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是根绳子。 确定少年无法挣脱,白月季这才转身看向那道士:“难怪人们对巫蛊师喊打喊杀呢,我都想弄死你。” 青山未曾辩解,眼底也没有愧疚。 他声音淡淡的仿佛世外高人:“你在掐下一片嫩芽的时候可曾心痛?可曾想过那根嫩芽有一日会长成参天大树?” “放你娘的狗屁!” “你养一盆兰花试试看会不会长成参天大树,草木尚且分品种,你拿人命比草木,是不是还觉得自己道心坚定,是个不染凡俗的世外高人?” 她也不找木棍了,抽取了自己的生机提供给噬心蛊。 黑鸦的数量再次暴增! 黑压压一片遮盖了天空,三人压力大增。 印阔的杀意都被她一嗓子吼散了几分:“你方才说放……放什么?” “放他娘的狗屁!” 印阔:“……”原来你也会说脏话的哦? 看着那满天盘旋的黑鸦,青山的脸色终于是变了:“休要再战!” “想跑?” 这话白月季跟印阔同时说出口。 一个提着剑去追,一个操控着噬心蛊去追。 他们三儿功夫好,轻功更好,溜得贼快! 但白月季今日非要他们感受下她噬心蛊的滋味儿,一场追逐战不死不休的上演着。 印阔体力透支太多,眼见追不上他便回到白月季身边来。 一会儿工夫,他发现白月季此刻的脸色白的吓人:“来!” 他二话不说就撸起了衣袖,手臂伸到她嘴边来。 意思是,咬我。 白月季此刻可顾不上他,心思都在追赶青山的噬心蛊那边。 足足半刻钟,她才将目光落在印阔身上。 先看了看他的挽起衣袖的手臂,随后目光才落在他的面具上。 白月季没有咬他,而是伸手揭下他的面具。 原本,没咬他是知道他此刻身体也很虚弱,本想看看他的气色如何,可面具解开,白月季惊得倒抽凉气,后退了数步! 面具下是易容后的容貌,这男人的易容术简直登峰造极,五官一样不缺,也没长错地方,拼凑在一起就是难看的不忍直视! “为什么这么丑?!” 印阔:“唉?” 白月季忙捂住眼睛:“你你你……快点把面具戴上!” 她颜控,控的不要不要的。 印阔盯着这幅尊容她都咬不下去。 印阔目光幽幽的看着她:“我的容貌怎么了?” 他就不戴上面具。 白月季一愣,诧异的打量他:“黑梦亦蛊影响了你的容貌?没道理啊,黑梦亦蛊不会影响人的外貌。” 印阔咬牙切齿:“如果这才是我的本来面目呢?” 本宫现在就划烂你的脸! 这当然是他易容后的模样,既然要换个身份行动,只带个面具当然是不行的,万一打架的时候面具到了可怎么整。 但他没想到白月季会是这个反应。 这算什么,图他美色? 可谁的容貌都无法长存! 白月季直觉男人看她的眼神很危险,她清咳一声:“可以,这个样子很好看。” 你还能再敷衍点吗? 印阔觉得自己手里的剑在蠢蠢欲动。 他上前一步,还没来得及对白月季做点什么,旁边的少年忽然躁动起来。 第63章 少年仿佛受到什么指引,拼命的挣扎,嘴里发出一声声嘶吼,震耳欲聋。 白月季神色一变,忙收回小金。 得到解脱,少年朝着青山他们离开的方向就跑去,速度飞快,眨眼就不见了。 印阔这才发现困住少年的绳子是小金,他都没有心情问小金为什么变长了。 “你为什么放了他?!” 救出这少年他几乎丢了半条命,结果白月季就这样将人放走了! “有人在召唤他,不放他走,他就会自爆。将他变成这个样子的人不会让他落到别人手里。” 若是可以将人留住,白月季又怎么会放人。 她道:“你别担心,他身上有小金留下的气味,不管过了多久小金都可以追踪到他。这个少年……是你什么人?” 印阔眼里还有怒意,四目相对半响,他才吐出三个字:“我弟弟。” 他有弟弟? 淑妃只育了一子,就是太子印阔,什么时候还有一个儿子? 白月季见他情绪不对,也没追问,道:“先回去吧,找个没有外人的地方,你中了黑梦亦蛊。” 印阔没有说话,默默在前头带路。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你弟弟?我感知不到他的方位,只能追寻气味寻人。但我们两现在的情况都不适合继续追踪。” 她说话都小心了起来,其实还是很照顾他的情绪的。 印阔感受到了,侧头打量她,见她目光不闪不避,忽然笑了:“接受我的样貌了?” 只是这笑没啥温度。 白月季嘴角一抽,您还记得这茬啊? 她一时间没有想好如何回答,这男人忽然就抽出剑朝她靠近。 目光灼灼的:“福宝,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相信我。” 白月季被他这眼神看的背脊发麻:“我我相信你啊。” 这家伙想要干嘛,不会是想毁她的容吧?! “那你让我证明给你看,你别躲,你过来。” 他声音轻缓的诱哄,白月季听得头皮发麻,一步步后退:“别……不用,啊!” 印阔忽然一把抓住她手腕,一个用力将她带进怀里,眉头紧紧拧着:“福宝,本宫可不是那等肤浅之人,便是你年华老去,本宫的心意也不会变。” 白月季看见他手腕上缠着的发带因为之前的打斗染上了脏污。 所以你要趁早毁了我的容貌提前适应吗? 咱们不带这么病娇的啊! 他已经把剑触到了她脸上,她肌肤细腻白皙,着实令人赏心悦目,但印阔眼底没有哪怕一瞬间的不舍,他的眼神像是在犹豫先从哪里划一刀。 白月季一把握住他的手,这位太子殿下有病! 有大病! 她不能对病人暴躁,要有耐心。 白月季让自己冷静下来,轻声细语道:“可是我怕疼,你弄疼我了怎么办?” 印阔皱了皱眉,便是此刻这张无比丑陋的脸,那眼神也看的人心生怜惜。 印阔忽然笑了:“我吓唬你的,你以为我真的要划花你的脸么?” 白月季:“……” 搁这儿糊弄小仙女呢,你他妈分明就是真的想划! 他凑近她耳畔,语气里带着笑意:“福宝胆子好小。” 白月季:“……” 呵呵。 呵呵你大爷的,你个狗男人! 印阔看她这生无可恋的表情感到分外愉悦,修长的手指捏住她下颚迫使她转过头来与她四目相对:“你在腹诽本宫什么?” “没。”白月季不冷不淡的拍开他的手:“我是再想那道士,他中了我的噬心蛊。” 说起这个,印阔眼底的笑意收了:“会死么?” “会,前提是我们尽快赶回去。我需要先解了你身上的蛊,再养好自己的身体,这样才有精力操控噬心蛊。” 印阔忽然打横将她抱起,运起轻功赶路。 白月季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速度,手指房子啊他脉搏上细细把脉,结果这男人的脉象都没了! “印阔!” 印阔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回了句:“没事。” 白月季知道多说没用,也就没在说话,只提了句她骑了马,给他指了马拴在的位置。 这会儿白月季才反应过来,她刚刚……直接喊了太子的名字啊…… 额,他好像没有发现。 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