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声尖叫从二楼发出。 等到所有人顺着声音望过去的时候,就看见一道白影从二楼跌了下来。 砰! 重重的落在地上。 二楼,俏月震愕的立在栏杆旁,望着那个她甚至还没有碰到一丁点却此刻已经坠楼在地的人,“不是我做的!” 红袖楼的妈妈正在哄劝季长明,好容易将季长明说的脸色缓和了点,此刻季长明几乎一个箭步就朝跌落下来的人扑过去。 “姣姣,姣姣!” 他俯身一把将人抱起来,心疼充斥眼底,嘶吼着喊,“快去请大夫啊,愣着做什么,快去请大夫。” 红袖楼一楼大堂,宾客爆满,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议论声轰然爆发。 红袖楼的妈妈一个头两个大的就朝季长明冲过去,“姣姣,怎么回事,怎么就从楼上掉下来了。” 映柳被季长明抱着,将白莲加绿茶的属性发挥到极致,在妈妈扑过来问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朝季长明的胸口缩了缩。 这个不经意的求保护的动作极大程度的取悦了季长明,季长明狠狠的瞪了妈妈一眼,“这明摆着的事情还用问吗?是俏月把她推下来的。” 俏月就站在二楼的栏杆处没有动,季长明抱着人上楼,这吼叫的声音她听得清清楚楚,狠狠捏了一下拳,转头就朝楼梯口走, 她走过去,刚刚好季长明抱着人上来。 俏月身子一横将楼梯口堵住,“人不是我推下去的。” 她一过来,映柳偏头就抱紧了季长明的脖子。 温热的呼吸洒在季长明脖颈处,季长明既愤怒又酥痒,他狠狠瞪了俏月一眼,“滚开!” 俏月被他一声吼,眼眶直接就红了,眼泪几乎是夺眶而出,“你不相信我?” 红袖楼的妈妈紧赶慢赶追上来,一见这个场面,赶紧去拉俏月,“先瞧病要紧,什么误会,等会解释。” 俏月身子闪开,季长明一肚子火却没有收敛,抱着映柳大步朝寒涯积雪走,脸色难看的要死。 很快大夫被请来,全身上下的给映柳查了一遍,大夫起身朝红袖楼的妈妈道:“胳膊有点骨折,需要固定一下,这几天别再伤到就好,别处倒是还好,没有什么。” 红袖楼的妈妈大松一口气。 别管这姣姣是什么身份,她毕竟是人家花了大价钱养在这里的,这叫什么事儿,才第一天就落了个骨折。 季长明起身想要问问饮食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映柳却一把拉住他的手,很低很低的声音道:“别走。” 很轻很轻的两个字,也就是季长明这个距离能听得到。 听得季长明心尖发痒,她看着姣姣秋水般的眼睛,似雪的肌肤,完美的身段…… 喉结滑动,伸手在姣姣脸上捏了一下,“不走,我今儿就在这里陪着你。” 他这话却没压着声音,红袖楼的妈妈听得心惊肉跳,“季公子,先让大夫给姣姣姑娘固定一下胳膊。” 映柳还扯着季长明的手没松,季长明自然更不愿意松开,他大刀阔斧坐在那里,“我看着大夫包扎。” 妈妈心急如焚。 这叫什么事儿。 人家花大价钱养着的人,合着是给你养着呢? 你坐在这里算什么! 薅不动季长明,妈妈只得将目光落在姣姣那里,以盼着这位懂点事,赶紧把人支走。 偏偏姣姣在大夫给她固定胳膊的时候,全程闭着眼,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等大夫几下包扎完,妈妈着人把大夫送出去,大门一关,直接朝季长明道:“季公子也是咱们这里的老顾客了,您该知道规矩,今儿姣姣是被人花钱指定了的。” 季长明何尝不知道这一点。 就是因为知道,心里才更憋火。 他看上的人,还从来没有被抢走的时候。 季长明冷着脸道:“我又不做什么,就是陪着她而已,万一再次受到伤害,妈妈你拿什么跟你那金主解释?” 妈妈不理他这一套,只道:“我会安排人伺候她守着她,肯定不会让她处一丁点事儿的,季公子还是走吧。” 