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有躲。

顾之行也没有热情的回应她，但是闭眼了。之后她抽纸巾给他擦嘴，他也没有擦，说没关系。

林宛央温和问他，说：“什么感觉？心跳会加速么？”

顾之行嘲道：“分不清楚是因为害怕心跳加速，还是因为本身享受这事。”

林宛央摸了摸他的头发，说：“你都有。”

顾之行没反驳她，今天回家，他依旧没什么心情哄小蝴蝶，都是林宛央在哄，林宛央在陪她玩，小蝴蝶一见妈妈就很激动，一直玩到很晚都不睡觉。

最后还是顾之行催她去睡觉。

小蝴蝶乖乖听话，又问：“爸爸妈妈，那你们接下来干什么？”

接下来干什么？

林宛央去看顾之行，后者说：“爸爸跟妈妈聊一会儿你的事情。”

小蝴蝶连忙给顾之行使眼色，那可说不得她的坏话，然后就一溜烟跑上楼了。

顾之行也站起身，道：“我去给你铺床。”

林宛央看着顾之行给她换上了新床单，又给她拿了崭新的睡衣。她说自己带了，然后就从行李箱里拿出了她的睡衣。

很鲜艳，也很……

顾之行收了视线，脸色倒是没有任何变化，他知道林宛央知道帮他想明白，不可能跟他有任何超过尺度的接触，说：“我过去洗澡了，你早点睡。明天早上……”

林宛央问：“我睡你那边，还是你睡我这边？”

顾之行的声音戛然而止。

林宛央拿了睡衣说：“要一起吗？”

顾之行沉声道：“你今天并没有喝酒。”

“对，我没有。”她给他确定的答案，而后温和看他，耐心十足。

“不太合适。”他有些迟疑的说，“你很吃亏。”

林宛央依旧抬眸看着他，深黑色的耳饰，如同她的眼眸，一样漆黑，一样欲。

那种邀请，格外温柔，没那么低俗。

352

顾之行还在思考时，林宛央已经走进了浴室。

他不知道她有没有锁门，但是哗哗水声，让他心里开始烦躁。

顾之行其实有些后悔了，可也没那么后悔，当正人君子，总不会是错误的选择。

他正打算抬脚出去，林宛央的声音传来：“顾之行，有毛巾吗？”

“有。”他定神，转身出去拿了一匹崭新的毛巾，回来后浴室的门已经开了，只不过里面水雾缭绕，他看不见她的背影。

林宛央伸手出来拿时，脚滑一下，差点摔倒，好在她抓住了顾之行的手臂。

林宛央用的手劲很小，痒痒的。

顾之行喉结滚动着，垂眼看着她的手，总感觉她是故意的。

林宛央很快站稳，他要撤了，她问：“不进来？”

果然是故意的。

顾之行莫名失落，她熟练得像个惯犯。他想，不行，他还是得远离她，他往后退一步，说：“你经常对人家这样？”

林宛央神色如常：“我从来不对别人这样。进来吧。”

她说完话就往里走了，林宛央对着镜子擦头发时，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替我擦吧。”林宛央不由分说把毛巾递给他。

顾之行也没有拒绝，两个人都很安静，唯一区别是，林宛央很自然，而顾之行有点紧绷。他似乎有点排斥这样，但似乎也很接受。

五分钟后，他放下毛巾。

林宛央转身看着他，他们对视了很久很久，最后也不知道是谁主动的，他们亲在了一起，然后他们回到了房间里。

她记得她是带了避.孕工具的，不忘提醒他：“在我包里。”

顾之行起身时候，额头上都是汗。

他如同一个机械玩偶，林宛央说什么，他都照做了。只在最后，他蛮横的没有听她的话。

林宛央翻过身，看着他的眼睛，她说：“是不是喜欢我主动？”

顾之行轻喘着气，说：“你从来没有主动过，或者说，从来没有不带目的的主动过。你对我总是很冷淡。”

林宛央跟他躺在一个被窝里，把灯关了，他们谁也看不见彼此的表情，林宛央温和的说：“你大概就是喜欢。”

顾之行没有解释，喜欢是喜欢，可是结束之后容易想起曾经，他心里反而空落落的。像脚悬着，不踏实，再严重点，得患得患失了。

他特别讨厌患得患失的感觉。一个男人多愁善感，准没好事。屈琳琅不会给他这种感觉，但是林宛央会。

林宛央见他没有说话，凑过来抱住他，顾之行僵硬了一会儿，还是把肩膀借给她枕了。

“顾之行，我今晚想睡个好觉。”林宛央说，“工作上的事情，真的很累。”

他没有说话，但是一动都没有再动。

“你呢，累么？”

“还好。”顾之行想，或徐是林宛央身体不好，所以她才累的。

这样一想，他挺难受。她都是为了小蝴蝶，身体才这样不好。顾之行看着睡着的她，也有怜惜。她利用了他害他日子过成这样，可她自己似乎也过得不好。

顾之行这一晚失眠了，他看了林宛央很久很久，不知道想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在何时睡去，只是睡意朦胧间，他感觉到林宛央似乎亲了亲他，而后伸手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头发。

顾之行一半内心平静下来，欢喜雀跃，一半却在心碎。

割裂的感觉，几乎是他最近以来，最多的情绪。他时常很矛盾。

顾之行闭着眼睛，装睡。

很快林宛央起了床，顾之行能听见她哄小蝴蝶起床的声音，同样温柔至极，小蝴蝶叽叽喳喳跟她聊上天了。

小蝴蝶是个跟屁虫，一直妈妈妈妈叫个不停，林宛央走哪她跟哪。

路过客房时，路过顾之行的房间，看见躺在里面的大男人，又疑惑的挠了挠头。

爸爸居然跟妈妈睡的吗？怪不得妈妈昨天没跟自己睡。小蝴蝶昨天可是跟妈妈示好过的，但妈妈没答应。

顾之行起床时，小蝴蝶跟林宛央已经吃过饭了，顾之行吃饭时问林宛央：“今天你有什么打算？”

林宛央道：“今天我还没走。”

顾之行刚想说自己想问的不是这个，但对上她的眼神，他又觉得自己想问的似乎就是这个，于是他没有再说话。

林宛央白天带小蝴蝶玩，下班时间又去接他回家。有的事情一旦开了闸，就如洪水猛兽，有过一次，便不再隐忍，他们每一天晚上，都在缠绵。

不分你我的时候，顾之行觉得内心平静。

只有最后一天晚上，双方都默契的没那个念头。林宛央打算跟顾之行聊会儿天，她想点支烟，但顾之行固执的把整包烟都丢进了垃圾桶里。

林宛央问：“要在一起试试吗？”

顾之行下意识拒绝：“算了。”

可说完，又觉得自己过分，毕竟该做的都做了。他努力的想找几个理由，但最后发现，他其实就是不想，他没有跟她在一起的念头。

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目光沉沉的看着她，说：“抱歉。”

林宛央没有开口。

顾之行就有点手足无措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他怕林宛央生气，再也不见他。又觉得她不见他也应该。

几番斟酌想不出说什么，他直接冷着脸从她床上起来离开了。

态度真的特别冷漠，以至于林宛央有些愣神。

353

顾之行躺回自己房间时，就开始烦躁了。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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