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她自己都愣了一下,原来真的很多事情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方峒点点头:“谢谢师父,我会的。” 小孩的果然是需要鼓励的,也许也是为了证明自己。 接下来的一天,方峒的状态都十分的稳定,连容渟都忍不住对时浅说:“你徒弟还不错。” 时浅此刻什么也没想,心中有些小得意。 毕竟容渟这个人是很少夸奖别人的一个人。 晚饭结束,大家照常去休息。 时浅领着箱子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正好遇上了方峒。 “师父,你不住基地了吗?” “啊,对,我,我去一个朋友家住几天,很快就回来的,”时浅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支支吾吾。 “这么晚了,师父,我送你去吧。”方峒说着要去接她手中的箱子。 但是另外一只修长的大手,却比他更快。 “我送她去,刚好顺路。”容渟接过箱子,站在时浅的旁边。 方峒有些楞,但是却很识趣:“好,那我先回房啦,你们注意安全啊。” 谁看不出容渟和时浅之间的微妙关系,容渟深情的怀念了时浅两年,可是当时浅回来。 两人却疏离得像两个陌生人。 但是这种感情的私事,他们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第33章 沉默 时浅坐上车,一路上,她跟容渟都没说话。 眼看着身边的环境越来越熟悉,时浅的心揪在了一起。 这条路,她走了三年,但是自从两年前她走了之后,就从没想过会再回来。 车子缓缓停下,时浅整理好心绪,打开门,熟悉的走到电梯口,按下电梯。 容渟跟在她的身后,依旧没有说话。 直到大门被打开,时浅站在门口停顿了几分钟,才走进去。 房子的陈设几乎没有变过,依旧跟两年前一模一样。 她用过的钥匙扣,翻过的书,买回来的小盆栽,包括沙发上的抱枕和小绒毯都还是在老位置。 一切的一切,仿佛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时浅不知道自己心中此刻感觉该怎么去形容。 但是她却清楚的明白,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 “箱子给我吧,客房我知道在那里,不用你带路了。”时浅想去拿容渟手中的箱子,容渟没有躲,递给了她。 他明明有很多的话想说,现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时浅接过箱子,并没有直接往客房而去,而是顿了几秒突然说道:“星光的事,我知道了。” 还没等容渟回答,她又继续说:“其实,你真的没有必要,做得再多有什么用呢,曾经的时浅已经死了。” “她没有死,只是我把她弄丢了。”容渟的声音很小却很清晰。 时浅的心口忍不住一颤,但还是强撑着开口:“容渟,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哪怕我在这里住得再久,我们也不会跟以前一样。而且你利用天南的手段,只会让我看不起你。” 时浅说完就准备走,却被容渟拉住。 她听着后面一个卑微带着颤抖的声音传来:“我只是想让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如果一个月后你还是没有办法原谅我,我不会再打扰你,好不好?乔乔。” 时浅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甩开他的手。 她来到客房,却发现房间的所有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她曾经用过的东西,都被容渟挪到了这个房间,并且一件一件的摆放整齐。 容渟从小娇生惯养,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做这种事。 时浅别开视线,将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把那些容渟准备好的东西一件件的放到了柜子的最角落。 眼不见为净,他的任何举动都不可能再让她心软。 收拾好东西,时浅洗漱完就休息了。 这一夜,虽不安稳,但是好歹也还是睡着了。 早上起床,她推门出去,没想到容渟却比她起得更早,而且已经将早餐准备好了。 要知道从前的容渟只要没有比赛可以在家睡一天,更别说早餐什么的。 他连厨房都没进去过。 “早上起来,先喝牛奶。”