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身上塌,悠闲的读起一本闲书。 至于账册,自然不会多看一眼。 傍晚,赵延卿进门时,依旧纹丝未动。 赵延卿皱了眉,他缓步走过来,随手拿过我手中的书,又看了看桌上的账册,问我,“明真,你没看?” “没看。”我抬起头,平静的回他,“不会。” “不会?” “怎么不早说?来,我教你。” ??? 赵延卿要教我? 我顿时有些懵。 还未等我反应,赵延卿已欠身坐到了我身侧。 随即,又拿过一本账册,指着上头的文字问我,“阿真,哪里不会?” 哪里不会? 我会得很。 只是不甘于被他赵延卿折磨。 但是,比起通宵看账本,我更厌恶赵延卿的靠近,厌恶那股熟悉而灼热的气息。 僵住片刻,我终于还是没忍住,重重推开了赵延卿逼近的身体,冷声道,“我会看,不劳殿下费心。” “你方才分明说你不会。”赵延卿挑眉,似笑非笑看着我,问道,“你是不是认为,我让你看账本是为了折磨你?” “难道不是?”他既戳破了,我也懒得再废话。 “殿下记恨我惹哭您的便宜儿子,又使唤不动我,心生恨意,便对我使软刀子。” “这不是您一贯的作风么?” 我扶着桌子,跌跌撞撞起身,一边往床前走去,一边对赵延卿冷嘲热讽。 闻言,赵延卿没答话。 只托腮靠在桌上,俊秀的眉眼里浮动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嘴角微微上翘,又问了我一遍,“明真,你真觉得我是为了折磨你?” “你…” “我什么?我若真想折磨你,大可将你绑起来,日日夜夜蹂躏,叫你生也不能,死亦无力。” “又或者,直接灌你虎狼之药,到时,让你求着我……” 赵延卿扬起唇,眉眼含笑,眸光里却是与他那清冷容貌极不相符的灼烫颜色,那是赤裸裸的…欲色。 我被他看得面红耳赤,更是怒火中烧。 “你…你无耻!” 我怒斥一声,气得抓起床头的茶碗便朝赵延卿扔去。 赵延卿眼疾手快,当下就接住了。 随即,又捏着茶碗向我走来,一手将茶碗搁到春凳上,一手扶住我因用力过度前倾的腰肢。 动作轻浮,语气却是柔和,道,“阿真,你不肯与我亲近无碍,但表面功夫总要做,管账是主母本分,你若连这点也做不到,我只能用药了。” 他笑着,缓缓从袖中取出一个白瓷药罐,又指了指不远处整齐堆放的账本,轻声道,“阿真,灌药或是我日日过来教你看账,你自己选。” “你……”我气得说不出话来,狠狠瞪着赵延卿片刻,重新坐回了案前。 我与赵延卿算不得恩爱夫妻,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多少还是了解他的,若我今日不从,恐怕他为了达到目的真会对我下药。 我恶心赵延卿,更恶心被他碰…… 我冷着脸,不情不愿的翻开一页账册。 赵延卿也重新坐到了我身侧,手极自然的揽上我的腰,时不时又揉揉我的头发,瞧着真真是一对儿琴瑟相鸣的美满夫妻。 李嬷嬷进门送茶时,笑得颇为欣慰。 而我,却是不适到了极致。 结束时,只觉每一寸皮肤都透着恶臭,肮脏到令人作呕。 赵延卿也察觉到了我的抗拒,但他并未在意,临走前,还在我额间吻了一吻,嘱咐我好生歇息。 第二日,赵延卿许是不太忙,来得很早。 一进门便急于与我扮演恩爱夫妻。 只可惜他刚坐下,小厮便来传话,说是……薛南音来了。 接着,那道令我熟悉又厌恨的身影缓然出现在眼前。 红衣翩翩,高高的马尾,与赵延卿几乎同样高挑的身材,绝艳到雌雄莫辨的容貌。 不等赵延卿再回话,薛南音已经闯了进来。 