季长明沉着脸,转头看妈妈,他正要说话,映柳忽然睁眼,巴巴的看着季长明,眼底带着浓浓的不舍, “季公子还是走吧,别让妈妈为难,也别让我为难,我这里没事的,多谢季公子惦记。” 季长明让她这眼神撩的全身都是麻的。 走? 怎么走! 这特么怎么走! 谁能经得住这种眼神的撩拨。 季长明恨不得现在就…… “季公子,来日方长,何必争这一时长短,我今儿才刚来红袖楼,咱们还有的是时间来往呢,您总不想看我在这里不好做人吧。”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季长明也没办法,只能朝妈妈道:“你出去,我就陪她一刻钟,一刻钟之后我立刻就走,不用你撵人。” 季长明那眼神都要喷火了,妈妈岂能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可让他做点什么总比他耗在这里不走强。 妈妈脸上堆着笑,“季公子讲究,我在外面等你。” 妈妈转身退出去,在大门被关上的一瞬,季长明俯身就朝那让他魂牵梦萦神魂颠倒的嘴唇上咬过去。 映柳半推半就,挣扎几下。 这种挣扎,起不到将人推走的作用,却能起到将人心头那把火愈加烧烈的作用。 季长明的呼吸在映柳的反抗下,愈渐凌乱。 就在季长明的手要探入某处时。 砰! 寒涯积雪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力气之大,整扇门都掉了一半。 在赌 屋里所有人一个激灵朝大门看去。 去而复返的那位爷,此刻冷着一张脸站在门口,在看到季长明和映柳的姿势时,本来就阴冷的面色一瞬间裹上刀光剑影,犹如一座移动的冰山,直接走向季长明一把将他提了起来。 季长明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提着这人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季长明在低空划过一道弧线,砰的就撞上大门外楼道里的栏杆上,撞得整个栏杆都是一颤。 夜里的红袖楼是宾客满朋的,之前映柳从二楼摔下去,就引得一阵子骚动,现在季长明又被人扔出来,这动静更是惹得底下惊叫声迭起。 红袖楼的妈妈扶着自己的胸口站在旁边,只觉得摇摇欲坠。 这一夜,她可承受了太多了。 俏月站在旁边,瞧着这动静,想要扶季长明,可想到之前季长明给自己的脸色,又低低的冷哼了一声,没动静,而是将目光投向床上。 映柳刚刚被季长明亲过。 痕迹十分明显。 俏月幸灾乐祸的颤了一下腰肢,等着看热闹。 那位爷盯着映柳的嘴,看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整个红袖楼的二层,除了季长明痛苦的哼哼声,再无一丁点动静。 妈妈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要蹦跶出来了。 这叫什么事儿! 大气不敢出,妈妈脑子里飞快的转着,想要给眼前一幕一个体面的说法,但事实摆在这里,人家金主前脚刚走,姣姣就和别的男人亲上了…… 这特么怎么说也都圆不过去啊。 理论上,妈妈将这一切都推到季长明和姣姣的身上是最稳妥的。 但现实就是,季长明是季家的人,而这位爷对姣姣的态度让她又揣摩不出来如果把一切都推到姣姣身上的话会是个什么后果。 但多年的风月场让妈妈敏锐的意识到,这位爷十分在乎姣姣。 如果是一般的金主,愤怒的话,现在会冲着季长明或者红袖楼闹,或者冲着姣姣吼。 但这位爷就跟积压了几百年的情绪似的,就这么杵在这里,像是在克制又像是在酝酿。 妈妈缩了缩脖子,感觉两边都惹不起,默默的打算做个隐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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