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前我才成了亲。” 冯敏茹不躲不避的说:“我只是觉得少帅的妻子不该是那样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 薛柔眼神幽深,酒杯在指尖转动,却没有答话。 而站在门外的莽哥,紧咬着下唇,眼里是深深的失落。 就在她准备悄悄离开时,里面传来薛柔冷冷的声音:“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紧接着,门便从里面被拉开。 四目相对,在薛柔诧异的目光中,莽哥苍白的脸上爬上了点点红晕,还有几分莫名的羞耻感。 薛柔停了一瞬,拉起她的手就走。 被拉着的莽哥,只觉得他的掌心,犹如火烧般灼热。 回到帅府薛柔的房间,房门“嘭”的一声被关上。 “你……”莽哥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薛柔炙热的唇便落了下来。 第九章 等我回来 冯敏茹站在房间,脸色阴沉。 她怎么也没想到,莽哥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包间门口。 这时,她的贴身丫鬟急切的拿着一瓶酒跑来:“小姐,您准备的酒被换掉了!” 冯敏茹脸色陡然大变。 如果酒没有问题,那薛柔到底怎么回事? 一夜过去,莽哥从昏睡中醒来,身边的温度早已冷却。 她撑着身子起来,身下不适的感觉让她蹙起了眉,昨夜的情景缓缓浮现在脑海中,不自觉脸上就爬上了点点红晕。 她收拾好自己,悄悄回了自己房间。 左右走了几圈,难言的心情却无法纾解。 到了晚饭,莽哥照例要去陪裴夫人吃饭。 踏入院子,却看到薛柔站在门口,神色淡淡的看着她。 莽哥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薛柔,措不及防下几乎是立马就生了落荒而逃的心思。 薛柔却不像从前对她视若无睹,反而率先出声:“过来吃饭。” 薛柔说完这话之后转身就走,莽哥只能磨磨蹭蹭的跟上。 进了餐厅,莽哥在裴夫人身边落座,薛柔就在她对面坐下。 莽哥局促的坐下,偷偷的看了薛柔一眼,却见他神色如常,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 莽哥心里有些闷,吃到嘴里的食物也没了滋味。 裴夫人瞟了两人几眼,突然开口:“你们已经是夫妻,从今天起就搬到一起住,早点为裴家开枝散叶。” 莽哥手上一顿,看着碗里的饭不作声,却也知道,下一刻听到的必将是薛柔的拒绝。 昨夜不过是意外,薛柔厌恶她还来不及…… “妈,我知道了。”薛柔声音轻淡,却答应得干脆。 莽哥不可置信的看向薛柔,却只能看见他淡漠的眉眼。 裴夫人心满意足的回了佛堂,诺大餐厅只剩薛柔和莽哥两人。 好半晌,莽哥放下碗筷,低低说道:“我就住我那个院子也挺好的。” 薛柔挑眉,看着莽哥头顶的发旋,说:“冯家兄妹已经回湘城了。” 莽哥一怔,被他的话带着就忘了自己想说什么,下意识就说:“冯小姐的事不用告诉我。” 这句话说出口,她一下红了耳朵。 薛柔也是一怔,随即若有所思的开口:“你现在是我夫人,这些事情自然得告诉你。” 这话一说,莽哥整个人都愣住了,耳尖的红弥漫到了脸颊。 她结结巴巴的说了句:“我吃完了。” 便站起来几乎同手同脚的离开了。 薛柔看着那几乎逃跑一般的背影,嘴角不经意勾起。 莽哥的东西并不多,稍微收拾了一下,便住进了薛柔的院子里。 深夜,莽哥手脚僵直的躺在薛柔身边,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直到身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在莽哥睡过去后,薛柔睁开了眼。 他翻了个身,专注的看着莽哥的睡颜,眼里透出一丝笑意。 将她身上的被子拉高,他抱住她睡了过去。 时间如白驹过隙。 在战火纷飞的日子里,哪怕一天平静,都十分难得。 十二月初三,敌寇入侵,炮火声再次响起。 湘城,弹尽粮绝,送来求援信。 所有人一致通过增援决定,唇亡齿寒的道理,没人不懂。 薛柔一锤定音:“传令下去,大军整装,明日出发。” 莽哥后知后觉的想起,薛柔如今是卞城大帅,是要亲自上阵的。 莽哥心下突突的跳了起来,心里乱成了一团。 她回到后院,在房里来回踱步,心里第一次有些害怕。 日头西移,门外有脚步声逐渐靠近,薛柔一身戎装而来。 莽哥看着他,张口便是:“我替你去。” 薛柔笑了,他将帅印交给她,目光灼灼:“你在家等我凯旋,等我回来,我便与你把话说明白。” 第十章 纵死,不退 薛柔取下手套,在莽哥诧异的目光中,轻轻揉了揉她的头。 “等我回来。” 薛柔走之后,莽哥撑起了大帅府的一应事物,每天都会去裴夫人那里用餐。 只是,这之后莽哥没收到过任何薛柔的信件。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在想,那人走之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谁也没想到,这一战会持续如此之久,转眼间便开了春。 莽哥没能等到薛柔的凯旋而归,却等来了敌军轰在卞城外的重响。 卞城的平静,瞬间被撕裂开一个血淋淋的口子。 薛柔走时,带了七万人,留下不足三万人镇守。 谁也没想到,湘城未破,敌人却从侧面绕着圈杀了过来。 城内一片兵荒马乱。 城门口。 “少夫人,哨兵来报,敌军超过八万人!”守城的将领汇报道,脸上一片死灰。 莽哥看着周围的将领,每个人的眼里都是绝望。 她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现在才炸响了一颗,便炸没了你们的士气吗?” 莽哥起身,环视一周:“我只知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在我们身后,是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如果我们投降了,他们会怎样?你的父母,你的妻儿,都会遭受比死还可怕的屈辱。” 莽哥脸色一肃,声量加大:“一个城的投降不算什么,可一个又一个的城投降,投降的就是整个国家!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我死后,仍不能打退仇敌,保护山河。” 她一字一句,燃起了将领们眼中寂灭的火光。 莽哥遥遥望了湘城的方向一眼,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我是莽哥,大帅薛柔之妻,将与卞城留守两万六千位将士,守住卞城城门,纵死,不退!” 整装待发的裴家军,同样发出了令人心惊的吼声:“纵死,不退!” “纵死,不退!” 卞城经历雨打风吹的城墙,染上了热忱的鲜血。 所有人都在害怕,那道城门,什么时候会被从外面打开。 所有人都在祈祷,莽哥能胜,裴家军能胜。 每一刻,都有伤亡。 死守近半月,城门上,莽哥眼中布满血丝。 敌军绵延不绝,城内却几乎没有了弹药。 莽哥望着湘城的方向,心中苦笑:薛柔,我应是等不到你了。 事已至此,唯有死战。 她拿起放在桌上的左轮,转身走下城墙。 却见城门处聚集了数不清的人,她一怔。 领头的那人说:“凌小姐,我等七千三百六十二人,请求以身报国。” 莽哥沉默了,就算加上这七千人,也是强弩之末。 可谁又能退? 又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