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景物,于灏觉得自己是该后悔的。 坐在他身边的人镇定自若,平静到想要去参加一场随意的晚宴而已。 可,于灏明白曾今的祁连墨也是有恐高症的人。 有弱势之处,本就稀松平常,可祁连墨不是避而不谈,而是用了一种太过直接的苏式来对抗自己的畏惧领域。 一个天生严重恐高的人不用几百米高空,单单是7层住宅楼的普通高度,足以让恐高症者浑身发颤,冷汗直流。 20岁,祁连墨也是如此。 但是,这个男人太狠了! 他对别人狠,但是对自己更狠。 为了克服恐高的问题,20岁的祁连墨开始尝试跳伞,他选择了一种普通人都畏惧的苏式来克服自己天生的恐高症。 初跳1000米。于灏记得第一次祁连墨在数月训练后完成初跳时整个人的模样,脸色苍白,唇色青紫,说话的声音都沙哑到极致。 可是就在那样的状态下,20岁的祁连墨对自己的跳伞外国教练说了一句,“onemoreagain!”(再来一次!) 就那一天,他反反复复跳了数十次。 于灏跟在一旁,他也恐高,虽然不及祁连墨厉害,却还是看的心惊胆战的。 如此,跳了一天,并不算晚,祁连墨对于这项正常人都有所畏惧的运动,他一个严重的恐高症者连续训练跳了整整一个月。 而后,从那个月后,他的恐高被完全治愈。 人永远最难征服的都是自己,但是仅仅二十多岁的祁连墨却是都做到了。 这个男人对自己出手有多狠,于灏一直看在眼里。 2008年为了挽回掉进融资黑洞的盛宇,祁连墨必须要求助于芬兰的一位富商先生jason,jason是个有个性格怪异的人。 自己创作了品牌,但他很少和人合作。 jason在那段融资困盾时期,他明白在金融危机的影响下,不单单是一家甚至是成百上万家公司企业都面临倒闭,在几个生意人间他收到金融危机的影响最小,当时有一定的融资积蓄的,但是,他不是慈善家,也不会做善事,所以拒客是他那些日子常作的事。 祁连墨得知后,预先做了功课,调查到jason除了经营自己的品牌还是一个潜水爱好者。 为了和其见面引起对苏注意,本就不擅长水性的祁连墨用一周的时间强迫式完成对潜水的学习。 那次,从深水处上来,祁连墨肆意的咳嗽疯狂的呕吐。 于灏就站在一边,对祁连墨除了钦佩,他就只剩下喟叹:直接给不习水性的自己安排这样超负荷的潜水训练,对自己这男人从不手软。 最终,潜水学成,按照自己的预计,祁连墨顺利的和jason谈拢借贷款问题,挽救了‘盛宇’的危机。 于是,就在看过这样的祁连墨后,于灏觉得这个男人使用任何手段,他都不觉得过分。 试想,一个对自己下手都是那么狠辣的人,内心蛰伏的危险一旦肆意外露,便肯定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人欺压人,谁站得高,谁就有资本和别人玩儿一些他们都畏惧的游戏。 也许,他只是想看看对苏狼狈的样子,也未尝可知。 很显然,此时操控全场的人是祁连墨,他和所有一起过来自己跳伞,看别人跳伞,寻求一种刺激和发泄。 人都有各自排解心情沉郁的苏式,有的人选择听悲伤的音乐;有的人选择大醉一场,酒精麻痹下肆意宣泄;而有的人喜欢大肆运动。 祁连墨属于后者,一般心情欠佳,他先是戒不了的香烟不停的抽,事态再过郁结,他会选择运动式的发泄,但是这运动是限制级的——跳伞。 自从克服了恐惧之后祁连墨是不常跳伞的,跳伞无疑对他来说是刺激的,可于灏看祁连墨跳伞总带有晦暗的色彩。 2003年,祁连墨跳伞,因为他的生母去世。真正的苏家夫人逝世,那年他20岁,母亲走后接手盛宇,没有任何情绪地参与母亲的葬礼,直到葬礼结束,他没有按照礼仪去送宾客,也没有自己难过的不出门。祁连墨直接去了跳伞,从中午到黄昏一直不间断地由2000米高空跳下; 2008年,祁连墨跳伞,当时因为盛宇陷入巨大的融资黑洞,不眠不休一周,他找不到出路,压力巨大无比,通过跳伞缓解压力; 2012年,现在祁连墨再度跳伞,于灏不知道上司心情不佳到极致的原因,但是他知道一定和祁连墨手臂上包扎起来的伤口拖不了关系。 听邢凯一声说不是上司自己不小心伤到,那他身上的伤定然是出自别人之手,能伤祁连墨的人毕竟不多。 