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下一刻,赵延卿却苦笑着问了我一句。 那般的神色,好似他多受伤一般。 我冷眼看着他,没答话。 赵延卿见我不说话,也没再说什么,只点了点头,说道,“好,我明白了,我这就出去。” 随后,他便拾起外袍踏出了房门。 许是受了赵延卿刺激,这一夜,我又做噩梦了。 第二日苏醒时,我的眼睛又红又肿,更是因惊吓出了一身冷汗。 嬷嬷端来一盆热水替我洗漱,随后又取了一套干净的里衣让我换上。 收拾好之后,已接近午时。 我在嬷嬷的搀扶下,跛着脚去正厅用膳。 刚走到外厅,便见赵延卿坐在桌前。 许是因着昨夜的强迫举动,撕破了他那虚伪的君子形象,赵延卿显得不大自然。 见到我,他轻咳嗽了声,又看了眼他身侧的凳子,吩咐嬷嬷道,“李嬷嬷,扶夫人坐下。” 赵延卿又让我坐到他身边? 我很是抗拒。 可惜李嬷嬷是赵延卿的人,自是照他的意思办事。 扶我坐下后,李嬷嬷便退了出去。 瞬时间,厅堂里就只剩下我和赵延卿。 想起昨夜的事,我本能性的往后退了下。 赵延卿抬起手,扶住了我因后退失衡的肩头,眉宇里已恢复了平素温柔,柔声唤我,“阿真,昨夜我的确是有些唐突了。” “但也是没法子的事,既是恩爱夫妻,总要有令人信服的证据才是。” 他垂下眼帘,沉吟片刻,又抬头看着我,认真道,“我想了想,你吻我,在我颈间留下些痕迹就行。” 第008章、我嫌脏 吻?多看他一眼我都嫌脏。 “我嫌脏。” “你说什么?” “容王殿下耳朵不好使?” 我拨开赵延卿的手,冷笑盯着他,“我说,我,嫌你,赵延卿,脏。” “明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赵延卿手掌微颤,声音里充斥着愠怒。 这一刻,我终于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与表象极不相符的阴鸷。 但,赵延卿终究是赵延卿。 很快,他又恢复了平日温润,深深看了我一眼,说道,“明真,你心中有怨,我理解。” “但是,别逼我用强,好吗” 用强? 他逼迫我来此,难道不是用强? 我垂下头,平静搅拌着碗里的小米粥,语气淡淡,“殿下若想用强,便用好了。” “反正民妇烂命一条,大不了一死了之。” “你……” 许是我太破罐子破摔,赵延卿最终没再继续说下去。 他垂下眼帘,眸色沉沉的往嘴里送米粥。 无疑,又是一顿压抑到难以下咽的午膳。 用过午膳之后,赵延卿便出去了,而我,依例继续治腿。 连着扎了两天银针,我那条原本就跛的残腿,似乎更跛了些。 好在我终日不出门,也没什么影响。 赵延卿再来,已是傍晚时分。 他向来善于控制情绪,哪怕白日里与我闹成那般,这会儿再进门,已然是另一副温柔和善的面孔。 跟随他来的还有那个叫做平哥儿的男童。 男童依旧是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有些羞涩的看着我,小心翼翼摸我的手。 这是什么意思?为了达到目的,赵延卿连孩子都利用上了? 我被男童这一举动弄得不明所以,微微皱了皱眉,阴着脸问赵延卿,“殿下,这是何意?” 闻言,赵延卿将男童抱起来,自己也欠身坐到床畔,看了看怀中依旧握着我手的孩子,又看向我,温声道,“明真,这孩子听李嬷嬷说你是我的夫人,便以为你是他的娘亲,说是今夜想睡在你这里。” 所以,赵延卿不仅想让我陪他做戏,还想让我满足他便宜儿子想要娘的心愿? 可是,我的明儿活着的时候,他连抱一下都嫌麻烦啊…… 看着赵延卿那满眼慈爱,我觉得刺眼极了,我狠狠抽回手,一把将那孩子推开,冷声道,“我不是你娘!” “爹爹,娘亲是不是不喜欢我?” 男童红了眼,满脸错愕。 赵延卿也显得很错愕,他诧异的看着我片刻,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被孩子的哭声打断,只好赶忙又抱着孩子出了门。 不知过了多久,直至小孩哭声逐渐消失,门口再度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我侧过身子,背对着赵延卿。 随着步伐声越来越近,赵延卿欠身坐到床畔。 “阿真。”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我后背。 我没理会。 “阿真,我知道你没睡。”赵延卿叹了口气,躺了上来,手落到了我腰间,随即脑袋也凑到了我耳畔,带着威胁的意味,低低喊了我一声,“明真,你再装睡,我便真的要用强了,你清楚的,我有的是花样。” 第009章、你挺刚烈 “那你就替我收尸。” ………… 气氛瞬间僵住。 “你挺刚烈。” 半晌后,赵延卿的手缓缓收回,带着不甘下了床。 他不怕我死,可他怕我死在他府上。 强抢民女,强迫致死,足以毁掉他的仕途。 赵延卿不蠢,自然不会因小失大。 只是,我知道,他不会就此罢休。 我不配合他,还惹哭了他的便宜儿子,他必然要给我苦头吃的。 果然,第二日,我适才醒来。 李嬷嬷便将厚厚的一摞账册呈到了我面前。 随即温声对我道,“夫人,这是府里的账册,爷吩咐,请您今日一定过目。” “这些,今日都过目?”我指了指桌上-将近二十多本账册,冷笑看着她。 李嬷嬷何尝看不出赵延卿在有意为难我,她顿了下,面露难色的又重复了一遍,“爷说……他今晚要抽查。” 抽查? 我笑了。 “放那儿吧。” 淡然回了李嬷嬷一句,我翻身上塌,悠闲的读起一本闲书。 至于账册,自然不会多看一眼。 傍晚,赵延卿进门时,依旧纹丝未动。 赵延卿皱了眉,他缓步走过来,随手拿过我手中的书,又看了看桌上的账册,问我,“明真,你没看?” “没看。”我抬起头,平静的回他,“不会。” “不会?” “怎么不早说?来,我教你。” ??? 赵延卿要教我? 我顿时有些懵。 还未等我反应,赵延卿已欠身坐到了我身侧。 随即,又拿过一本账册,指着上头的文字问我,“阿真,哪里不会?” 哪里不会? 我会得很。 只是不甘于被他赵延卿折磨。 但是,比起通宵看账本,我更厌恶赵延卿的靠近,厌恶那股熟悉而灼热的气息。 僵住片刻,我终于还是没忍住,重重推开了赵延卿逼近的身体,冷声道,“我会看,不劳殿下费心。” “你方才分明说你不会。”赵延卿挑眉,似笑非笑看着我,问道,“你是不是认为,我让你看账本是为了折磨你?” “难道不是?”他既戳破了,我也懒得再废话。 “殿下记恨我惹哭您的便宜儿子,又使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