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前破碎。 我舒了口气驱散了心中那点不该有的幻想,起身走了出去。 临走之前,我最后一次回了回头,满室寂静中,抬起头的少女笑着搭上少年的手说好。 眨一下眼,就如泡沫般消散。 都是回不去。 3 我在青城待了一个月,青城的冬天来得更快,踏上 C 市的土地时我甚至难得的觉得有点暖。 「你怎么这么久」,司年的脸色不太好看。 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白了他一眼就往里走。 「怎么,你离婚还带着情人,这边离了你那边结呗?」我看着乔心站在他身后畏手畏脚的样子就心烦,话语里都带刺。 「你好好讲话,乔心今天不舒服,我一会要带她去医院。」 我捂了捂手,心下更烦,「哟,行啊,那你先带她去检查,我又不急,我等等呗。」 司年上手来拉我,「你快点,别找不痛快。」 我倔劲上来了站在原地不动,「你还强迫我?大庭广众的你不嫌丢人?」 乔心又在他身后开始掉眼泪,小声说着:「别吵架,别吵架。」 我胸口一阵恶心,「司年,你但凡不这么糟践我我都立刻跟你领了这证,现在要么你打晕我进去跟你办,要么你就滚蛋!」 司年气得脸涨成了猪肝色,恶狠狠地瞪我一眼拉着乔心走了。 我胸口郁郁之气不散,我仔细想了想,就近买了一根棒球棍,掂了掂感觉趁手,立刻打车去了乔心的住处。 我叫来了个开锁师傅,又叫来了物业。 「这房子户主是谁?」 物业恭敬地说:「司年先生。」 我微笑着展示出了我的结婚证,「这是我们夫妻共同财产,麻烦您替我开一下门。」 师傅利落地开了门,我打发走了他们大步走了进去。 司年还挺喜欢跟她合影的,虽然不笑,但是有很多。 我们毕业之后司年总是很忙,所以已经很少合影了,先是背对背睡,后来分房睡,再到后来,我们分居,我才意识到我们已经感情破裂,因为司年开始带不同的女人回他的住处。 我绕了一圈,轻飘飘地打碎了一个紫玉摆件,那是我奶奶生前喜欢的,我本来买来想送给她。谁料是世事无常,她没能熬过那年冬。 我说怎么找不到,原来是被司年找来讨好他的情人了。 「呵」我不再犹豫,将手中的棍棒抡得呼呼作响,很快就将屋内的摆放用品砸了个稀巴烂。 许是用力过猛,「啪嗒啪嗒」,开始有液体滴落在地上,我仰起头将血液蹭掉,低下头就跟惊讶的乔心和愤怒的司年对上了目光。 「林!水!婳!」 「呕!」我作势要吐,「别叫我的名字,我听着想吐。」 将棒球棍点在司年胸口,我一字一句地说:「明天,我们民政局见。」 这口气我算是出了,这婚姻我一天也不想维持了。 「林水婳,我真的忍你很久!」司年额头上青筋暴起狠狠将我抵在墙角,我的鼻子又开始出血,我仰起头将它倒逼回去。 「你怎么了?」司年手上劲道一松,我轻松站到一步之外。 「我上火,让你跟你的小情人气的。」我将棒球棍搭在肩上对着他说:「司年,我也忍你很久了,赶紧离婚,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这辈子别见了。」 下辈子……也别见了。 太痛了,实在是……太痛了。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司年第二天是一个人来的,我们一句话都没说立刻签字,随着印章扣下,我们终于拿到了那本离婚证。 司年多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我说,潇洒的转身一次也没回头。 我看了他的背影很久,突然想到很久以前的冬夜,他将暖呼呼的热水袋塞进我手里说:「小婳,你先走,我看着你走。」 那么温暖的手,那么炙热的眼睛,让我数个冬夜,都并不寒冷。 呼出一口哈气,我擦了擦眼泪,坐上了离开 C 市的车。 司年,我们应该……不会再见了。 4 我住进了一家医院,开始不怎么用心的接受治疗。 「18 床!你怎么又偷偷拔针!」正叉着腰训我的是个实习小护士,年纪很轻,干起活来特别利索,训起人来也……毫不留情。 我缩着肩膀乖乖被她教训,「你是不是不想治疗!你说!」 