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修剪过,那双狭长的双眸里满是痞气。 虽然长着一张还算俊朗的脸,可怎么看都像个……流氓。 桑初对他的印象并不好。 不修边幅,还很凶。 “这位先生,是你先窜出来撞到我的!”桑初没忍住驳斥。 男人狭眼睨她,取下嘴里的香烟,夹在指尖抖了抖烟灰,漫不经心开口:“照你这么说,是该我给你赔偿咯?” 桑初不悦地蹙起眉头:“我没有这么说。” 车没有损伤,她只是看不惯这个男人恶人先告状的嘴脸。 就在两人纠缠之际。 一道人影出现在转角巷子口,他疾步走来,一把攥起桑初的手:“桑初!怎么,才来这边多久就开始勾搭男人了?” 这熟悉的声音和令人恶心的语气。 正是周时韫! 桑初眼底一沉,抬手想挣脱面前的男人。 可周时韫死死攥着她的手,不给她任何能甩开的机会。 桑初冷下脸来:“放手!周时韫,我已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再不松开我就报警了!” “怎么会没有关系?我们可是马上就要结婚的关系,”周时韫眼底泛起冷意来,冷冷嗤笑,看向桑初身旁的男人,不禁眉头轻蹙,“怎么,还不滚?” 男人原本只是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见周时韫将怒火发泄在自己身上,当即眉梢轻挑,他饶有意思地跨步上前,从兜里掏出证件来展示。 “不好意思,我还真不能滚,桐城滨海大队队长靳明山,我现在怀疑你对这位小姐有伤害意图,请你放手。” 第21章 当他将证件展示出来的瞬间,桑初和周时韫皆是一愣。 桑初是惊诧,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像街边小混混的痞气男人居然会是位警务人员。 而周时韫更是眉头拧起,他冷冷看了一眼桑初,随即松开了手。 靳明山缓缓看看两人,最终将目光定在桑初身上,“刚刚还说要报警的这位小姐,请问需要我帮助吗?” 桑初愣了一会儿,而后看向面前的周时韫。 最终她摇摇头:“不用了。” 听见她的回答,靳明山也并不意外,他笑起来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过后,很快叼着烟踏步离去。 周遭随着靳明山的离去而安静下来。 桑初眸色冷冷望着周时韫,“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你说呢?你还真是让我费了好大功夫一通好找!”周时韫冷笑一声,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你让我在婚礼上丢那么大的脸,搞砸了两家联姻,你认为你自己还能这么安心地在这里待着吗?” 下巴处传来骤痛。 桑初眉头紧紧拧起,一把抬手挥过,将他的手挣开。 “我只不过是说出了事实,至于两家联姻,我现在已经退出桑家,我血缘上的父亲若是想,他大可以找桑茹欣,不也正如了你的愿吗?” 听见这话,周时韫的脸色难看一瞬。 “你在胡说什么?” 桑初神色一凛,冷笑:“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喜欢的人又不是我,何必装出一副非我不娶的样子?” 这话一出,周时韫眸色颤了下,他定定望着面前的女人:“你是这么想我的?那你认为我喜欢的人是谁?” “难道不是桑茹欣吗?”桑初抬眼沉沉看着他,几乎是不做犹豫回答了他。 然而当这个名字出来,周时韫却是愣了一瞬。 随后他神色一缓,心底竟然稍微松了口气,泛起难以言喻的欢喜来。 难道她果然还是在吃桑茹欣的醋,所以才会在婚礼上做出那些举动来? 时过三月,关于那场婚礼的热度已经在网上逐渐消失。 而圈里虽然还在将这事当成是茶余饭后的笑谈,但好歹周家的地位摆在那里,倒是无人敢在他们面前多提一句。 至于和桑家的关系,由于桑初的消失,也就此停滞,周家取消了跟桑家的项目合作。 从某一程度上来说。 这件事对外界和别人而言,早已经是翻篇了。 只有周时韫自己并不甘心。 他原本以为自己见到桑初时是满腔不甘和怒火的,可真正见到她的这瞬间,他竟然更多的是松了口气。 “桑初,我们好好谈谈吧。”