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恐怖,说什么你下半生都毁了,我一晚上都没睡着。」 他好笑地看着我,「早知道你会这么担心,我这辈子都不想受伤了。」 「别哭,我心疼。」 我:…… 李明是懂夸张的。 无语了,我甚至昨晚连夜查了轮椅的牌子。 要疯了。 我推开他,准备去找李明算账。 「去哪儿?」他拉着我不放。 「我出去一下。」 「不要。」 「五分钟。」 「一分钟也不行。」他又开始了。 看着我非要出去,他皱了皱眉头,「痛,好痛。」 「哪里痛?」 「腿。」 「那怎么办?」 「要姐姐止痛。」 我:…… 没办法,我感觉被弟弟狠狠拿捏了。 他一撒娇,我就心软,这是什么毛病? 于是又跟他腻歪了几分钟。 「待会儿他们进来看到了。」我提醒他。 「那又怎样?」 我犹豫几秒,坦白:「他来看你怎么办?」 他是谁,我俩都心知肚明。 果然陈家祠一下子就炸毛了。 「还在意他呢?」 「不是。」 「你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他瞪我一眼,「我还没喂饱你?」 我赶紧捂住他嘴巴,「你又乱说了。」 他把我手拿开,「我都这样了,姐姐还打算伤我的心?」 「好想亲你。」他现在情话简直张口就来。 「这里是医院。」我再一次提醒他。 「不是医院就可以吗?」他看着我,「想回家了。」 「你再这样,我就出去了。」 「别走。」 「你现在出去,脸这么红,别人还以为我们真干了什么。」 「陈家祠!」 「嗯,姐姐。」 我想打他。 16 我刚从洗手间帮他洗了水果出来,就听到他轻描淡写地说:「陆洲来了。」 我忍不住手抖了一下。 「那怎么办?」我有点慌。 他却一副淡定的样子,懒洋洋地说了一句:「公开不就好了。」 我看了一眼他的脚,「你现在这个样,打得过他?」 别待会儿真被打断了。 「怕什么,又死不了。」 「算了。」我还是躲进了厕所。 陆洲进来了。 「这里怎么有个发夹?你妈妈来过了?」 完了,我这才发现自己戴的发夹掉了,肯定是他刚才亲我的时候弄掉的。 「我女朋友。」 「四川那个?」 「嗯。」 我真是心都要跳出来了。 这陈家祠还真是什么都不怕啊。 「她还挺爱你的,这么远都飞过来了?」 「没办法,她挺黏我的。」 我:? 「来都来了,不给大家介绍一下?」 「我倒是想……」他顿了一下。 他这一顿,简直就是在我的心脏上蹦迪。 「她害羞。」 外面传来陆洲的笑声,「真有你的,这个准备玩多久?」 「没准备分。」 「哦?还认真了?」 陈家祠没说话,反而换了一个话题,「你和那个周嘉呢?你还喜欢她吗?」 「她啊……谈不上喜欢,更像是青春的遗憾吧,况且她家要她联姻,我和她没可能了。」 「是真的联姻还是她一开始就没选择你,找了个借口?」 「不知道,都过去了。其实有的时候我也分不清,到底是我自己喜欢她,还是因为我妈喜欢她。」他叹了一口气,「周嘉她家条件挺好的,江甜家就……很一般,我妈没看上。」 要不是考虑到陈家祠,我真想出去打他。 我的家境关他屁事,所以他一直是因为我的家境,所以才不带我回家的吗? 我爸妈摆烧烤摊怎么了,没偷没抢,靠自己双手赚钱,碍着他了? 「那你这样什么都想要,对得起她吗?」陈家祠问他。 「她啊,从高中那会儿就喜欢我,我知道。她什么都听我的,闹得再厉害,过一阵我钩钩手指她就过来了。」 「是吗?」 「以前我跟她闹了好多次,都是她来求着我复合的,她没几天就想通了,放心。」 我的心猛地疼了一下。 不是对他还有感觉,而是从一个深渊挣脱出来以后,回头看看曾经那个深陷泥潭卑微的自己,好心疼。 你永远不知道一个渣男会以怎样的形式把你的真心当作笑话讲给别人听。 「那你前女友挺惨的,遇到你这个渣男。」陈家祠这句话听起来不像是开玩笑。 陆洲一下子愣在那里,「不是,兄弟,你怎么回事?」 「谁是你兄弟?」 「陈家祠,我没惹你吧,你发什么火?」 「你最好现在滚出去。」 「你吃错药了?」 陆洲骂骂咧咧地走出去了。 我缓了好久,才从厕所出来。 「就这样的渣男,还要为了他难过吗?」陈家祠情绪很差。 「怎么会?」 「你不愿意公开,谈个恋爱像偷情,不就是为自己留后路?」 「不是因为这个。」我有点恼,不知道怎么解释。 「我不会来广东,你不会去四川,这永远是横在我们俩之间的鸿沟,公开有什么意义?」 他看着我,深呼吸了一下,「后面的事又怎么说得清?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不会去四川?」 「可是,我已经谈过一次无果的恋爱了,我没时间跟你耗了。再跟你谈几年,说不定到时候就有更好的选择了。」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他苦涩地笑了一下,「说吧,你打算玩我多久就把我甩了?」 「我没想要玩你。」 「你喜欢我吗?还是我只是姐姐报复前男友的工具?」 又来了,每次讨论到这个话题,他就要闹情绪,无解。 「我没有把你当工具,我喜欢你。」 我很肯定地告诉他。 为了安抚他,我还主动献吻。 陈家祠别扭地别开脸不让我亲,还是我哄了好久。 他怎么一天到晚这么患得患失? 我在医院照顾了他三天,他就连睡觉都要拉着我的手睡。 17 出院那天,我跟着去了他家。 「我爸妈在国外。」 难怪,他生病这几天,爸妈都没来看他。 「啊,在国外干什么?」 「打工。」 「打工?哪里打工?」 「非洲。」 「非洲?」 他竟然是留守儿童,我瞬间脑补了一部非洲干苦力的纪录片。 「你一个人也太惨了吧。」我想了一下,「我送你回去,帮你包点饺子什么放冰箱好了。」 「好啊。」他的眼眶又红了,「是挺……惨的。」 他住在一栋没有电梯的老破小的底楼。 我看着经久失修的门窗,不由得更心疼他了。 条件这么艰苦? 我去菜市场买了肉和菜,包了一大桌子饺子,又分小袋装好。 他倒是也没闲着,十分满足地跟着我学包饺子。 「姐姐,你好厉害啊。 「怎么什么都会? 「要是能把姐姐娶回家就好了。」 我被他夸得脸都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