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扶着贺城坐下,拿出手机报警。 挂断电话,他冷冷地看着白诗诗,简短地评价:“疯子。” 良好的教养让祁云榭从不对女人动手打骂,而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孩被欺负,他忍不住。 闻言,白诗诗浑身一僵,随即却是发声大笑。 她一边笑一边看着贺城,眼里的恨意竟然没有半点消散。 “我是疯子,没错,我就是疯子!”白诗诗冲贺城大喊,“我就是看不得你比我好,凭什么你什么都有,什么都好?!” “我就是要毁了你,贺城,你害得我被取消了比赛资格,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最后几个字,白诗诗几乎咬牙切齿。 贺城直视着她赤红的双眼,内心却不再觉得害怕,只觉得可悲。 “你被取消资格,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抄袭。” “如果你没有抄袭,问心无愧地参加比赛,谁又能阻止你?” 白诗诗却根本听不进去:“不过就是抄袭了一次,你就这么恨我,非要置我于死地?!如果你不告诉公正团,他们又怎么会知道!” 听了这一番话,贺城内心隐忍的怒火再也止不住。 “你抄袭了我的作品却还要我装作没看见?白诗诗,我不是没有给你机会,如果你在昨天我去找你的时候就和我道歉,我可以不计较这一次的事情。” “是你把自己变成现在这种局面的,你怪不了任何人!” 警察很快赶到。 白诗诗最后被带走的时候,还在怨恨地盯着贺城,一字一顿:“贺城,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绝对不会!” 贺城只当她是不甘心才会这样强调。 可祁云榭却缓缓地皱起眉。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底……隐隐觉得不安。 第五十八章 你答应的 白诗诗被暂时关押起来后,下一步就是转交大使馆,最后被遣送回国,由国内的公安人员审问。 复试的那天,正好是白诗诗被遣送回国的那天。 祁云榭确认之后,很明显地松了口气。 走去比赛会所的路上,贺城笑他:“终于放心了?不用再一天问我十遍有没有离开房间了?” 祁云榭也不觉得脸红,比起一天打扰贺城十次,他更担心她遭受到什么伤害。 到了比赛场地,两人要跟着工作人员分别离开。 就在贺城转过身的时候,祁云榭叫住了她。 他轻轻一笑:“浅浅,我们都会进入决赛的,对吗?” 贺城怔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但还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嗯。” 贺城跟着工作人员离开,祁云榭看着她的背影,缓缓垂眼。 算起来,这已经是两人认识的第四个年头。 可是他……真的能走进她的心吗? 白诗诗持刀刺向贺城的那天,或许贺城自己当时因为震吓而忘记了。 但是祁云榭却清楚地记得一切。 包括她在最危急的时候喊出的那个名字。 季云欢。 不是他,不是祁云榭,而是季云欢。 哪怕贺城在开门之前先给他发了消息,但在她生命危急的那一刻,她喊出的名字,还是季云欢。 祁云榭扯回思绪,将心底密密麻麻的疼尽数压下。 一个下午过去,复试结束。 贺城走出来的时候看上去信心满满,祁云榭忍俊不禁:“没像上次那样耷拉着个脸,有进步。” “上次不一样。”贺城撇撇嘴。 可话刚说完,她就觉得这话说得很不对。 至少不应该在祁云榭的面前说。 她顿了顿,转头去看,却见他不知为何竟然停下了脚步。 贺城抿了抿唇:“阿榭,你……” 祁云榭却没让她把话说完,而是上前一步直接牵住了她的手。 这突如其来的接触让贺城愣住。 她下意识就要抽出手。 但是祁云榭却一改往日绅士礼貌的模样,抓着她的手力气很大,就是不让她挣脱。 贺城不明所以,正对上他深邃的双眼。 “还记得吗,你说过要和我试试的。” 话音落下,贺城就不动了。 这的确是她答应过的,既然这样说过,那…… 祁云榭看着贺城缓缓垂下乌黑的睫羽,一双清亮的眼睛倏地就变得有些灰暗。 