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其中一人拉住,侮辱的话随之而来。 “你不过是个歌女,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装什么装!” 安以君闻言,眼尾一红:“你说什么?” 几个小混混大笑,抓着她就将其往角落拖:“你靠过来,哥哥告诉你。” 安以君怎么不知道这几人打着什么主意,可她一个女人怎么比的上几个大男人。 眼看就要被拖走,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忽然冲到了几人面前。 小混混正要开骂,就看到陆亭一身笔挺的西装走下来,眸色很冷。 “煦川——!”安以君眼底满是希冀。 然而下一秒,她就看到陆亭移开了目光,绅士的带着车内的莫柔离开。 安以君怔在原地,而她身边的混混直接将其拉到了黑暗处…… 第六章 欢场无情 黑暗的角落。 安以君想着陆亭离去的背影,只觉喉咙满是苦涩。 这时,一个混混的手朝着她的衣领而来,可还没落下,一道清冷声音响起。 “你们在做什么?” 闻言,几人朝着声音看去,就见来人一身黑色风衣,面色冷峻。 许至君,北城有名的留洋医生,也是安以君的忠实听众。 混混也知道得罪不起,连忙散开。 安以君裹紧了衣服,看向许至君:“谢谢。” 说完,她略显狼狈地朝着舞厅走。 这时,许至君抓住安以君的手:“介意一起走走吗?” 安以君此刻也不想进入舞厅看到陆亭和莫柔,她点头答应。 许至君见状,单薄的唇角扬了扬。 江桥之上。 安以君一张脸被风刮得生疼,她看着奔腾的江水发愣。 江水哗哗的流着,一如她这些年付出的感情。 “我很少看你这样难过,能聊聊吗?”许至君站在她身边,余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心微微扯了扯。 四年前,许至君刚回北城,被好友带到歌舞厅,第一眼看到安以君的时候,就被她惊艳到了。 安以君闻言,看似轻松的说:“我喜欢上一个人了,可他很快要结婚了,和别人……都说戏子不配有真情,可我生来就是戏子……” 一滴清泪从她眼眶滑落。 许至君怎会不知她喜欢何人。 这几年来,每次她上台,目光就只落向一人。 天色黑沉,冷风拂过。 许至君脱下身上的大衣细心为安以君披上,温声说:“在这乱世中,其实人人都一样。” 被温暖包裹着,安以君转头看着许至君扯出一抹笑:“谢谢你安慰我。” “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安以君说完,就要离开。 这时,许至君却忽然拉住了她的手,眼里的光亮愈渐滚烫。 安以君看着他眼中刺目的光,抽回了手,扯起一抹笑:“怎么了?” 话落,安以君就看到许至君单膝跪地,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说,如果你愿意,许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许至君说完,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好看的戒指。 安以君愣愣看着他,失去了言语。 她认识戒指,当时一个租界来的洋人告诉她。 说戒指是国外求婚时候用的东西,和婚书一样,戴上了,就是一辈子。 她也曾幻想过,陆亭会拿着它向自己求婚,可惜…… 安以君回国,开口道:“对不起,许医生,你很好,可惜我配不上。” “不,你……” 许至君还想再说什么,安以君将大衣还给了他,转身离去。 他怔怔看着她独自离去的背影,慢慢蜷手握紧了戒指。 歌舞厅。 安以君刚走进房间,就看见陆亭一身挺依譁拔的西装站在窗前。 安以君愣了一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依誮说什么。 陆亭转身看着她,率先开了口:“许至君向你求婚了?” 他怎么会知道? 安以君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可还没来得及深想,就听见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该答应他。” 第七章 慢走不送 陆亭的话掷地有声,却叫安以君怎么都不能相信。 “你要我嫁给别人?!” “许至君家世显赫,他自己又是租界有名的医生。你一个歌女能嫁过去,是你高攀。” 陆亭的话如同针,针针扎进了安以君心里。 她仰头定定看了他良久,确定他不是在玩笑,心里只剩荒谬。 他欺骗自己的感情,然后毫不犹豫地抛弃自己,现在又要自己嫁给另一个人! 安以君哽咽了瞬,强忍着泪嘶哑着嗓子问:“你不觉得你太狠心了吗?” “是你想要的太多。”陆亭眉头微皱回。 安以君闻言却只觉得荒唐。 从头到尾,她想要的不过一个他罢了。 她按下翻涌的情绪,哑声道:“这是我的事,不牢沈先生费心。时候不早了,沈先生还是早些回去,免得莫小姐寻来,又说是我将你藏起来!” 安以君不想再看陆亭,闭眼沉声道:“慢走不送!” 陆亭看了她一眼,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扬长而去。 “你会答应嫁给他。” 冷风顺着打开的门涌向安以君,驱走了她身上仅有的暖意。 她杵在原地不知站了多久,陆亭走时留下的话回荡在耳边,安以君却想不明白。 她不愿意嫁,陆亭能有什么办法…… 安以君的思绪突然停滞,一个从来没出现过的念头浮上脑海。 她撑着身子赶忙去找秦九爷。 大厅里。 秦九爷看着慌慌张张过来的安以君,皱眉:“出什么事了?” 安以君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我的卖身契,还在你这里吗?” 六年前,她刚入十里洋场时,签了卖身契给秦九爷,说好等攒够了钱,她赎身离开。 “五年前就被陆亭买走了,他没告诉你?”秦九爷漫不经心回。 他的话像是惊雷炸响在耳边,安以君现在什么都明白了。 怪不得陆亭说自己一定会嫁给许至君,原来如此…… 看着安以君苍白的面容,秦九爷察觉到不对:“怎么了?” 安以君没有回答,她转身夺门而出,朝着陆亭家而去。 她要问问陆亭,为什么! 踏着夜色,坐着黄包车,很快便到了沈府。 安以君站在高立的铁门前,第一次感受到横亘在她和陆亭之间那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按响门铃,没等安以君说话,沈家的佣人就将她请进了客厅。 客厅内。 陆亭好整以暇的端坐在沙发上,一双马靴亮的让安以君心慌。 他早知她会过来,所以在等她?! 安以君紧掐着掌心强迫自己稳住心神,开口问:“你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陆亭并未答话,只是抬手将茶几上的盒子打开,从中拿出了一张纸。 赫然是安以君的卖身契! 安以君死死盯着那张纸,再也忍不住问道。 “所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