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兄妹二人并非你的敌人!” 黑袍男人眼神迷离,但是脚下站的很稳,一看功夫就不低。 “举人?” “正是。”赵墨阳解释道,“吾妹捡到了大人的牌子,她不识字便带了回来,然后在下知道大人遇难,上山来寻你。” 男人迟疑了一瞬,他看向赵丫头,但是因为天色已晚,见不清她的面容。 赵丫头疑惑道:“兄长,糖葫芦手里的不是糖葫芦啊。” 男人目光一凝,手中更握紧了剑柄。 剑刃微微刺破赵墨阳的皮肤,他紧张地解释:“吾妹脑子不行,还请大人宽恕。在下使用哄骗的方式才让她来带路的。” 男人没有那么容易信任兄妹二人,他冷声道:“行,我不杀人,带我去你们家中,我需要养伤。” 说着,他将剑收回剑鞘,不过手依旧放在剑柄上。 “好的……” 这副状态,赵墨阳只能答应,虽然他一开始的目的也是这个。 三人一同下了山。 “下去后你可要给我买糖葫芦!”赵丫头围在男人身边絮絮叨叨。 男人嫌她烦,只好回了句“知道了。” 赵墨阳扶着男人说:“小翊天性如此,还请大人不要计较。” “我不至于和一个傻子计较。” 赵墨阳讪笑。 虽然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妹妹被人骂傻子,他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的。 等回到了院内,赵墨阳看到赵桂玲的房间亮着烛火,立刻带着他们二人从后门进了里屋。 烛火点亮。 男人倏然睁大了眼,他一把抓住了赵丫头的手,震惊道:“千洛翊?!” 第15章 男人——也就是岑尚辰猛地回过神来。 千洛翊已经死了,这农女不可能是她。 他恍然松开手。 但是方才那一惊一乍已经吓到了赵丫头。 她顿时小脸一皱,哭喊道:“糖葫芦凶我!” 赵墨阳连忙去哄,两兄妹闹起来吵到了赵桂玲。 “儿子,你和丫头吵什么呢?” “没事没事,我……” “阿娘——”赵丫头连忙推门跑出去,“兄长说有糖葫芦,但是我现在也没吃到。” 岑尚辰从腰带里取出一锭银子给赵丫头,说:“这个给你买糖葫芦。” 给这钱,其一,他的确要在这里养伤,其二,是这个农女和千洛翊长得如此像,他有了一点私心。 赵桂玲见到陌生黑袍人手里有一把剑,吓得脸色苍白。 赵墨阳连忙拉过母亲,二人走到边上絮絮叨叨起来。 唯有赵丫头拿到钱一脸欢喜,她扬起脏兮兮的小脸感谢道:“谢谢糖葫芦!” 岑尚辰一默:“我叫岑尚辰。” “我知道了,糖葫芦。” 岑尚辰目光微沉,最终什么也没说。 这样也好,他的名字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过了一会儿,岑尚辰对赵墨阳说:“这段时间我在你这里疗伤,不可将此事传出去。” “我省的,大人。” 赵墨阳将自己的房间让给了岑尚辰。 赵桂玲就把她的房间让给儿子,自己跑去和赵丫头住一屋。 次日,赵墨阳去县里买了糖葫芦和伤药,药钱是岑尚辰自己出的。 赵丫头在山上疯玩回来,就去洗脸了。 被擦干的脸露在外面,岑尚辰拿药的手都忍不住一抖。 昨晚许是火烛不够亮,再加上赵丫头脸上全是泥灰,看不真切。 如今一见,赵丫头何止是长得像。 她和千洛翊就是长得一模一样! 岑尚辰再想起千洛翊曾经也疯傻过,心里猛地一跳,一丝暗藏的期盼慢慢开始啃食他的欲望。 赵丫头舔着糖葫芦看向岑尚辰,她突然问道:“糖葫芦也要吃糖葫芦吗?” 岑尚辰一愣,被她的话绕了一圈。 “糖葫芦是指我?”他问。 “嗯呐。”赵丫头应道。 忽然,岑尚辰想起了小时候。 宫中长公主矜贵,岑尚辰再给太子做陪读的时候见过。 第一次见到千洛翊的时候,她指着他说:“这个小先生是谁啊?” 岑尚辰长得又嫩又白,做起事来板板正正,就像教书先生一样。 在没人的地方,千洛翊就会叫他小先生。 往事回忆,甜中带着苦涩。 岑尚辰看道红色糖块黏在赵丫头的嘴边,好似那吐出的鲜血,都带着温度。 他别开眼,不敢再看。 这两年来,他第一次压下了自己的脾气,默认了这个称呼。 “丫头,过来帮忙!”赵桂玲喊了一声,把一箩筐果子给她,“来,把这个送给隔壁家去,和他们换点鸡蛋回来。” 这活赵丫头熟悉,她二话不说的去了。 岑尚辰坐在门边看着她走远,就算她身影消失,也没有动弹。 突然,赵丫头从隔壁院跑了出来,脸上带了惊慌。 岑尚辰微蹙眉,站直了身子看去。 只听她大喊道:“阿娘——癞子回来了!癞子回来了!” 赵桂玲手中箩筐掉在了地上。 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一个长相怪异的男人从屋里追了出来。 “你这个臭婆娘躲什么?!” 赵桂玲连忙把女儿护在身后,怒气冲冲道:“你这个无赖想做什么?” 那癞子理所当然地斥道:“她又不是你女儿!你这么护着干嘛?” “只要能给你儿子生娃,给我玩玩怎么了!” 第16章 此话一出,气得赵桂玲全身颤抖,脸色涨红。 她指着他怒骂道:“无耻之徒!” “你们除了这些词还会说什么?”癞子不以为然,“赵墨阳送我进牢的仇,我还没报呢,正好把他通房给我玩一下,我就原谅他了!” 说着,他就伸手去抓赵丫头。 突然一只手狠狠钳住了癞子的手。 还没等癞子反应过来,那手用力一别,直接卸掉了他的胳膊。 “啊——”癞子发出了凄惨的惨叫声。 “你说要做什么?!” 癞子疼得面红耳赤,他恶狠狠地抬头,举起拳头冲了过去:“你他妈——” 岑尚辰一脚揣倒他,随即用力踩在脱臼处。 “再问一遍,你要做什么?” 癞子再也反抗不了,只能无助的惨叫。 村里附近的人连忙伸头来看,发现是癞子被揍,一个个满不在乎。 “大哥大哥——我说错了话了——饶了我!” 岑尚辰冷哼一声。 按照以前他的惯例,早就拔剑砍人了。 但是方才这癞子说的话让他有几分在意。 就在他思考之时,一个年迈的老人走了过来,求饶道:“这位公子,求你放过我儿子吧。” 岑尚辰一皱眉,心里不是滋味。 这儿子这般讨嫌,母亲这么大年纪了还要求情,真不知她心里是作何想法。 “糖葫芦……”赵丫头怯怯地看过来,“这样子很疼的。” 岑尚辰微愣,下意识松开了脚。 “抱歉。”他向她道歉。 赵丫头摇摇头,她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