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有了我们小蝴蝶。”夏如烟说。 “对哦,妈妈不要怕小蝴蝶不见,小蝴蝶有翅膀的,随时随地可以咻的一下,飞到妈妈身边保护妈妈的。”她揽住夏如烟,做了一个充满保护欲的动作。 夏如烟忍俊不禁。 她把空调调到适合的温度,然后把小蝴蝶抱上了病床。 “今天是爸爸送我过来的。”小蝴蝶说,“爸爸可以进来吗?” 夏如烟说可以,小蝴蝶便冲着门外喊了几声爸爸。 靳宴在门口犹豫了有那么一会儿,到底是没有推开夏如烟病房的门。 小蝴蝶半夜来看夏如烟合适,而他不适合大晚上出现在她的病房。 片刻后,靳宴走开了。转身去给屈琳琅打电话说一下自己在哪。靳宴跟夏如烟身上有遗憾,所以他在这一段失败的感情当中学到了经验,任何时候都得报备行程。 而小蝴蝶始终没有看见推门进来的靳宴,有些失落。 她其实是想看爸爸妈妈关系好一点的。 夏如烟看出了她情绪变化,耐心的说,“小蝴蝶,爸爸妈妈关系再怎么一般,都不会影响对你的感情。” “那妈妈爱小蝴蝶吗?”她紧张的看着她。 夏如烟莞尔:“当然,没有人比小蝴蝶更加重要。” “那以后,妈妈要是有其他宝宝了呢。”小蝴蝶想起这个,有点难受,但还是理解的说,“小蝴蝶还是希望妈妈身边有另外一个宝宝代替小蝴蝶陪着你。小蝴蝶很快就又要出国了,妈妈可能,不能经常见到小蝴蝶。” 她有点想哭,但是忍住了,红着眼睛跟夏如烟说:“妈妈,你可以爱另一个小宝宝多一点,但是千万不能把小蝴蝶给忘记了。小蝴蝶会很想妈妈,妈妈要是把小蝴蝶忘了,小蝴蝶会难过的。” “妈妈不要其他宝宝。”夏如烟心疼极了。 “不能不要,不然妈妈以后的老公,会不高兴。老公的妈妈,也会欺负你。”小蝴蝶又改口说,“小蝴蝶也不会那么难过,小蝴蝶胡说的。妈妈一定要爱自己,比爱小蝴蝶多一点。” 290 夏如烟没有想过,小蝴蝶能这么替她着想。 她又感动又难受,她把孩子抱进怀里,轻轻抚摸着小蝴蝶单薄的后背:“妈妈很高兴,只不过妈妈的价值,不靠生孩子来实现。妈妈这辈子,只会有一个小蝴蝶孩子,不会有人来分走小蝴蝶的爱。” “真的吗?妈妈真的只会有小蝴蝶吗?”小蝴蝶有些难以置信和受宠若惊,眼睛紧紧盯着她,生怕她是骗她的。 夏如烟愧疚了,小蝴蝶平时太没有体会过母爱了,所以她的一点好,原本就是她应得的爱,她也像是占了便宜似的。 “当然,我们小蝴蝶这样好,妈妈有一个小蝴蝶就够了。”夏如烟喃喃道。 她的眼睛水汪汪的,感动坏了,用脑袋蹭蹭夏如烟的脸,说,“妈妈,小蝴蝶特别爱你。哪怕爸爸到时候跟琳琅老师结婚了,小蝴蝶也绝对不会喊她妈妈的,小蝴蝶的妈妈也只有一个。” 夏如烟艰难的抬起嘴角,笑得难看。 靳宴跟屈琳琅报备了之后就回到了病房门口,他手里的一支烟已经抽完,最后烟头燃尽,烟灰烫手,他才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夏如烟跟小蝴蝶,双双趴在床上,两人很有默契的勾着屈着腿,脑袋凑在一起看着什么。 听到脚步声后,又双双抬头看她。 一大一小,何其相似。 靳宴突然觉得有点讽刺,夏如烟既然当初能那么无情,现在为什么又摆出一副很疼孩子的模样。 要是真有那么爱,他当时放弃尊严给她下跪为什么都没用? 夏如烟在看见靳宴之后,便起身把衣服收拾妥帖,而小蝴蝶一脸警惕。 “我们该回去了。”片刻后靳宴说。 小蝴蝶抱住夏如烟的手,跟靳宴恳求说:“爸爸,我今天可以不回去吗?我想跟妈妈一起睡。” 靳宴站着没动,无声拒绝。 小蝴蝶心凉一大半,她失望的垂下头,乖巧的打算翻身下床朝靳宴走去。但刚打算下地,夏如烟就把她给抱了回来。她看着靳宴说:“今晚小蝴蝶留在我这儿。” 夏如烟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温和却强势。 小蝴蝶看向夏如烟,又看看靳宴。父母之间的剑拔弩张,她感受得清清楚楚。 她还是舍不得让夏如烟为难,她说:“妈妈,没事哦,小蝴蝶改天再来看你。