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喜事,只让我和长姐过来……父亲,他只想独善其身,坐观其变。” “你都知道?” “嗯。”她闷闷不乐的应了一声。 六公主的夫君,是周将军的门生,周将军的亲妹妹是八贤王母妃,这样的关系,林朝英是既不想得罪,也不敢过分亲近,只得说自己公务在身,派遣了女儿儿子来参加家宴,不至于失了礼数,两边都不得罪。 瞧她心里跟个明镜似的,想必也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才开口恳求这样的话,周敛于心不忍,只道:“若局势稳定些,母亲自会帮你想法子的。” 她仰头看着他,眉目依旧那样俊朗,在外头冻了许久,脸色也微微发红,眼睛瞧她的时候,总是像瞧小孩子似的,露着宠溺与……慈爱,像这样的男儿,他大可以寻个公主或者县主成婚,于现在的局面,岂不是更好? 只是周家夫人,因她母亲的救命之恩,执着于这个人情,他们武将出生的,最将义字看重,道义与他们而言,比什么都重要,这才处处为她着想,照料着她。 她叹了一口气,道:“是母亲累及了你们。” 周敛只道:“胡话。” 林莞莞问,有些酸酸的:“我听说,原本余家慧姐姐,是要许配给你的?” “瞎说!” 她讪笑,“我今年才刚过十三呢!” 周敛一时嘴快,“我母亲十五岁便跟了我父亲有了我了!” 那也还得两年啊…… 林莞莞对男女之事,还没瞧得那样通透,只觉得成婚就是一起吃饭睡觉,和敛哥哥在一起,他知道好多临安城好玩的好吃的,和他一起定会快乐无比。 前些日子,林朝英还没下禁令的时候,她去周府,还兴致冲冲的说她喜欢周夫人、周将军,也喜欢敛哥儿,她自己愿意嫁到周府来。 周敛笑她:“你个小屁孩,你知道成婚是什么?” 她偏着头认真思考,“成亲是两个心悦之人,一生同寝同食。” 说得到也没错…… 她又道,“我自然是喜欢‘脸’哥哥,世上待我最好的就是‘脸’哥哥,能与‘脸’哥哥一生一世在一起,我再欢喜不过。 反倒是周敛,被她说的脸一红,假意骂道:“不知羞!” “我就是这样想的,为何要羞?” 他又被问楞,“随你随你。” “那你是答应了吗?” 他没想太多,只觉得,母亲瞧上的人他又没的法子拒,又想这小孩挺有意思,再过几年她大了,二人如此顺遂一生,倒也不错,便敷衍道,“是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又过了几个月,秦妈妈多多少少同她讲了姑娘家的事,她便没有以前那般随意将这种话挂在嘴边了,今日又提起,难免觉得窘迫。 周敛见她沉默不语,以为她在意余家姑娘的事,道:“不要听那些碎嘴的瞎说,母亲不会许的。” “可是,我们家和哥儿,父亲也让他收了两个丫头在屋里做妾室,你,你都比他大好多呢!” 周敛挑眉,“谁同你说这些的?秦妈妈?你小小年纪,想这些作甚?” 林莞莞正要回话,只忽然瞧见熟悉的人影,她背腾的就僵住了,周敛打算听她回话,却见她眼睛瞪的跟铜铃似的,他顺着目光看过去,也愣住了。 那搂搂抱抱的,是林家的大姑娘林柔和郡王家的小公爷吴明钰! 第十六章再生事端 周敛拉住她衣袖,将人往后扯,云秀和阿九正过来,他回头瞪了阿九一眼,阿九拉住云秀没让她过去。 林莞莞愣愣的跟在他身后,走了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周敛喊道:“林莞莞!” “啊?哦!” “今日之事,暂不可朝第三人提起。” 她依旧愣愣的点了点头。 周敛道:“外人知道了会道是林家管教不严,这等败坏门风的事,莫要将你自己也牵累了。” 她说,“长姐未曾许婚,她,她怎敢?” 周敛冷哼一声,“吴小公爷是何身份?多少女子赶着贴上去,哪怕是为奴为妾,想要将生米做熟饭这种蠢事,也就你那姐姐想得出来!” 周敛见宴客的院快到了,只叮嘱:“我与那小公爷还算相熟,过两日我去探探他口风,外头冷,毕竟是别人家宴,你出来这么久了不回去不合适。” 她应道,“好,知道了。” 周敛想了想,又道:“只管在你小院里安生度日,不要胡思乱想,只在我们周家还在一日,不允别人欺负你!” 她笑,眼睛又眯成月牙状,嘴边一个浅浅的梨花涡,撒娇道,“敛哥哥,你待我最好了!” “呵!”周敛对她的甜言蜜语冷哼了一声,被她哄住了,心里十分开心,骂道,“你就知道说些好听的!” 