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冽 这才从桌子后面站起身,面带冷笑向她走过来。 沈以绾看到他外衫的隆起,再看他面色,顿时惊住:“鹤鸣,你这是吃了什么?” 看起来,像中了春、药啊! 她侧头避免看到他那处,同时心思飞快地转着。 忽然,一个念头袭入脑海,她吃惊地看向他:“你是怀疑我给你下药了?” 心里倏然疼痛,秦冽 的冷声冷面,若不是这样,根本解释不通。 秦冽 上前捏住她下巴,用了几分气力,沈以绾白皙的下巴上顿时浮出几个指印,眼中有雾气聚拢。 她疼,太疼了。 她若是想要他,何必如此迂回?她身怀六甲,怎么会用自己的孩子开玩笑?而且现在他对她而言,在情事之上,根本就是陌生人,她害羞尚且来不及,怎么会这么做! 他为什么会怀疑自己!他怎么可以怀疑自己! “现在想否认了?”秦冽 冷笑,身体有多热,心就有多冷,“我竟不知,人人交口称赞的将军夫人,竟能做出如此下作之事!难道说,你对我所谓死心塌地,便是这般?沈以绾,你欠男人吗?” “啪——”沈以绾狠狠抡圆了胳膊打过去,泪盈于睫,怒骂道,“秦冽 ,你混蛋!” “你觉得我吃了你的药,就会要你吗?”秦冽 被打得脸歪向一边,伸手摸了下,随即用冷冷的声音道,“我便是要,也不会要你!我觉得恶心!” 沈以绾被气得浑身发抖,又要打他,却被他攥住了胳膊,动弹不得。 秦冽 看了一眼她高高隆起的腹部,满脸嘲讽,“口口声声说自请下堂,却要用这种手段,你以为你对我有多大的吸引力?你以为我真的非你不可?” 他也是被气得口不择言,什么扎人说什么。 沈以绾面色惨白:“好,好,我卑鄙无耻,我贪恋权势贪恋你,罪大恶极,十恶不赦。将军满意了?” 她大口呼吸,不断地告诉自己,自己是孕妇,不能生气,不要生气,孩子最重要。 可是她哪里能控制得住?她都能感受到自己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 她不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究竟是怎么发生的;现在她也不想去想;她只知道,她拼尽性命去爱的男人,现在肆无忌惮地凌辱她。 这份折辱来自于他,对她来说,就是天塌地陷。 此刻她浑然也想不到秦冽 失忆和被算计,她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他怎么可以这般对待自己! 她疼得就想不管不顾地撞墙去死,太疼了,疼到五脏六腑都像被铁钩子钩住拖了出来,粉碎成齑粉。 秦冽 看着她惨白的面色和绝望的眼神,心里也像被大锤抡过,再狠的话也说不出来。 他告诉自己,要告诉她,他现在就回去睡那些瘦马,不会睡他;可是不知为何,这些话就是说不出口。 非但如此,他难受得要爆炸,身体十分想亲近她。 只有他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力气,才能不让自己不管不顾地拥着她,把她按在身下狠狠挞伐。 “将军既然已经给我定罪,我无话可说,将军要如何责罚,我听着便是。”沈以绾觉得自己现在疼得已经掌控不住自己的灵魂。这些话在她自己听来,都有些飘渺,不知身在何处。 她有些支撑不住,下意识地想蹲下去。 秦冽 感受到手中不断向下的身体,忽然就慌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腹痛?” 沈以绾摇摇头,声音虚弱又倔强:“没有。将军想如何责罚尽管说,我受得起。” 说着话,她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滑了下去。 第841章哀莫大于心死 秦冽 不再犹豫,打横抱起她来。 沈以绾没有挣扎,她不敢挣扎,没有什么比她肚子里的孩子更重要。 实际上,她没有感到腹痛,但是觉得体力透支,情绪激动,不敢再放任自己。 秦冽 的怀抱仍然那么温暖那么踏实,可是早已物是人非。 