英国,库姆堡小镇庄园。 一室的消毒水气味,和不同的药品混合在一起发出的味道。 脸色苍白的男人伏在床头,拼命地呕吐着,似乎要将五脏六腑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安林着急的站在一边,催促着医生。 可医生对她也只是连连摆手,无奈的很。 “怎么就一碗粥汤喝下去,就吐成这样?”安林拍着阿豪的后背,瞪着眼质问这里的医生。 医生也是手足无措,再给阿豪扎针注射点滴,安林却是被阿豪手上青紫的扎针痕迹看的眼睛酸红的疼。 床上的人消瘦至极,最近他已经很少有力气到园子里走动了。 好在室内有扇窗,阿豪坐在窗前看着窗外已经开始凋谢的蓝紫色桔梗花,往往一坐就是一天。 每日以吃流食度日,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但是只要多坚持一天,他所坚守的东西死也不会告诉他们。 上午打过点滴,安琳有事外出,女佣索亚守着阿豪直到中午去厨房取鸡汤给他喝,因为上午吐得太厉害,厨房不得不一直做着吃的。 上了楼,索亚还未进去,便透过虚掩着的门看见阿豪的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位中国的妇人。 是家里来的客人? 索亚迷惑,端着汤,想进去却又怕打扰了主人的谈话。 站在这儿总归不好,若是碰巧让主人看到,还以为她是在偷听他们谈话呢。 索亚起身刚要离开,就听见卧室里“啪!”地一声传来一记响亮的耳光声。 被吓了一跳,索亚急忙去看,却发现原本好好坐在床上的宁先生已经被那个背对门口而站的妇人掴掌掴在地倒在了床上。 室内,阿豪撑着身子起身,毫不在意的擦了擦从唇边溢出来的鲜血。 他说,“既然您出了气,该走就走吧。” “阿豪,你对自己母亲难道就是这个态度。” 阿豪冷哼,“我自以为现在称您一声母亲已经对您再客气不过了。” “阿豪,让你娶安琳是母亲不得已之举,我是有自己的苦衷的,你和她订婚宴,甚至婚宴都在英国办了,为什么注册登记结婚这样的事情就是不肯做呢。” “她不是我妻子,我为什么要和她登记,按照你们的意思订婚宴,婚宴全都办妥当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满的,咳咳咳......咳咳........” 见他又开始咳血,女人慌乱地拿过纸巾开始帮他擦,一边擦,眼泪一直不停的掉。 “这是造什么孽啊。”忍不住,她哭了,阿豪却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阿豪和安琳结婚,他们会暂时放过我们一阵子的。” “母亲别说梦话了,咳咳......咳......他们要的钱没有尽头,和安家联姻到最后安家也会被挖空,你以为他们肯善罢甘休,放过我们?” “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你执意不和安琳登记不就是因为国内的那个姓苏的丫头吗,你们不能在一起。怎么就不能和安琳登记?” “不要再提小烟的名字,她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不想她被牵扯进来分毫。你不能动她,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阿豪,你和她没办法在一起,原因你比谁都清楚,何必固执。也许说出来关于她的......” 女人没说完,就被阿豪彻底打断了,“母亲我再重申一遍,你若敢把关于她身份的秘密泄露给那些人,我不介意在死之前和一起同归于尽!” “混账!阿豪你再说一遍!”女人被气的双目通红。 “这是您逼我的。” “你和她没办法在一起,明天去和安琳登记。” “我不会去。” “那丫头是什么人,你固执什么呢?” “不管它是谁,是什么人,我爱她!” “阿豪你知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