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身子就解衣服。 “五姑娘,您这是做什么?”谨烟一脸迷惑的问。 安柏烟也不解的看着小五,见她利落的脱下外裳,再解开中衣,中衣里面竟然有个口袋。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对玉镯,一个金锁,还有几块碎银子。 “这玉镯是三娘给我的,金锁是我姨娘留给我的,银子是我赞的月钱,四姐总偷我的东西,我藏到衣服里面才没有被她偷走。”小五说着将东西都放到安柏烟手里,“三娘,母亲说你没钱了,早晚要饿死,我这些都给你,不要你饿死。” 安柏烟看着手里的东西,一把搂住小五,“三娘有钱,不会饿死,也不会让小五跟着三娘受苦的。” 谨烟擦了一把眼泪,“这阖府上下,也就咱们五姑娘是个有心的。” 第五十四章要被送去当尼姑了 翌日,主仆四人搬到了西南角那座废弃许久的院子。 这院子原是有主人的,主人是老侯爷的一个妾室,不知怎的被打发到这里住,三年前老侯爷牺牲,这位妾室就出家了,这院子也就闲置了下来。 安柏烟嫁进侯府后,并没有见过这位妾室,她一直在这院里,院门紧锁,不许人打扰。 这院子西边掏开一个暗门,过了暗门就是侯府后面的巷子了。 所以这座院子更像是从侯府独立出来的一个院子,有这个暗门,那位妾室就可以完全不往前院走。 倒是清净得很。 院中杂草很高,走到屋里,家具也很破旧,但透着一股清幽。 青纱帐,拔步床,菩萨像前三炷香。 谨烟带着子衿和小五清扫,安柏烟被安置在外面晒太阳。等日头西落,差不多也收拾好了。 刚要缓口气,管家带着两个护院走了进来。 “李管家,你这般气势汹汹的做什么?” 管家看到安柏烟,先干咳一声,再道:“厨房昨晚进贼了。” “哦?” “偷走了一袋大米。” 安柏烟眯眼:“你抓贼抓到我这院里来了,而且只是为了一袋大米?” “二夫人说了,既然分了家,那三夫人别想从侯府再拿走一粒米。即便哪日穷得当乞丐,也别往侯府门前讨饭。” “她是借这袋米敲打我呢,不过这话也送给她,哪日她落魄了,也别想上门讨我一碗饭。这话你给老夫人和二位夫人都带去,我安柏烟不论将来如何,定求不到她们面前!” 只有她们求她的份儿! 管家一挥手,让两个护院进去搜。 子衿拿剑挡在门前,谨烟和小五也张开胳膊挡着。 “让他们搜!”安柏烟道。 “夫人,他们太欺负人了!”谨烟都气哭了。 “别哭,这口气忍着。” 安柏烟下话了,子衿她们只能让开。李管家带两个护院进去搜了一番,将她们刚整理好的屋子又给翻乱了,但没翻出一粒米。 “三夫人,得罪了。”李管家说完,又笑了笑,“不过放了防贼,咱们得在您院门口垒一堵高墙,您没意见吧?” 安柏烟摇头失笑,“你们要是不怕麻烦,那就随便吧。” 垒了墙,她就清净了。 当晚,李管家带着府上下人就开始垒墙了。 眼看那墙拔出地面,高出院墙,还在往上垒。 等到第二天早上,再看那堵墙,高的都望不见角楼,望不见远处的树,望不见侯府一丝丝风景了。 “我去把墙推了!”谨烟气道。 安柏烟望着这堵高墙,心情却十分好,“谨烟,中午烤羊排吧,我想吃好久了。” “啊?” “咱吃什么,他们那边也只能闻味儿,所以这堵墙多好。” 谨烟想想那场景,忍不住笑了起来。 “行,咱们中午就吃烤羊排,奴婢在厨房做过几年,手艺还是不错的。