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出噬心蛊。 一只如乌鸦似的鸟忽然冲她心口飞出,直直朝着无双而去。 这是无论如何也避不开的,可是,盛安然却看见噬心蛊直接穿过了无双的身体,而无双自己却毫发无损! 给巫蛊分类的话也分物理攻击和精神攻击,噬心蛊就是物理攻击类的,断然没有穿过实物的情况! 幻象?! 盛安然想起自己推门时听见的铃声,她转头看去,房门上挂着一只铃铛。 铃铛在无风摇摆,但没有声音。 只这一瞬间,无双又朝她袭来。 她本能的避开了。 如果眼前的无双是幻象,是不是无法伤害她? 在无双下一击袭来时,盛安然速度稍微慢了一些,无双的掌风擦着她肩膀过去,顿时手臂一阵钝痛! 不能站着不动! 现实中,无双已经将盛安然丢到了马车里。 听见盛安然发出一声闷哼,她转头看了眼,眼底没有任何感情色彩:“你不该将你的侍女调走。” 寒王不会对景大人下手的,否则又怎么会让西峰去劫持盛安然,他明知道盛安然不好对付。 无双不会武功,她顶多力气比正常人大点。听力超乎常人,外加会用幻术。 而她的幻术也是需要发动条件的,那就是她的铃声再加上她房中燃着的香料。 所以她在房中跟盛安然说了那么多。 她的幻术对付普通人其实没多大意义,顶多会让对方做一场噩梦。 对付一些意志坚定的,比如景泓那样的人,只会让对方头晕一会儿,根本不会见效。 起作用的关键是,盛安然自己的巫蛊术。 她是专门对付巫蛊师的幻术师。 巫蛊师那么强大,尤其是像盛安然这种能炼制真言蛊级别的巫蛊师,若是愿意甚至能以一只蛊来屠城。 这么可怕的存在自然会有人钻研如何对付、克制他们。 寒王的住处已经不能去了,无双直接带着盛安然出了甘州城,去了富阳县乡下的一个村子。 —— 此刻夜色已经深了,景泓歇在富阳县的衙门里。 忽然有人闯进他的房间暗杀,不过夏蝉在这里,那人连景泓的面儿都没有见着。 院子里打斗的动静很快吸引了县衙的下人,众人都看着两人的打斗,谁也没有发现有个下人到了景泓身边。 “景公子,您的九妹妹在王爷手里,景公子若惦记您九妹妹的安危就请安静跟奴才离开。” 听见“王爷”这个称呼,景泓浑身一凉,惊惧的朝下人看去。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他还是认出来了,此人是寒王身边的亲随邢衣。 对方背对着站在景泓身前,手臂微微张开做出保护景泓的样子。 其实邢衣此刻心里有点慌,因为景家那位小姐派来的这个侍女身手了得,景泓若是大喊一声叫那侍女发现了这边的异常,那侍女有八成的机会过来护住景泓。 幸好,景泓没敢声张:“走吧。” 景泓的声音很低,带着些颤抖。 邢衣看了景泓一眼,只见景泓脸色苍白。 他没有说话,进屋翻窗户绕开府上的下人从后门走了。 衙门的下人们也没有见过刺杀的阵仗,一个个都被吸引了注意力,没有一个人发现知府不见了。 后门准备了马车,马车很普通,但里头打扫的很干净,还在小碟里头放了几朵兰花,香气扑鼻。 景泓闻到这香味脸色越发苍白:“寒王抓我妹妹做什么?” “王爷的心思奴才就不知道了,但景公子应该清楚王爷的脾气,您若是乖乖听话,王爷不会将你妹妹如何。” 景泓唇瓣微抿,没再说话。 马车行了有三个时辰才停下,邢衣打开车门,搬下矮凳,恭敬道:“景公子,到了。” 景泓发现这是一个山村,山村的地势较高,这次水灾没有被波及。 马车就停在村里一座别院前,院子不算大,但修的很别致,周围也没有其他村民居住。 邢衣推开大门,景泓心绪不宁的迈进门槛,绕过门内的屏风墙隔着不大的庭院就看见了前厅里的寒王。 此刻天色还未完全亮起来,屋里点着明亮的烛火,寒王就坐在厅内的椅子上。 赤裸着上身,厚厚的纱布从他的左肩缠绕下来,地上丢着满是血迹的衣服,地面也滴了不少血迹。 景泓心口颤了颤,脚步不由快了几分。 就在此刻,寒王似有所感的朝他看了过来,唇色苍白,却勾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眸子深深锁定了夜色中走来的景泓。 第33章 景泓迅速低下头,他不敢看这个男人露出这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的他心慌。 “下官参见寒王殿下。”景泓低着头走进屋内,跪下行礼。 寒王印旭的容貌跟印阔有六成相似,同样的尊贵,太子印阔给人的感觉捉摸不透,这位寒王给人的感觉便是野心勃勃。 印旭抬手挥退给自己伤口上药的大夫,神色漠然的睥睨跪在自己跟前的人:“过来,为本王上药。” 印旭身上的重伤在肩上那一处,印阔一掌照着他头顶砍下来,躲避的快脑袋才没有被开瓢。 但除了这伤口,其他还有许多小伤。 景泓过了会儿才起身去接大夫手中的药。 “谁让你起来的,跪着。” 寒王冷漠中夹杂些恨意的声音响起。 景泓身子僵了一下,跪着上前给他上药。 邢衣无声的朝大夫做了个手势,大夫会意,跟着邢衣一言不发退了出去。 “寒王殿下要如何才肯放了我妹妹?” 寒王冷笑:“有人说你妹妹被本王抓了你就信?你那妹妹那么厉害,哪有那么好抓。” 景泓一喜,这么说福宝没有被抓? 那太好了! 景泓知道寒王的手段有多阴狠,若是福宝落入寒王手里,不管他是听话还是不听话,这男人都不会满意。 寒王见他松口气的样子,忍不住低低笑了,那声音低沉愉悦:“本王说没抓你妹妹,你就信了?” 景泓手上猛地一抖,惊恐的看向寒王。 伤口被刺痛,寒王一点恼怒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对他这幅惊恐的表情很是赏心悦目。 他愉悦的伸出手,捏着景泓的下巴好生瞧了瞧:“你妹妹此刻好的很,可是本王很为难啊,你说你该拿出什么样的诚意才够让她毫发无损的离开呢?” 说着,寒王俯下身,好似半点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在他耳边轻声道:“就剁掉你一根手指,换你妹妹全须全尾的离开,好不好?” 寒王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就像是情人间的低语,景泓却听得浑身战栗! 又是这种问题! 寒王不会剁他的手指,只会伤害他身边的人。 他若同意,被剁手指的就是他盛安然。 他若不同意,盛安然会被折磨的更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