沈以绾在他怀中,潸然泪下。 秦冽 把她放到床上,看到她眼角的泪,心像浸泡在苦水中一般。 有个声音跟他说,这一切如果不是她做的,别人谁有动机,又有谁有能力在他的食物中下药? 可是又有一个更强烈的声音告诉他,沈以绾明朗坦荡,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如果是她做的,她怎么会不承认? 身体的疼痛不适,想要发泄的无法控制的欲、望像潮水一般,一波波涌上来,可是秦冽 还是握紧双拳道:“你没事吧。” 沈以绾逼退泪意,看着天青色的帐子道:“我没事,将军端说想如何处置吧。我逆来顺受,绝无怨言。” 只求能早点离开。 “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清楚。”秦冽 咬牙道。 沈以绾哀伤绝望到了极致,面上反而浮现出平静。 她说:“将军已经给我定罪,又何来的查清楚一说?” “如果是你,我会用证据让你说不出话来。”秦冽 不知为何,看着她空洞的眼神,心像缺失了一大块,呼呼往里透着风。 “那我等着。”沈以绾淡淡道,“您还有其他吩咐吗?若是没有,我先回去休息了,您也可以早点找个女人解决,不必如此煎熬。” 最后一句话激怒了秦冽 。 他道:“你不是善妒,不许任何女人近我身吗?” 沈以绾脸上浮现出笑意,眼神因为回忆而染上飘渺之色,仿佛在透过他看别人。 她说:“我不许近身的,是那个爱我怜我宠我,与我同甘共苦,对我人品深信不疑的夫君,不是其他任何人。他死了,再也回不来了。你不过占据了他的肉身,却不是他;从前我总妄想你能变成他的模样,但是今日我知道了,是我错了,错得离谱。” 哀莫大于心死,不管今晚是谁设局,目的何在,对于沈以绾而言,都让她斩断了最后的不舍。 说完这句话,她闭上眼睛,不再看秦冽 :“将军请便。” “你便是错了,也要将错就错。”秦冽 不知道为何,看着她决绝模样,心里有种毁天灭地的戾气,“不要忘了,你是我的夫人!只要我要,你便不能把我往外推。” 沈以绾猛地睁开眼睛,用黑亮的愤怒的瞳仁盯着他:“所以,将军的意思是,要对我用强吗?” 秦冽 没想过,真的没想过。 但是被她言语逼迫至此,又岂能退缩,咬着牙道:“那你又当如何?” 沈以绾凉凉一笑,眼角却有晶莹闪动:“我能如何?这是我的命,我认。从前种种,便在今晚结束;从此以后,路归路,桥归桥。谢谢你,秦放!让我最后死心。” 她颤抖着手解开自己袄裙上的盘扣,一颗,一颗,又一颗…… 她眼角的泪,似乎流也流不完,流入鬓角之中,湿了头发,也湿了秦冽 的心。 “滚!”秦冽 咆哮道。 沈以绾没动,他已经提剑出去了。 沈以绾连敛上衣襟的力气都没有了,呆呆地看着帐子,失了神。 白沈、白芷两人慌忙冲进来,看到她如此模样,不由哭着上前,一个替她系衣裳,一个咬牙要去找秦冽 拼命。 夫人身怀六甲,秦冽 却对她行如此禽兽不如之举,简直令人发指! 就算他忘了所有,他也还是个人! 也难怪两人误会,沈以绾衣衫不整,胸前春光泄露无余,而下巴上被暴力对待的指痕不可忽视,任谁也会想歪。 沈以绾用冰凉的手抓住白芷:“不要去,带我回去,我不想呆在这里,一刻都不想。” 她受不了这里,到处都是他的气息;她要与他割裂,彻彻底底的。 白沈和白芷含着泪扶她回去。 沈以绾回去后就躺在床上,一言不发,望着床顶的眼神空洞无神。 白芷心里难受,提着剑就要出去,白沈拦她,她冷笑一声:“姐姐瞻前顾后,我却不怕。贱命一条,能为夫人出口气,就算不亏。” 白沈抱着她怒斥:“你不要火上浇油!还没弄清楚发生什么事情!” 白芷指着沈以绾道:“姐姐和我都是连孩子都生过的人,看着夫人的样子,你能坦然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当初我们可是对天发誓,一辈子都要护着夫人。现在呢?眼睁睁地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