周时韫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缓声开口。 桑初冷笑出声:“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说完,她调转车头加油门就要离开。 然而周时韫下一秒说出的话让她猛地停下。 桑初猛地踉跄了下,面色沉重回头看他:“你说什么?” 周时韫只是平静地站在她身后,再度重复着刚刚说过的话—— “你父亲要另娶,正要办一场游轮盛会来介绍他的私生子。” 这一切就跟前世几乎完全一致。 只不过,前世桑父将私生子带回来时,办这场盛宴时,已经是桑初离婚后被赶出周家的事了。 现在她倒是小看了桑父的厚脸皮。 她才在婚礼上公布了他的表里不一嘴脸,现在竟然索性就什么都不装了。 桑初面色沉沉,诧异一瞬过后也不再有更多的情绪。 她轻笑一声:“是吗?那就祝他终于得偿所愿好了,这些跟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就这么甘心将偌大的家产拱手让人?”周时韫眼底透着些许不可置信,仿若是完全不敢相信她竟然能够这么淡定。 桑初神色泰然自若:“从我公开退出桑家的那一刻起,他要将桑家继承权交给谁,都已经是跟我毫无关系的事,我有什么好不甘心的?” “可桑家分明该是你的。”周时韫眸底泛起冷意,似乎是在替她不平。 这副模样的周时韫让桑初一愣,她突然想起来前世听到的一些关于周家的传闻…… 第22章 听说。 周时韫的父亲其实跟周家收养的,周家真正的血脉只有周祁琛一个人。 因此当初周氏选继承人时,没人想过要交给周时韫的父亲。 周时韫的父亲分明是周祁琛的大哥,可从不敢对周祁琛说任何重话,也对周祁琛毕恭毕敬,完全不像是大哥。 前世直到周祁琛出了事。 周家无人继承,这才将重担落在了周时韫的身上。 而如今。 周祁琛活得好好的,那周时韫自然没有任何上位的可能性,只要周祁琛在一天,周时韫满腔的野心都要被收敛着,不得施展。 所以对周时韫来说,放弃家产的继承权,简直是不可理喻的抉择。 意识到这点,桑初心底升起一抹冷意。 “不劳你费心,我有我自己的选择。” “你的选择就是在这个破村里当月入三千的舞蹈老师吗?”周时韫冷笑一声,“只要你能跟我回去,我可以在我爸妈面前替你说话,不计较你在婚礼上的胡来,我还可以帮你去桑家争夺继承权。” “帮我?”桑初觉得有些好笑,不禁反问,“是你自己觊觎桑家的家产,想得到吧,口上说得好听帮我得到,到时候是不是就要哄着我将所有的股份转让给你了?” 听到这话,周时韫面色一僵,似乎有些诧异她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聪明了,但还是低头摸摸鼻子否认:“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不是这种人。” 听着他挽回面子的话,桑初冷笑一声。 上辈子,他就是这么做的。 “我只想好好过我自己的生活,就这样吧。” 说完,桑初骑车扬长而去。 周时韫在原地站了许久,垂在身侧的手不觉紧紧攥起,目光死死盯着前方远去的背影。 直到在她即将消失的前一刻。 他大步流星将停在道路上的车开动,朝着刚刚派人打听到的桑初住所开去。 自己找了桑初整整三个月,来到这里,他就没想这么轻易离开! 就算是要绑,他也一定会将桑初带回去! 然而在看见前方住所前等在l̶l̶l̶门口的人时,周时韫的车远远停下。 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直冒,他沉沉盯着前方的熟悉人影,看着桑初笑着将人迎进门。 周时韫的眼底逐渐升起惊天恨意来,抬手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 没看错的话,那个人正是周祁琛! 他们两个人果然有一腿! 刺耳的车鸣声传进院子里。 桑初不禁眉头一蹙,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块区域是禁鸣笛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