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人神色各异的目光,缓缓抬眸扫了一眼。 漆黑的瞳孔深邃得仿佛一汪冰冷的寒潭,如同锁住猎物的鹰隼般,带着以及知名的锐利和冰冷。 依旧是他们最熟悉的那个裴尘。 直到此刻,他们终于确定了。 裴尘依旧是曾经的那个裴尘。只有在对待凤微月的时候,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才有其他多余的情绪。 一时间,沈家人望向正在大快朵颐的凤微月,目光里多了几分复杂。 尤其是沈之情。 看着裴尘对凤微月温柔宠溺的模样,沈之情暗暗咬牙,心底满是不甘和嫉妒。 她二堂哥从来没有对她这么温柔过! 凤微月她凭什么! 晚上,沈老爷子将凤微月叫到了书房。 白管家风尘仆仆地回来,苍老的脸上满是失望,“少夫人,是我没用,我没有把这几味药带回来。” “师……方洲集团不肯卖吗?” 凤微月眨巴着一双澄澈的眸子,似乎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 沈老爷子和白管家对视一眼,焦急道:“方洲集团的萧先生说这几味药都是给他妹妹准备的,根本不肯卖。小瓷,你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凤微月沉默着,没说话。 她的三位师兄都是孤儿,只有她一个师妹,哪里来的妹妹? 所以,师兄收集这些药是为了她。 凤微月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感动多一点,还是难过多一点。 她想大师兄了,可是她更舍不得裴尘。 这时,房门忽然被人敲响。 敲门声带着几分焦灼仓促。 “老爷子,不好了!” 佣人面色焦急:“老爷子,二爷、二爷他毒发了!” 凤微月瞳孔骤然一缩,连忙快步冲了出去。 一走出书房,就见二楼堵满了人。 佣人们慌乱无措地站在走廊里,小声嘀咕着什么。 房间里,传来一阵阵花瓶碎裂的声响。 隐约还夹杂着一个隐忍着疼痛的闷哼声。 凤微月想要进去,却被一双手拦住。 阮静兰皱着眉,低声呵斥道:“他现在就是个疯子,六亲不认,不管不顾。你现在进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凤微月脚步微顿,猛地回眸瞪向阮静兰,“你自己害怕就躲远点,别耽误我救人。” 阮静兰闻言,心里顿时升起一团怒火。 她看向凤微月,眼里带着浓浓的不屑和嘲讽。 “呵,你以为你带来几瓶药就能证明自己医术高超吗?阿衍的毒连顾教授那样德高望重的医学专家都治不了,你一个黄毛丫头进去捣什么乱?” “说够了吗?说够了就闭嘴!”凤微月双眸微微眯起,抬脚朝着阮静兰逼近一步。 原本看上去软糯可欺的小丫头,此时身上的气势骤然变得冷冽。 她的眼神冰冷刺骨,看向阮静兰时仿佛在看一个死物。 阮静兰被吓了一跳,惊恐地后退一步。 等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被凤微月的眼神吓到了。 她面色惨白,却不甘心地瞪向凤微月,“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你的医术谁都没有见过,要是阿衍出了什么意外,你负得起责任吗?” 一旁围观的佣人们闻言,纷纷点头附和。 “是啊,连顾教授那样的专家都束手无策,二夫人您还是不要再胡闹了!” “要是二爷出了什么事,老爷子得多难受啊!” “二夫人,咱们还是等顾教授来吧!” …… 第22章他出了事我一定让你陪葬! 凤微月皱起眉,似乎没想到这些人全部都不信任自己。 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情有可原。 毕竟她的确没有展示过自己的医术。 只是作为医者被人质疑能力,难免心里有些不舒服。 “我知道你们心里的顾虑,但是你们二爷命在旦夕,你们确定要继续和我消耗时间吗?”凤微月眯着眸子,在这些人身上环顾一圈,最终把目光重新落在阮静兰的身上。 众人纷纷沉默了。 裴尘现在命悬一线,顾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 如果继续这样耗下去,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凤微月冷嗤一声,抬脚就往房间里走。 只是刚走出一步,手臂忽然被人拉住。 凤微月回头看去,就见阮静兰冷笑道:“我是阿衍的母亲,我有权利决定让谁来医治!我不承认你这个儿媳妇,也绝对不会让你去医治阿衍!” 阮静兰死死扣着凤微月的手臂,俨然一副坚决不让凤微月踏进卧室半步的模样。 凤微月被阮静兰的态度气笑了。 她以前从来不知道,竟然会有这种恨不得自己儿子去死的母亲。 和苏母相比,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想到裴尘被自己的母亲抛弃、伤害,凤微月的心就像是被锋利的尖刀狠狠刺中一般。 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 她讥讽地看向阮静兰,语气冰冷道:“母亲?你配吗?阮静兰,如果我老公出了什么意外,我一定会让你陪葬的!” 说完,直接甩开阮静兰的手臂,快步走了进去。 原本整洁干净的房间里,此时凌乱不堪。 桌面上的台灯被人丢在了地上。 那些价值不菲的衣服散落了一地。 衣柜被人撞开,斜靠在墙壁上。 床上,那个原本身形挺拔,面庞冷峻的男人此时被人按在床上。 双手被手铐靠在床边,双腿被绳索紧紧捆绑住。 那双漆黑冰冷的眸子此时猩红一片,眼底满是无尽的杀欲,仿佛一只失去了理智的困兽拼命挣扎着逃离困着自己的牢笼。 压抑低沉的嘶吼声不断响起,透着说不出的痛苦。 这是凤微月第一次见到裴尘毒发的样子。 和他带着温柔笑意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凤微月心口蓦地一痛,连忙快步走到床边。 两个下属见凤微月进来,连忙担忧道:“少夫人,您快出去吧,少爷毒发的时候六亲不认,见人就打,我们也是好不容易才把他困住的。” 凤微月眼眶微微泛红,咬了咬牙,转身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行李箱,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 “你们按好他,我要给他针灸。” “这……” 两个下属犹豫了一瞬,互相对视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毕竟,针灸不是小事。 就算经验丰富的顾教授,也不可能在他们二爷发狂最严重的时候施针。 他们……该相信这位少夫人吗? “你们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凤微月快速取出银针,目光冰冷地看向他们。 “让她试试吧。”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个低沉浑厚的嗓音。 是沈老爷子沉重又笃定的声音。 “让她试试,出了事我担着。” 阮静兰见沈老爷子走来,连忙道:“爸,你真的相信这黄毛丫头会医术吗?要是阿衍出了意外,她就算赔上整条命都不够!” 盯着凤微月的背影,阮静兰心里暗恨。 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贱人,竟然次次落她的面子。 今天竟然当众要她给裴尘那个贱种陪葬! 见她走到床边,阮静兰咬紧牙关,恨不得立刻就看到凤微月被发了疯的裴尘扑倒在地疯狂啃咬的场景。 发了疯的裴尘,六亲不认,宛若疯狗一般,见人就咬。 阮静兰曾亲眼见识过那样血腥又残暴的场景。 在那之后,她做了整整一个月的噩梦。 每天晚上都会梦到裴尘鲜血淋漓地向她走来,那赤红的眼神仿若蛰伏在森林里随时扑向猎物的野兽。 从那之后,阮静兰就不再愿意承认这样一个疯子竟然是她的儿子。 沈老爷子并不清楚阮静兰心里的想法。 他笔直地站在原地,注视着凤微月的背影,浑厚的嗓音透着几分无力感。 “试试吧。就当赌一把。” 房间里,凤微月拿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