一定烤的香喷喷的,馋死他们。” 安柏烟将一袋银子给谨烟,“你还要多买一些肉菜回来,肉不能保存就晒成肉干,腌成咸肉,菜买一些能放久的。我估摸着要一个月,盛京才能渡过这次饥荒。” 谨烟点头,“奴婢知道了,您放心就是。” 饥荒来临之前,安柏烟看着院子前这堵高墙很安心,看着米瓮里满满的米很安心,看着晒好的肉干以及一罐腌肉很安心,看着柴火垛成小山也安心,看着身边三个丫头很安心。 但安心没两天,一道懿旨下来,让她及几位官眷陪太后去紫云庵吃斋祈福,她一下傻了。 上一世可没这这一遭! 可懿旨送到侯府,指名道姓要她去,她不得不接旨。 那二夫人薛氏看着这懿旨有些嫉妒,“其他几位官眷不是王妃就是受封过诰命的,可见陪太后去祈福是多大的尊荣,若说从咱靖安侯府选一位夫人,怎么也不该是她吧。” 其实安柏烟也觉得挺奇怪的,怎么就选了她。 老夫人洞察一切,抬眸扫了安柏烟一眼,道:“这雨缠磨着下了好几日了,也不见晴,听说进京的大道都冲毁了,恐酿成天灾。太后信佛,每逢天有异象,她就会去紫云庵祈福。但佛祖常在,她老人家却不能时常侍奉在佛前,为表心诚,太后每次祈福都会带一名官眷,这个官眷一般是寡妇,没有儿女牵绊的,等太后回京后,她要继续留在庵里,终其一生侍奉佛祖。” 薛氏一惊,“莫不像晏姨娘那样……” 安柏烟愣住。 这是要送她去当尼姑啊! 第五十五章东厂诏狱 这一下薛氏不羡慕了,紧着拍胸口,同时又幸灾乐祸的瞅着安柏烟。 “三弟妹,太后让你代替她侍奉佛祖,可是高看你了,你别不识抬举,明日要高高兴兴去府门前候着。” 薛氏说完又看向老夫人,“三年前,晏姨娘被送进尼姑庵,太后赏了侯府百两金,不知这一次……” “闭嘴!”老夫人瞪了薛氏一眼。 安柏烟已经没心思去计较这些了,撇下老夫人她们,急匆匆回了偏院。 院门关上,她一下跌坐在地上。 只能活五个月,她不怕,因为这点时间也可以她筹谋很多,毕竟事在人为。 但突然被送到尼姑庵,最后死在尼姑庵,那她所有的筹谋都白费了。 重回一世,她可不是为了换个死法! “夫人……”谨烟也慌神儿了,“您有孕这事,到了尼姑庵,早晚是瞒不住的。” 到时夫人会被安上淫荡的罪名,太后若降罪,定逃不过一个死。 “要不咱们回侍郎府找夫人找老爷帮忙?哎呀,不行啊,依老爷那脾气,只怕会活活打死您,夫人又恨你,定不会拦着,这可怎么办?谁能帮您呢?” “谁能帮我……谁……” 安柏烟猛地想起傅钦,忙让谨烟扶她起身,“我们去找他!” 来到兰园,木槿说傅钦已经好几日不回来了,即便等一晚,怕也是等不到人。 “他在哪儿?” “东厂。” 东厂那种地方,以诏狱最是臭名昭著,活人进白骨出,大家提起都脊背发寒。 安柏烟等不得,只能带谨烟来到东厂,但守卫森严,根本进不去,而且也无人给传话。 这一等,等到了天黑。 正在安柏烟焦急不已的时候,一辆马车从里面出来。车里坐的是谁,安柏烟不知道,但怕错过傅钦,只能硬着头皮上去问:“车上可是陆寺卿?” 马车停下,片刻后,一个太监打扮的少年从车上下来。 “您找七爷?” 安柏烟微怔,随即忙点头,“是。” 在东厂,除了督公外,还能被唤做‘爷’,傅钦怕是独一份了。 “您随我来。” 说着那小太监就往前走了,而马车也离开了。风吹动车帘,安柏烟只瞥见一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