她轻蔑的瞥了我一眼,继而看向赵延卿,目光扫过他搭在我肩头的大手,有些讥讽的说道,“赵延卿,你好兴致呀。” 闻言,赵延卿眉头微沉,缓缓将我松开,起身朝她走去,拉她手腕道,“出去谈。” “为何要出去谈?赵延卿,你在怕什么?”薛南音冷笑了声,凌厉的眸光又向我看过来,冷声道,“赵延卿,你出去,我有话交代她。” 第010章、炫耀 “南音,我与她只是在做戏。” “不要闹,好么?” 赵延卿柔声唤了薛南音一句,再看向我时,已是满眼疏离,和厌恶。 从前,赵延卿这样看着我时,我总会偷偷的哭,偷偷的痛。 如今却觉得实在可笑。 冷瞥了赵延卿一眼,我起身走出了房门,给他们腾地方。 有薛南音在,赵延卿自然不会追出来。 反倒是李嬷嬷,见我站在房门外,忙取来了一件外袍替我披上。 她神色凝重的守在门外,听着里头传来薛南音和赵延卿的阵阵争吵,不由向我投来同情的目光。 薛南音和赵延卿吵了约莫半柱香的工夫,再出来时,嘴角染上了一丝鲜血,嘴唇有些肿,衣带还被扯坏了。 我进门时,屋里一片狼藉。 账册撒了满地,角落里的花瓶已成了碎片。 至于赵延卿,则是面色沉沉的坐在案前,那张清冷俊逸的脸上印着一个大大的拳头印。 “殿下,这戏,还能继续演么?” 我缓缓蹲身,随手捡起一本账册,讥讽的笑看着他。 赵延卿自然听出我在故意揶揄,不过刚和薛南音吵完,他没心情理我,于是便没说话,只慢条斯理的将账册都捡起来,随即又吩咐李嬷嬷进屋打扫。 最后,才又看向我,红着眼睛道,“明真,今日是南音的错,我代她向你道歉。” “只是……” “这屋子暂时不能住人了,今夜你就搬去我房里睡。” “我?去你房里睡?”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诧异的看了赵延卿一眼,忍不住失笑,“赵延卿,你若是为了和薛南音置气,大可去青楼,不必恶心我,也恶心你自己……” 闻言,赵延卿没说话。 只垂下眼帘,继续整理着手中的账册。 半晌,才慢慢抬起头,先前阴郁的容色已恢复了平素温柔,平静看着我,“阿真,你不必刻意说这样的话来刺激我,我既要与你演戏,自然要演到底,便是南音来了也一样。” “好了,收拾收拾,随我去正院。” 说话间,赵延卿走过来,缓缓向我伸出手,“明真,我再说最后一遍,配合点儿,别逼我用强。” 用强? 呵呵。 先前我的确怕赵延卿用强,但此刻…… 在薛南音的眼皮子底下,他做不出来。 我淡笑了声,没作答,也没动作。 见我不动,赵延卿方才弥散的阴郁又浮上眼底,咬着牙笑道,“明真,你是不是以为在薛南音眼皮子底下我就不敢了?” “好,既然如此,便怪不得本王。” 话毕,赵延卿倏然揽我入怀。 此时,门外却传来敲门声。 赵延卿眉头一皱,面露不悦,“谁?” 下一刻,小厮支支吾吾道,“爷,是小的。那个……昭和县主说,嘴唇疼得厉害,让奴传……传夫人过去替她擦药。” 擦药? 薛南音这分明是想向我炫耀,炫耀赵延卿强吻她后留下的爱痕。 她以为,我还是从前那个爱赵延卿爱到失去自我的蠢物? 我冷嗤了声,未等赵延卿回答,便替他应了下来。 赵延卿不想我与薛南音正面冲突,自是拦着不让我去。 但他拦得着我,却拦不着薛南音。 薛南音是直接踹门进来的,一进门,她便坐到椅子上,目光划过我,又看向赵延卿,明艳的面庞勾起一丝跋扈,说道,“赵延卿,你既是和她做戏,应当不介意让她来伺候我吧?” 这便是薛南音,最善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