云秀扶着他回到内院,余家二姑娘道,“这姐姐去了偏院休息半日不见人,妹妹也去偏院休息,半日不见人,知道的两位姐妹酒量不佳梳洗去了,不知道的……呵,还以为去私会相中的公子了呢!” 吴家和梁家的姑娘跟着笑。 云秀恼怒要上前辩驳,林莞莞拉住她,“去外头吧。” 林莞莞不让她出头,云秀愤愤的去丫头院子里了。 余家三姑娘轻轻道:“刚盛家二姑娘差了人去瞧你们,你们都不在……” 林莞莞坐回自己位置,道:“方盛家二姐姐还说呢,公主挑的是上等的食材,这厨子手艺也极好,我一时嘴馋,吃撑了,拉着长姐在公主府湖边散步消食,让各位姐姐见笑了。” “小家子气!” 盛家媳妇余氏见妹妹口不遮拦,发了些许脾气,“二妹妹,我看你吃多了酒,有些醉了!” 盛柏静斜视着她,“大嫂你管不住自己的夫君,管起夫君家里的妹妹来了?” 余氏当下脸就变了,盛柏昀为人是风流了些,可再如何说,她也是余府的嫡女、盛府的长媳,还为盛家生下过长孙,尹家吴家的姑娘们也在这里听着,盛柏静这般下她面子,如何能忍? 余家二姑娘丝毫不顾及自己家姐的面子,附和道:“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罢了,姐姐何必畏她?” “二妹妹不要因为自己婚事不成就迁怒与他人,六公主麟儿诞辰,二妹妹莫要喧宾夺主扫了大家的兴,若再这般胡闹损了咱们余家的脸面和礼数,我便告知夫君和父亲大人,叫他们评评理!” “姐姐这是什么话?”余淑慧面如冰霜。 余氏脸上又有了笑意,她挺直腰身,她放低音,“妹妹别忘了咱们家为何与那周家过不去,这事父亲还气着呢,小妹妹还没嫁人,二妹妹在外落个凶悍的名声,到底还是伤了自己家,到时别怪我这个做姐姐的,不说你的好,让父亲随便找个人将你许配打发了!” “你!” 余氏端着酒杯,“来来来,饮酒,饮酒。” 林柔这时候才到,未免说漏了嘴,林莞莞立即喊道,“长姐,都是我不好,吃多了拉着你散步,让你累了脚,在院里歇息了片刻,错过了许多好吃的。” 林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林莞莞盯着她笑,依旧人畜无害,天真无邪的模样,“刚才几位姐姐还说呢,半天不见我们人!” 她随即明白过来,林莞莞知道了什么,现在是在帮她打掩护。 她又担心,是林莞莞下的套,可这些时日,银杏春杏都说,她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脓包,二人虽然不亲近也没有什么摩擦,她一时心虚,也不好发问,林柔皮笑肉不笑,“自家姐妹,哪里的话。” 这嫡庶和睦的样子,其余几人看了,只觉万分做作,虚假的很! 回府时,林和没有和她们同乘一辆马车,林柔问,“席间各家姑娘说什么了,你要我跟着一起撒谎?” 林莞莞瞬间被扣黑锅,她露出牙,笑道:“她们总说长姐不好,说你不是醉酒,是私会男子去了,我气的很!想去找姐姐回来做主,谁知没有找到姐姐……” 林柔略有些紧张,“然后呢?” “然后我便回来了,她们又胡说八道,我实在气急了,就撒了谎说姐姐陪我散步消食累了脚,姐姐你莫生气,我日后不敢了。” 那小样煞是委屈,仿佛林柔再多说一个字,她便能哭出来。 林柔只道:“屋里闷得慌,我不过是去凉亭那儿转转,她们要说任由她们说好了,那与余家姑娘,不过是生你的气,气你早早与周家哥儿定了亲罢了。” 林莞莞应道:“哦。” 她转头看窗外,露出一丝厌烦的表情,稍转即逝。 周将与周敛回府时,马车内颠颠荡荡,离府里还有段路,周夫人道:“瞧见林家姑娘了?” 周敛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我儿我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回来时,就差没哼曲了,以往他可是最厌烦这种宴会游集的,不是因为林家姑娘还能有谁? 周敛沉默了一会,道:“与那些惺惺作态的女子相比,她倒是可爱的,聪明,又不喜露锋芒,虽将有些事看透了看坏了,心又透透明明,单纯直白的很,可是,母亲……” 周夫人道:“你觉得她年纪尚小,心里别扭?总觉难起男女之情?” “那多奇怪!母亲,你又不是不知,因这指腹为婚的亲事,我身边三五好友取笑了我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