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波澜的湖水,心里顿时慌乱起来。 “阿衍,你听我解释,我……” 话还没说完,便被林川业冷冷打断:“苏雅,你越界了。” 他的语气不复往日温柔,温和中带着些许凌厉。 苏雅一瞬浑身冰冷,仿佛血液都被冻结。 她上前去拉他的手,嗓音颤抖:“阿衍,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林川业不轻不重地拉开她的手,语气平淡却带着压迫感:“你是不是忘了,我和你之间只是作戏。” 苏雅僵在原地,脸色刹那间煞白。 心脏也好像被活生生挖走一块,冷风呼呼直往里吹。 可林川业像是没看到她苍白的脸色,侧颜平静却疏离:“不是你的错,是我不该选你演这场戏。” “是我的错。” 他落寞的语气是因为苏妙辰的离去。 意识到这点的苏雅彻底崩溃。 她眼眶一瞬通红,积压在心底的情绪悉数倾泻:“为什么?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苏妙辰?你们已经离婚了啊!” “这段时间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人明明是我,我那么喜欢你,什么都愿意为你做,阿衍,你看看我好不好?我是真的喜欢你!” “你对我也是有喜欢的对吧?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苏雅瘫坐在地,双手紧紧攥着床单,看向林川业的眼里满是不甘和期待。 然而,她的满心期待落了个空。 林川业看向她,拧起眉:“苏雅,从一开始我就说得很明白,只是要演一场我变心的假象而已。我很抱歉让你产生这样的误会,但是……” “我的确没有喜欢过你。” 苏雅浑身一颤,内心有什么坚持已久的东西被彻底打碎。 “我不信……” 可她嘴上再怎么说着不信,内心却也明白,林川业说得没错。 这几个月来的温柔不过都是演戏,是她沉陷其中,假戏真做地爱上了他。 安静的病房中只剩下苏雅低低的啜泣声。 林川业语气平淡:“你走吧。” 哭声戛然而止。 苏雅不可置信地抬眸,却见他根本没看自己一眼。 她的心狠狠一疼。 半晌,她缓缓站起身,极慢地走到门口,又转过身。 “阿衍,我不会放弃的,你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以后你一定会喜欢我!” 说完,她推开门便走,没给林川业说话的机会。 病房的门打开又关上,林川业深邃的双眸隐在黑暗中辨不清情绪。 许久,他拿起手机,翻到唐母的号码。 拨通后那边很快接起:“阿衍?” 林川业下意识攥紧手机,开口时才发现嗓音干涩沙哑。 “妈,柠柠在哪儿?我想见她。” 他还记得车祸前,那通来自苏妙辰的电话。 也还记得电话里那陌生的女音,和那句让他难以置信的话。 苏妙辰,那么好的苏妙辰,怎么可能会死呢? 而此时,听筒那边也是一阵沉默。 短短的半分钟像是被拉长成一个世纪,每一秒都格外难熬。 许久后,唐母的声音才徐徐响起:“柠柠她……她在北山墓园。” 第十四章 话落,林川业忽地一阵耳鸣。 唐母还说了些什么,但他已经听不清了。 他盯着虚空,眼神空洞而苍凉,仿佛盛入悲寂。 …… 半小时后,北山墓园。 车子停在门口。 林川业走下车,山间的冷风扑面而来。 一片死寂。 看着那些石碑,林川业心底突然生出几分恐惧。 他怕苏妙辰真的被葬在这里,葬在这冰冷的地方。 犹豫踌躇了很久,林川业抿紧唇,终是踏了出去。 找到第八排时,他抬眼便看见了角落里的一束百合花。 苏妙辰最喜欢的花。 林川业的心狠狠一沉,直觉告诉他,就是那里了。 走过去的每一步都像灌了铅。 在看到石碑上苏妙辰笑靥如花的照片时,林川业的情绪在刹那间分崩离析。 苏雅没有骗他,唐母也没有骗他。 苏妙辰……真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再也不会回来了。 林川业瘫坐在地,再没了一丝力气。 他看着照片上的苏妙辰,脑海中却想起曾经做过的那些梦。 在梦里,他无一例外会死在三十一岁那年。 林川业无数次告诉自己那不过就是个梦,但每当他从噩梦中醒来,看见身旁睡颜安静的苏妙辰时,他总会心有余悸。 万一呢? 万一那些梦都是真的,这一世的他也会死在三十一岁呢? 若是孑然一身,他可以生死由命。 但苏妙辰该怎么办? 为了让她能继续好好生活,林川业找到苏雅,安排了一个他变心的假象。 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先离开的人会是苏妙辰?! “柠柠,你……”能不能回来? 后一句话消音在嘴唇动作间。 林川业靠在苏妙辰冰冷的石碑上,背脊深深弯下,像是被风吹压的稻穗。 他后悔了。 整整一夜,林川业就这么陪着苏妙辰安静的待着,就好像从前两个人同床共枕时度过的无数深夜…… 直到第二天,天蒙蒙亮时,他才起身离开。 离开墓园后,林川业回了别墅。 那个他和苏妙辰曾经生活了八年的家。 可站在门前,林川业突然就失去了开门的欲望。 他心知肚明家里空空荡荡,再没人会笑着跟他说一句“你回来了”,没人会问他累不累,更不会有熟悉的饭菜香。 一想到这,林川业就觉得心里空了一块。 在门锁上按下那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密码——他和苏妙辰的结婚纪念日,推开门,扑面而来的冷清和寂寥。 林川业没有开灯,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在黑暗中点燃了一支烟。 吸一口,烟雾袅袅散开。 泛白的天光透过玻璃窗照进屋子,这里安静得只剩下他自己的呼吸声。 林川业又想起了苏妙辰。 他眼前渐渐涌上水雾,一片模糊。 忽然,手机响起,是个陌生号码。 林川业皱着眉接起:“你好,哪位?” 那边传来个女人的声音。 “请问是林川业吗?” 女人语气寡淡,林川业眉心更紧:“我是,你……” “我是苏妙辰的房东。” 她打断他,很不耐烦,“她有东西要我交给你,你过来取一下。” 第依誮十五章 林川业愣住。 东西?苏妙辰留给他的? 他再没细想,起身拿过外套就往外走:“我现在就过去。” 按照地址找过去时,房门打开,却不见房东人影。 林川业迟疑地走了进去。 屋子并不大,和别墅比天差地别,他无法相信苏妙辰离开之后就住在这样一个简陋的地方。 桌子上摆着她的东西,林川业走过去拿去,细细摩挲。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转身看去,只见一个女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 “林川业?” 房东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想到苏妙辰和自己说过的那些事情,眼底似乎划过一抹讥诮。 “是。”林川业点了下头,“柠柠她给我……” 话没说完,房东手臂一弯,将手里的文件夹递过去:“她给你的,好好看看吧。” 林川业接过,手指却轻颤了下。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捏着文件夹竟有些不敢打开。 半晌,林川业咽了咽干涩的嗓子:“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