我转了转眼珠半真半假地说:「我觉得这太凉了,真的,你能给我找个小的热水袋嘛?」 小姑娘半信半疑的判断着我的话,还是气鼓鼓地拿来一个精巧的暖手宝。 「不准再偷偷拔针了!」她弯下腰叮嘱我,「不疼吗?」 我看着她的眼睛难得的有些鼻酸,很久没人问我疼不疼了,关心我的人早就不在这世上了。 「不疼不疼,辛苦小周护士啦。」 说不疼是假的,不过半月,手上已经被扎得没知觉了,我晚上疼得睡不着只好晃着输液架四处溜达。 护士站里面只有小周护士一个人,正不住地擦着眼泪。 我轻轻敲她的桌面,「怎么啦?」 「嘘!」她四处看看没人才问我,「你怎么不睡觉!」 我指指输液架说:「睡不着,我溜达溜达。」 她看看我的脸色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担忧地问:「是不是疼啊?」 我本来想说不是,鬼使神差的,我点了点头。 她对着我招招手,我推开了护士站的门坐在她身边,吃了一大块甜腻腻的面包,跟她一起看了 5 集狗血虐恋电视剧,用了一大包纸巾,直到天蒙蒙亮她才催着我回病房。 我叮嘱她,「等着我一起看奥,我记着这个剧情了,你可不准偷看!」 小周笑着应我说好,「快,快回去睡觉!」 在我跟小周一起看了三次深夜电视剧之后,某个深夜,我接到了司年的电话。 「你在哪儿呢?」 我挑挑眉,「关你什么事?」 做夫妻的时候都没资格问的事,怎么离婚了反倒来问。 他明显被我噎住,干脆利落的挂断了我的电话,我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恨恨的把他也拉进了黑名单。 小周在旁边等我一起看电视,小声地问:「是你……家属嘛?」 我摆摆手,「我没有家属,我家里的人都死了。」 小周指指手机说:「那他呢?」 我看了一眼屏幕想了想说:「他?他就是个讨厌的人。」 很讨厌的人! 不过一个电话,没给我的生活造成什么波澜,我依旧白天睡觉、治疗、晚上四处溜达,赶上小周护士值班就跟她一起看电视剧。 可是烦人精不会只是出现一下,一周之后我接到了一条陌生短信。 「你把我拉黑了?」 我撇撇嘴将这个号码也拉黑了。 司年这个人这些年赚了点钱,不知道被谁惯的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我好不容易睡着一次,被他连环电话打醒了。 哦,忘了,他以前也是大少爷。 「喂!」我语气很差,眼睛都睁不开。 「你怎么不在家?」司年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过来。 「啧,」我有点不耐烦,但还是耐着性子问:「找我有什么事?」 「钱打到你哪个卡上?」 「随便哪个都行,这么点破事你干嘛打电话来问?」 「别挂!」 我将话筒拿近了一点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怎么不在家?」他又开始说车轱辘话,我却灵光一闪的问:「你在我家呢?」 「我奉劝你赶紧出来啊,这房子我可挂中介了没准什么时候就有人去看房,你赶紧滚出来别挡我财路。」 「你要卖?」他声音拔高了几度,「你要把这个房子卖了?」 我压下心里那点不耐烦说:「不卖留着下崽?你少废话吧赶紧滚出来。」 「你在哪儿呢?」他听上去有几分严肃地问。 「关你屁事啊!」我失去耐心立刻挂断、拉黑、删除一条龙,然后怎么也睡不着了。 睁眼到天明。 在心里怒骂司年一千万遍。 5 再生气还是要被小周护士带着乖乖去治疗,在故乡,难免碰到故人。 「小婳?」我闻声望过去,是我高中时最好的朋友,「童念?」 旧识相见,总是要叙叙旧的。 那天得了小周护士的首肯,我难得的拥有了一小会儿出门的时间。 我选了火锅。 「你过得好吗?」童念小心翼翼地问。 我笑着说:「还可以,钱有不少,但命不长了。」 她夹菜的手一抖,怔愣地看着我。 我专注的将一块肉放进嘴里才发现她大滴大滴地流着眼泪。 「哎,你,你怎么了?」我赶紧抽出两张纸给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