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阵浓烈的酒精味瞬间袭来。 季景川神志不清的靠在门上,好看的眉眼拧作一团,长长的睫毛不断闪动着,嘴里呢喃着。 “思晚……” 林听月呼吸一滞,心像是被毒针狠狠扎过一般,扯得五脏六腑都痛。 她一直知道,她的丈夫,眼里心里,都装着另一个人女人。 收起心中的黯然,她伸手扶住季景川,将他搀扶到沙发上。 只是没想到在起身的瞬间脚底一滑,她整个人都栽倒在季景川的怀里。 对她的讨厌好像是条件反射一般,原本还昏昏沉沉的季景川,忽然睁开眼,厌恶的将她从自己身上拉了起来。 “林听月,你真够恶心的!” 他扫了一眼客厅的装扮,脸上的寒意愈发的深了,尤其是在看到结婚纪念日快乐几个大字后,眼底的寒意像是潮水一般,疯狂朝她涌来。 他上前一把将立牌撕得粉碎,厌恶的扔到地上,然后狠狠扼住了她的脖子。 “思晚在医院生命垂危,你竟然还有脸庆祝?” 林听月眼中泪光闪动,脑海里顿时浮现起林思晚那张明艳动人的脸来。 三年前,季氏集团出现危机,林听月哭着求父亲帮季景川一把。林远灏知道自己女儿一直爱慕季景川,所以便提出联姻的条件,资助季氏集团。 同样深爱季景川的林思晚找到林听月,一番激烈的言辞控诉后,当着她的面跳进了海中。 季景川赶到时,只看到站在岸上惊慌失措的林听月,然后便毫不犹豫的给她定了罪。 事后虽然她被救了起来,可她呛了水引起心肌炎,最后导致心脏衰竭,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心脏配型,她便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为此,季景川恨毒了她。 她深爱季景川,怎么可能忍心让他受苦,只要他不愿意,父亲出资后她便立刻会和他离婚,可他从不信她。 胃里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让她忍不住浑身发抖,她无力的攀住季景川的手臂。 “景川,我疼……” 他冷笑着甩开她:“少在我面前装,这就喊疼了,你有没有想过,思晚从那么高的崖上摔下去有多疼?你分明知道,她对我有多么重要,你就那么容不下她吗?” 林听月眼中的光一点一点流散,就因为林思晚救过他一次,所以他对林思晚极尽宠溺。可没有人知道,在雪地里救下季景川的人,分明是她啊! 当年他发生车祸,油箱泄露,是她冒着生命危险把他从车里救了出来。 当时季景川已经昏迷,而林听月也在将他救出来后,被车子的爆炸而震昏,再次醒来林思晚便成了季景川的救命恩人。 思绪回笼,林听月强压下眼底的泪意看向他:“景川,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当初真的没有逼迫思晚。” 他拧着眉头,英俊言深的脸冷漠到极致,凉薄的唇微张,吐出来的每一字都将她推向深渊。 “除非你死。” 第二章 她也配? 最爱的人说出的话往往最伤人,林听月爱了季景川整整十年,这份爱陪着她从青葱年少走到如今,可是现在这份爱在他眼里,根本一文不值。 偏偏她连抱怨的资格都没有,这段婚姻这份感情,都是她自己选的。 因为爱他,她可以放下千金小姐的身份,洗手作羹汤成为季太太; 因为爱他,她可以承受所有的诋毁和谩骂; 因为爱他,她可以卑微到尘埃里,连自尊都不要了。 如今,如季景川所愿,她的确快死了。 三天前,林听月确诊了胃癌。 医生说,她是胃癌晚期,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肺部,治愈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多可惜啊,她才二十五岁,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 最重要的是,季景川还没有爱上她。 现在看来,她等不到那一天了。 在林听月结婚纪念日的第二天,她便收到了林家的公司财政亏空,濒临破产的消息。 这些年,季景川在商场上雷厉风行,把季氏集团更是经营的如日中天,他旗下的公司实力早就超过了林家。 林听月知道林氏集团对于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无论如何,她都要想办法守住父亲的公司。 如今,能帮她的,也就只有季景川一人了。 虽然机会渺茫,为了父亲,她也要一试。 知道今晚季景川在夜色会所,林听月打了一辆车,便匆匆往他所在的会所赶。 推开包厢的门,林听月瞬间便被夹杂着酒精的香水味熏得有些睁不开眼。 众人的视线纷纷被吸引过来,在看清楚来人后,顿时露出意味难明的笑容来。 “哟,这不是季太太吗?季总,您莫不是妻管严?” 沙发中央,季景川长腿自然交叠,精致的脸上散发着阵阵冷意。 “她也配?” 林听月心中一痛,她将眼底的水雾压了下去,缓缓走到季景川的身边,讨好似的开口。 “景川,我有话和你说,你能不能和我先回家……” 季景川冷冷勾唇,身体微微倾在沙发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有话就在这里说。”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自己的丈夫借钱,这话她如何开得了口。 林听月的脸烧的滚烫:“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 他脸色清冷,一点面子也不给:“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不想说就给我回去。” 林听月咬着唇,脸红的像是快要滴出血来。 “爸的公司出问题了,你可不可以借我一点钱?我会还给你的,只要公司恢复了运转,我马上就还给你!” 季景川冷意盎然的脸浮上一抹不屑,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高高在上的林家大小姐也会求人?” 林听月不敢抬头看他,却听到他无情的话语在头顶响起。 “要想我帮你也可以,你把桌上的洋酒全部喝完,我便借钱给你们林家。” 第三章 扮可怜 她低头扫了一眼桌上刚开封的洋酒,不由自主的拧紧了眉。 那刺鼻的酒精味像是无形的手,将她的胃搅得一阵阵生疼。 医生说过,她现在的情况已经很危险,饮食需要特别注意,尤其不能碰酒精。 这一大瓶酒喝下去,只怕会要了她半条命。 “怎么,不敢?不过是要你喝一瓶酒而已,就表现得这么不情不愿,你若是不愿意就赶紧滚!” 听着季景川挖苦的话语,林听月的心中的痛早就盖过了所有,她拿起酒瓶,眼里水雾阑珊。 “我喝!” 话音落下,她再不犹豫的拿起桌上的酒瓶,便往嘴里灌。 就这样吧,反正他也不会在意她的死活。 只要能救下爸爸的公司,这点羞辱和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火辣的酒精进到胃里,像是着了火,烧的她快要神志不清,只是那刺骨的痛觉一次一次的强迫她清醒过来。 季景川微拧着眉,看着眼前被酒精呛得眼泪直流,却仍旧仰着头不断的往嘴里灌酒的林听月,心中好似压了一块大石头,让他烦躁不安。 该死!分明是恨着她的,可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受辱,为何他却没有一丝快感。 他沉下脸来,伸出手用力将她手中的酒瓶夺了下来。 “别浪费了我的酒,拿着钱滚!” 话音落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厌恶的摔在她的脸上。 林听月怔了一会儿才从地上捡起支票,喉头传来一阵血腥的甜腻味,她再不迟疑,踉踉跄跄的冲了出去。 离开包厢,林听月慌不择路的冲向了不远处的洗手间。 “呕……” 她趴在洗手池上,看着面盆里刺目的红久久回不过神来。 病情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只是喝了半瓶酒,就已经吐血了,她的日子还剩多少天? 林听月麻木的打开水龙头,将那一滩红色冲进了下水道。 拿着季景川给的支票赶到林氏集团时,正好遇上警方将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