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就是迟到,以后严格按照迟到扣考勤来算工资吧。” 朱永山瞅着女儿,眼眶发热。 他哪能看不出来,女儿故意说这番话是在拐着弯袒护他呢。 坦坦荡荡叫他爸,告诉所有人,她就是往公司塞人了,堵别人的嘴。 又强调规章制度,就是故意扮恶人,让大家觉得之前他不扣迟到的钱而感激他,以后工作也就不会冷眼对他。 坏人她当了,好名声都给他。 “清溪……” 朱永山声音沙哑,有很多话想说,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到这里,一场闹剧,算是落幕了。 大家回到工位埋头干活,没人再提什么涨工资的事。 至于王光明,当然是直接辞退。 小桃接连叹了好几口气,“朱老板,都怪我,招人的时候没有仔细观察辨别,才让这种人进公司,接二连三闹事,耽误工作不说,还害朱叔叔被人骂。” 温青絮拍拍她的肩膀,“招这么多人,难免有疏漏,以后注意就是了,不过这事倒是提醒我,要安排试用期了。” “试用期?试工三天这个吗?” 八零年代的国有企业还是铁饭碗,一旦签用工合同,那就能在单位干一辈子。 私营企业又刚起步,很多制度都效仿国企,顶多有个三天试工,没啥问题就录用。 试用期在后世很普遍,但在80年代,还真没人提过。 “新员工进公司,先试用三个月,表现良好再转正式员工,当然,如果表现特别好,也可以提前转正,试用期底薪是转正后的80%,其他福利按正式工来吧。” 这样一来,可以更好地考察员工的综合素质,避免出现第二个王光明。 “这个法子好!我这就把试用期的制度给加上!” “嗯。” 温青絮点头,转头一看,发现她爸已经回财务办公室。 隔着透明玻璃,在偷偷看她。 第763章谁打你了?! 财务办公室在最里头,不算大。 本来空出来的位置,被一排排放资料的柜子给占了,就更显得小。 好在财务室只有两个人办公。 一眼就能看出哪个桌子是朱永山用的,因为上头摆了一盆发财树。 养得很好,比温青絮买回来时壮多了。 温青絮看了看,又看向她爸,心里像是被刺了一下。 “爸,您瘦了。” 她去京城不到两个月,她爸肉眼可见地消瘦了。 “是不是公司里有人说闲话?甭理他们,我让亲爹来我公司工作,难道还要经过谁的同意不成?” 朱永山本来挺忐忑的。 一直不想提跟女儿的关系,就怕员工看轻了她,说她任人唯亲,滥用职权啥的。 “我是老板,娟儿他们几个股东,我也打过招呼,他们都没意见,谁敢有意见?” 在这一点上,温青絮分毫不让。 滥用职权又咋样? 连用这点权力都得看员工脸色,她这老板当得也太窝囊了。 再说她又不是随便塞人进公司,她爸之前是大单位的职工,工作能力厉害着呢,比从外头招进来的人强多了。 “您不比谁差,谁要是拿您胳膊说事,您告诉我,我把他开了,我可不想给这种不知道尊重人的家伙发工资。” 朱永山被她逗乐了。 自从没了这条胳膊,他受的白眼太多了,早就习惯了,之前不吭声只是不想连累女儿。 可女儿比他想的要强大,还反过来护着他。 “你这孩子,都当老板了,以后可不许再这么胡来。” 说着训人的话,朱永山却满面笑容。 有这么好的女儿,他可骄傲了。 “行,爸咋说,我就咋做。”温青絮笑眯眯应了。 眼见天色不早了,她搂着朱永山的胳膊,“瞧您都瘦成啥样了,走,咱买菜去,今天我下厨!” “你刚回来,还没休息吧,爸来做饭,给你接风洗尘。” “那咱们一块儿做,一人做一道菜。” 