小蝴蝶改天给你带糖果,今天就先跟爸爸回去了。妈妈要记得早点睡觉。” 夏如烟看着靳宴重复道:“她今天留在我这儿,明天我送她回去。” 靳宴没有再拒绝,淡说:“我们谈谈。” 夏如烟点点头,跟小蝴蝶说:“宝宝乖乖坐在这里好不好?等爸爸妈妈五分钟。” “好。”小蝴蝶跟靳宴说,“爸爸你不要,不要欺负我妈妈。” 靳宴扯起嘴角,毫无含义的笑了笑,转身抬脚走了出去。夏如烟紧随其后。 两个人走出好远,靳宴就略带攻击性的冷冰冰的说:“想把孩子抢回去?” 夏如烟语气如常:“靳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这么干。小蝴蝶想跟我过一晚,我满足她的愿望而已。” “你懂照顾孩子么,知道小蝴蝶吃什么过敏不能喝什么么,知道她喜欢什么吗,又知不知道她每天都要吃药。你什么都不了解,把她留在身边出意外了怎么办?” 靳宴冷嘲道:“你以为做一个好母亲,是那么容易的事?夏如烟,你什么也不懂,不要一时兴起,就母爱泛滥,兴头过了,又把孩子丢在一边不管不顾。” “我不会。”夏如烟道。 靳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顾自道:“小蝴蝶好不容易习惯了身边没有妈妈的日子。她已经可以对妈妈这个人无动于衷了,可是你对她好,她再次爱你依赖你。到时候,你兴头一过再次走人,你要孩子怎么办?” “靳宴,我说了,我不会。”夏如烟再次保证道。 “小蝴蝶,再次被抛弃,会很痛苦的。”他似乎有些痛苦的蹙着眉,仿佛对痛苦这一种感觉,感同身受。 夏如烟喉咙发紧,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吐口而出:“靳宴,我知道这两年,你一个人照顾孩子很辛苦也很艰难。我知道你的日子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好过。我也知道你一个人肯定很无助。” 靳宴顿住,目光闪烁,他有些僵硬的站在原地,垂着头,似乎有些沮丧。也仿佛陷入某种沉思当中,带着后怕和心有余悸,呼吸重了不少。 “靳宴,辛苦你了。” 夏如烟说。 她知道靳宴不容易,不然按照他的性格,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王励肆面前说出,生活挺苦这种话。 这一句话,让靳宴回过神。他看着她,情绪难辨。 靳宴艰难的说,“小蝴蝶,是我的全部了。没有她,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裴氏没有了,我妈也没有了,我一个人就挺无所谓的,很多时候我情绪起伏很大。但是有孩子我就能控制住自己,不然我不知道怎么办了,宜之……” 他戛然而止,骤然醒悟。 夏如烟眼睛一瞬不移的看着他。 他差点脱口而出的,是否是“宜之姐”三字? 是吧。 夏如烟想。 从前的靳宴啊,事情再难他都能扛,处理起来也有那个破例。但人后就是喜欢在她面前诉苦倾诉,永远都是宜之姐,我好难。宜之姐,我该怎么办。这个宜之姐,那个也是宜之姐。 黏人精一个。太黏人了,一度黏得夏如烟烦。她说这些找我有什么用呢,靳宴却说,我想要你心疼我一点。你心疼我,我就不怕吃苦了。 夏如烟想,他大概回过神来,他们如今的关系,已和当初,天差地别。 “我不会从你身边带走小蝴蝶的。”夏如烟温和的说,“我跟你保证。靳宴,你过得不好,我也不好受。我希望你跟小蝴蝶都能快快乐乐安稳过一生。” 靳宴嘴角微动,到最后耷拉下眼皮,他说:“宜之姐,那你要答应我,小蝴蝶留在你这,你一定要对她百分之百上心。她跟我一样,要么不爱,要么就要全部的爱,少一点都不行。” 她恍惚不已。 他居然还是喊出了这一句“宜之姐”,仿佛当初的靳宴,又回来了。 291 靳宴这一句熟悉又陌生的“宜之姐”,差一点就要把夏如烟拉进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