行云流水,快速利落。 我下意识的把肥皂递给他,后知后觉发觉,我手碰不到所有的物品。 傅斯年也停滞了一下,一秒转瞬即逝。 然后,俯身,拿过肥皂,开始清洗双手。 整理完后,对着洗手台的四方镜,微微一笑:“谢谢。” 我抬眸,回头看向门口,正好这时傅斯年的副手走了进来。 “破天荒啊,你小子,还会跟我说谢谢。” 副手向往常一样打趣着傅斯年,其实也是担心他。 傅斯年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回怼他,只是抽出手纸擦了擦手,扔进垃圾桶的时候,说了一句。 “你觉得是对你说的,那就算是对你说的吧。” 副手一愣,觉得怪怪的,但又说不上哪里怪,拿起肥皂继续洗手了。 回到办公室的傅斯年去了里面的隔间。 不一会儿,便换好了新的白大褂出来。 然后直到下班,都一直埋在工作中。 我觉得有些无聊,便来到了之前自己工作的地方。 护士台,属于我的那个位置还空着。 我看着之前我一直带着的实习护士,眼睛还是红肿的,有人来安慰她。 “小文,你别难过了,沈护士如果还在的话,也不希望看你这么难过的。” 越被安慰,小文越觉得好哭:“沈护士长那么好,为什么会得病啊,我真的好想她。” 我鼻子一酸,想要安慰小文,却没有办法。 正当我压抑的时候,墙上的钟指向了六点。 大家陆陆续续该下班了。 即使再舍不得,我也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再来这个我热爱的地方了。 我扫了一圈,眼眶渐渐发红。 这时,换好便服的傅斯年走了过来,对着护士台说:“走吧,我们回家!” 第21章 我顺着傅斯年的眼神望过去,那是我曾经的工位。 但根本就没有人,我不知道他在跟谁说话。 我摇了摇头,想想傅斯年这句话肯定不是对我说的。 抱着这样的疑问,我一路跟着傅斯年上了车。 车上,窗外的风景快速的倒退。 傅斯年只是专心的开着车,全程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 到达公寓后,我要从副驾驶下车的时候,傅斯年居然先我一步,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我瞪大了双眼,傅斯年也好像愣了一下。 随后,我看到这个男人又摇着头笑了笑。 哐当一声,车门被关上。 我的眼里只看到了傅斯年落幕的背影。 短暂的平复好心绪后,我跟了上去。 我在阳台上吹了很久的风,直到手脚都变得冰冷,我才离开阳台。 这时,客厅里响起了我最爱看的电影的声音,我分辩出来,是‘泰坦尼克号’。 我被电影的声音所吸引,在我的记忆中,傅斯年从不会看这个电影。 和傅斯年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一个理性的人,生活是,工作是,爱情更是。 我还记得每次我跟他探讨这个电影里的细节时,傅斯年总会给我冷不丁的给外婆泼一盆凉水,他说:“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爱情,一个人死去,另一个人也会跟着死去。” 傅斯年还跟我说,人要为了自己而活,不是只有爱情,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 以前我觉得傅斯年冷漠又理性,沉着又冷静,一点情趣都没有。 现在,我才懂得,其实他说的没有错。 我用自己的亲生经历懂得了这个道理,不能围着男人转,也不能让自己的生活里只有爱情。否则,最后就会弄得跟我一样不得善终的结果。 接下来的几天,傅斯年的一切行为我都没有看懂。 他会每天做两份早餐,就连睡前的牛奶,都会到两杯。 我迷惑又不解,却也无可奈何。 真的,要不是我每天跟在傅斯年的身旁,他还是跟个正常人一样,照常睡觉,照常上班,照常回家。 不然,我也会觉得他有点神经错乱了。 就这样过了很多天,又是一个早晨。 但是是周末的时候,傅斯年不用去医院,但他还是很早就起来了。 等我睡醒的时候,就看到傅斯年穿着家居服,坐在阳台上看着书。 阳光照在他冷峻的脸庞上,让他的脸变得柔和些,我停下了脚步,难得得看到这样的一幕。 这是我曾经最期盼的时光,在休息日的生活和傅斯年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享受着两人世界。 突兀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维,我看到傅斯年瞥了电话一眼,微微蹙眉。 在电话铃声持续了十几秒后,他才缓缓接起。 “喂。”傅斯年眸子上染上了一抹冷意,声线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又冷漠。、 电话那头却似乎很是急促,我靠近了些,是沈心蓉的声音。 “斯年哥,不好了。” 在听到电话是沈心蓉的声音后,我看到傅斯年的面色彻底沉下,声音变得很冷。 他说:“沈心蓉,请你以后不要再打电话给我。” 话落,就准备挂断电话。 我也在惊讶傅斯年对沈心蓉的态度这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但我没有半分开心,起身去了别处。 电话里的沈心蓉却一点都不想放弃,声音变得更大更急:“斯年哥,伯母在星州酒店晕倒了!” 第22章 傅斯年握着电话的手还是紧了紧。 我笑了笑:“看吧,傅斯年,你还是心软,只是不是对我。” 在听到沈心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定义反应就是她在撒谎。 根据我这个孝顺儿媳的观察,这些年来,我每年都带着傅斯年的母亲做体检,连续几年,体检报告都显示是健康的,身体好的没有一丁点毛病。 所以,又怎么会突然的晕倒,这其中肯定有原因的。 但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看着楞在那里的傅斯年,我嗤笑:“傅斯年,这么拙劣的谎话,你也信。” 傅斯年却也是在做思想斗争,一双漆黑的眸子,不停闪烁着。 几秒后,他对着电话的那头说:“你先别着急,先打120,我马上赶来。” 挂了电话后,傅斯年拿上外套就能走。 却在关门的刹那,对着身后空无一人的空气说道:“她毕竟是我的母亲,我不能不管。” 我起得坐在沙发上,没理会男人的话。 傅斯年短暂的停了两秒后,还是关上了门。 看着那紧闭的大门,我突然有了一种再次被这个男人抛下的感觉。 身体渐渐变冷,眼眶也渐渐变得湿润,那种心痛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比之前的无数次都来得更猛烈些。 或许是因为这次,我连出口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吧。 墙上的钟还是一直滴答滴答的转动着,我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时间来平复情绪。 但等我将情绪调整好之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要去看看,这就是一场怎样的闹剧。 不是我找虐,而是我想看看,沈心蓉和傅斯年到底想做什么。 怀着这样的想法,我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心里默念着星州酒店的地址。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真的到了酒店门口。 但却没有我想象的那样紧张气氛,没有救护车,也没有沈心蓉的呼喊和担忧。 有的只是用气球包裹成爱心形状,以及门口那超大的易拉宝上放着的用PS而成的沈心蓉和傅斯年的照片。 我愣愣的站在那里,不得不说,这两人的照片放在一起竟然有点般配。 我甚至想,如果我没有喜欢傅斯年,也没有嫁给傅斯年,或许这两人会走到一起。 但脑海中有一个声音阻挡了我这样可笑的想法:“沈南星,你是圣女吗?你还想这对渣渣女走在一起?” 是啊,我不想,哪怕我死了,哪怕这个男人我现在不喜欢了,但我也不想这个两人走在一起,更不愿意看到他们结婚。 抱着这样恶念的思想,我走了进去。 我扫视了全场,并没有找到傅斯年。 “不应该啊,按时时间来推算,傅斯年应该早就到了。”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时,我眼尖的扫到了那个有问题的化妆间。 我径直推开了门,果然,傅斯年在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