他承认,这是他迄今为止做过的最过分的事情。 没有得到一个女生的同意,就擅自去牵她的手,并且在明确知道对方的拒绝意味之后还坚持这样做。 可是祁云榭不想放开。 女生就站在他面前,他都会产生一种握不住,要失去的感觉。 如果松开手呢,她是不是就像游乐园的氢气球那样,往上飘,飘到不知道的地方去? 贺城不知道祁云榭在想什么。 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在两人紧紧牵着的手上。 祁云榭的掌心宽厚,将她的手一整个儿的给拢了起来,他身上温热的气息全传递给了自己。 就这样站在原地不知道握了多久,祁云榭突然松开了她。 他轻轻一笑,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要不要去游乐园玩?” 第五十九章 旋转木马 贺城很多年都没有去过游乐丽嘉园了。 一方面,她不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另一方面…… 游乐园会让她想起最不想忆起的那段回忆。 但贺城没有拒绝祁云榭的邀请,接受了一起去游乐园的提议。 她想,只有坦然地面对曾经一直避开的事物,才算是真的放下。 可刚来到游乐园,站在门口,首先就看到游乐场里最大的摩天轮。 贺城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季云欢。 这些天过去,霍暖暖没再给她发过消息或者是打电话,所以她也就不知道现在的季云欢到底怎么样了。 他是不是痊愈出院了,还有没有再那样不吃不喝不睡的工作? 察觉到自己在关心季云欢,贺城晃了晃脑袋,将他的身影赶了出去。 祁云榭没察觉到她几秒中的出神,垂眸问:“想玩点什么?” “摩天轮?” 贺城想都不想就拒绝:“不要。” “过山车?”祁云榭挑了下眉。 贺城皱了皱眉:“要是在最高处停电了,怎么办?” 祁云榭顿了一下,没忍住笑了一声:“我竟然才知道你是个悲观主义者。” “才没有。”贺城不承认,“我只是惜命。” 最后两人站在了旋转木马的前面。 大大的旋转木马,五光十色,精美绝伦。 一个个木马上下起伏,围栏边的彩灯闪烁,一边旋转,还有歌声响起。 贺城眸光一亮,看向祁云榭:“你陪我一起吗?” 祁云榭微微一怔,望着花花绿绿的木马有些迟疑。 他一米八八的个子和几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一起玩旋转木马是不是有点太…… 但看着贺城满是期待的目光,祁云榭宠溺地笑了笑:“嗯,陪你一起。” 上一轮在旋转木马上的人陆续下来,木马一个个停下,工作人员开始检票。 两人先后走上设备,一人选了个木马坐下。 果不其然,祁云榭那高个子在一众小朋友们中格外显眼。 贺城看着,都忍不住轻轻笑出声。 祁云榭的脸微微红起来,他低下头窘迫地看前面的贺城,小声说:“不要笑!” 可贺城反而笑得更灿烂了。 木马开始转动。 一阵风正巧吹过,将贺城乌黑的长发全都吹扬起来。 她细腻如玉的脖颈露出来,侧过来的脸温柔惊艳。 祁云榭看着,渐渐看愣了神。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去触碰贺城。 可是旋转木马的距离永远不变,他怎么样都无法追赶上贺城。 炙热的心情一下子冷了下来,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 祁云榭的心狠狠沉落,眸子也跟着暗了下来。 他觉得自己和贺城就如同这木马一般。 不管他怎么努力,也永远都走不进她的心。 可是……可是只要还能陪在她身边一天,祁云榭也觉得满足。 从旋转木马上走下来,贺城倏地脚下一歪。 祁云榭连忙扶住她,还不忘调侃:“怎么,坐晕了?” 贺城站稳,笑了笑却没说话。 她没有告诉祁云榭,就在旋转木马停下的那一刻,她收到了霍暖暖的消息。 霍暖暖说,季云欢一声不吭擅自出了院,而再三询问过他的助理,才知道—— 他买了一张飞往巴黎的机票。 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