女儿这是心疼他呢。 朱永山咧开嘴角,乐呵呵点头。 家里厨房挺大,容得下两个人做饭。 朱永山是独臂,不方便切菜,温青絮就主动揽下这活。 抬眼一看,发现朱永山挽起袖子的右手臂上,有一道淤青。 似乎有些日子了,淤青里还有些泛黑,可见当时一定伤得不轻。 温青絮立刻放下切菜的刀,一把拽住她爸的手臂。 “爸,谁打你了?!” 朱永山想遮掉这伤,已经来不及。 “谁欺负你了?”温青絮又问,语气特别冷。 朱永山吓一跳。 女儿一向冷静,头一回见她脸色这么难看。 正要解释,旺财突然叫起来。 “汪汪汪!” 有人来。 是一个挺瘦的女人,穿着灰蓝色的衣裳,挺干净整洁的,就是洗得发白了,还有打补丁的痕迹。 脚上一双黑色布鞋,破洞露脚趾了。 手里提着一个袋子,装着满满一袋子酸菜。 酸菜香味飘得满院子都是,很地道的香。 “朱大哥,你的伤好些了吗?” 正好看到朱永山被卷起的袖子,那道淤青很醒目。 女人表情愧疚又局促,赶忙把酸菜递过去。 “你救我才受的伤,我没啥拿得出手的,这是我自个儿腌的酸菜,你别嫌弃。” 救人受的伤? 第764章大龄剩女 温青絮走出来,脸上是礼貌的笑,“有客人来?进屋坐坐吗,我在做晚饭,吃了饭再走吗?” 女人一呆,愣愣看她,“你,你是朱大哥的……” “女儿。” “这,这样啊……” 女人更局促,因为眼前的姑娘太好看,太有气质了。 她甚至不好意思看她,因为自己这模样太寒酸了。 再看这漂亮的房子。 院子打扫得有条有理,种的花也开得很漂亮。 屋子里开着灯,光线亮堂堂的,地板还铺了瓷砖,有电视的声音传出来。 不像她家,还是泥瓦房,因为交不起电费,家里没接电线,连电灯泡都用不起,还在用煤油灯。 脚上这双鞋也沾满泥巴,回自己家的泥瓦房没事,进这么漂亮的屋子,不得踩脏人家的瓷砖地板? “不,不了,我先走了!”女人局促地摇头,转身就走,像逃一样。 差点撞到买菜回来的邻居大婶。 大婶笑眯眯地八卦,“老朱,第二春啊?” 这嘴巴,可真是口无遮拦。 朱永山面红耳赤,还没说什么,那女人就急着解释,“你别瞎说,我哪敢高攀。” 然后,跑得更快了。 温青絮有些惊讶。 她当然不嫌弃她爸,在她眼里,她爸哪儿哪儿都好。 可有些人总拿有色眼镜看人,觉得她爸低人一等。 范晴是这种人。 杨翠也是这种人。 之后介绍给她爸的女人,无一例外,都觉得她爸配对方,是她爸三生有幸,前世积德。 说自个儿高攀的,这女人是头一个。 “爸,她是谁?” 朱永山表情有点不自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隔壁大婶调侃了。 把酸菜放下之后,才说是之前认识的。 原来她叫徐莉,是朱永山之前在街道办认识的。 朱永山干的是扫大街的活,而她是在服务台,负责接待街道上来办事的居民。 这些居民鱼龙混杂,啥人都有。 她经常被刁难,还要笑脸相迎,因为这是接待员的工作,干不好被投诉,是要扣钱的。 本来接待员的工作是轮岗的,可其他人都是老油条,仗着资历老不肯轮岗,就一直让她干接待。 看到她被刁难,甚至被猥琐男人吃豆腐,不仅不帮她,还在背地里笑话她活该。 “谁让她对什么男人都笑得那么贱,可不就是想勾引男人吗?” “30多岁老处-女还不嫁人,得饥渴成啥样?是个男人就发浪,贱蹄子!” 这些都是原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