容渟上前递过一个玻璃杯。 乳白的液体浅浅的挂在杯壁上,微微晃荡。 时浅愣住了,这是她的习惯,从前只有秦妈妈知道,后来容渟知道了。 从此以后,他哪怕再困也会早上起来给她热一杯牛奶再去睡。 再后来,池阳也知道了,依旧是牛奶,她却喝不出从前的滋味。 也许有时候一件小小的事,就预示了后面的结局。 “不用,我不喝牛奶。”时浅并不打算领他的情,径直走到玄关处换鞋。 身后容渟眼神一暗,昨天他明明看见她从方峒手里接过那杯牛奶,还是池阳嘱咐的。 第34章 别扭 “我们一起去,这边难打车。” 容渟将牛奶放下,然后从以前时浅的零食柜里面拿出一瓶包装的牛奶。 直接塞到了她的手里,瞬时拿起玄关处的车钥匙:“路上喝,没必要因为跟我赌气就不吃早饭。” 说完,他率先走了出去:“我先去开车,小区门口等你。” 时浅看着手上的那瓶牛奶,是她最喜欢的那个牌子。 那时候,她跟容渟刚住在一起,车祸的事情还没有发生。 他虽然没照顾过人,却将她的一切都打点得很好。 早起永远有一杯热牛奶等着她,伸手柜子里永远都是她最爱的零食,一转身,他永远都在身后。 只是,这美好的一切都结束得太快了。 她顺手将牛奶放在了玄关处,也出了门。 车子一路来到了天南的训练基地,两人下车。 “ACKGGY那边没事吗?”时浅忍不住问。 “没事,给他们放了一个星期的假,正好休息一下。” 时浅点点头,既然他都安排好了,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白天依旧是训练的一天,容渟提出的很多意见都是时浅和天南的队员们没要想到过的。 看着那群小孩对着容渟抑制不住的崇拜,时浅也不得不承认,若是容渟愿意,大概没要什么奖是他拿不下的吧。 晚间的时候,时浅和容渟刚回到家里,容渟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他对着时浅说:“我出去一下,晚些回来。” 你不用等我,这句话容渟下意识的差点出口,却被及时的收住。 只有从前的时浅才会等他,现在的时浅不会了。 果然,时浅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这是你的事情,跟我无关。” 容渟看着她的身影,抿了抿唇,转身出去了。 他来到已经两年没有回过的家,刚进门就看到贺震和那个女人坐在沙发上。 身边还站着一个跟贺震年纪差不多大的男人,是他的助理陈晋。 “陈叔。” 容渟没有理会沙发上的两个人,只朝着陈晋打了一个招呼。 他一直记得,当年母亲在医院病危,是陈晋一直跑上跑下的照顾着他们母子二人。 连最后的葬礼,也是陈晋打理的。 他所谓的父亲,知道他母亲下葬后才匆匆的从美国赶回来。 贺震的脸色不出意料的难看了起来,一边的唐淑华连忙打着圆场:“承南回来了,快坐。” “谢谢提醒,这是我家。”容渟简单的一句,让唐淑华也尴尬在了当地,他这样显得自己好像将他当成了外人。 “怎么跟你阿姨说话的?”贺震忍不住了,语气提高了几分。 容渟坐下,懒懒的一抬眼:“我不一直都是这样吗?怎么今天就生气了?” 贺震还想生气,被唐淑华拦了下来:“没事没事,你跟孩子计较什么。今天来是要说正事,你怎么又生气了?” 贺震忍着怒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起来:“今天,我叫你回来,就是为了……” “我知道什么事,我不会同意的,你们死心吧。”容渟不耐烦的打断了贺震的话。 贺震气的得一拍桌子:“你什么意思?为了一个女的就打算一辈子不结婚了?你不结婚老子这么大的家产给谁去?你非要气死我不可是吗?” “她没死,她回来了。” 容渟的话让在场的人愣了一下,显然他们还不知道时浅回来的这件事。 毕竟一个小小的电竞选手,怎么可能吸引他们目光。 “那你还打算跟她结婚?我告诉你,我不会同意的。”贺震气地脸都有些红了。 容渟猛地站起身:“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们同意。”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贺震气得直接倒在了沙发上,浑身发抖,唐淑华焦急的给他顺着气:“你身体不好,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 陈晋眼疾手快的将一边的药递过来让贺震服下。 过了一会的贺震终于有所好转,他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女人的照片,带着皱纹的眼角缓缓的留下一滴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