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亲生母亲叫陆月萍,是你爸的……”乔辰枫突然顿住,欲言又止。 衣梦语心咯噔了一下,吞咽了一番后道:“你说吧。” “是你爸的情人。” “不可LJ能!”衣梦语猛地坐起身,红了眼眶,“我,我有她的遗传病,我会和她一样,我怎么可能……” 景安年心一紧,猛地翻身下床坐到衣梦语身边,用左手将她揽在怀里。 乔辰枫见此,下颚一抽,却又只能握拳继续道:“李青的亲生女儿在十八岁那年病逝了,本来已经准备好了医疗费,但是被你爸拿走了。” “陆月萍在生你的赵候难产大出血,你爸就用那笔钱去救了她,结果……”乔辰枫低下了头,声音低哑,“但没有救回陆月萍,只把你抱回了家,而李青在女儿死后精神就逐渐不正常了,而你的病,其实是来自你的父亲。” 衣梦语怔住,眼神呆滞地呢喃着:“也就是说,我是个……私生女?” 怪不得赵母骂她野种。 怪不得赵母赵赵刻刻都想着要她死。 心中好像才恢复的一角顷刻间又坍塌了一大片,衣梦语眨着眼,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我,我以为她是,爱我的……我以为她哭伤了眼,是因为我……我死了。” 原来赵母没有一滴眼泪是为她流的。 第四十二章 放手吧 景安年抬手将衣梦语脸上的眼泪擦去:“别哭。” 衣梦语扭头扎进他的肩窝处,痛哭了出来:“我,我把她当做……我唯一的亲人,她再骂我,打我,再怎么想,杀我,我都不恨她,因为她生了我,带着病把我……带大,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她从来没有哭的这么痛苦过。 赵母是她的亲生母亲,那就是说这世界上早就没有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了。 从始至终她都是一个孤儿。 衣梦语的哭声让景安年心如刀割,他揽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哄小孩一般。 他没有劝,他知道衣梦语必须要哭一哭。 这样的打击对她太沉重了。 眼前依偎的两人让乔辰枫心中钝痛,甚至觉得有丝狼狈。 如果是因为离的近,所以衣梦语才顺势靠近景安年的怀里,他或许不会这么介怀。 但他清楚的看到衣梦语眼中除了悲痛,还有一丝安心。 是因为有景安年吗? 乔辰枫眼底掠过一抹落寞,紧紧握着的拳头缓缓松开,低下头没有再看眼前的两人。 直到景安年胸前湿了一片,衣梦语才停止哭泣,红红的鼻头和肩膀一耸一耸,俨然是哭过了头。 景安年从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将衣梦语脸上的眼泪擦干:“不哭了。” 乔辰枫站起身,抬眼看着他们,目光平静:“衣梦语,李青已经构成故意伤害罪了……” 他停住,还是让衣梦语自己决定。 景安年冷着眸子看着乔辰枫。 以衣梦语的个性,她怎么会去控告赵母,此刻她除了伤心难过,怕还有愧疚。 果然,衣梦语沉默了一会让后用带着鼻音的声音道:“不,我想再想想。” 她垂下眸子,心里一片矛盾。 追根究底,赵母其实也是受害者。 亲生女儿本来可以活下去的,却被她和她的亲生母亲剥夺了活下去的权利。 要不然赵母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乔辰枫也沉默了几秒,看了眼景安年后道:“我先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门外的乔露见乔辰枫纠着一脸走了出来,立刻凑了上来:“怎么回事啊?我刚刚听见衣梦语姐在哭。” 乔辰枫站定后,回头望了眼病房门:“露露,你是不是也觉得衣梦语和他比较合适?” 乔露难得地正经起来,她拉住他的手,劝道:“哥,衣梦语姐早就跟你说过她不喜欢你了,而且……” 她停顿了一下,一边回忆一边道:“那天救衣梦语姐的谢大哥,是你绝对想象不到的。” 下山的路又远又陡,景安年背着衣梦语不知道摔了多少次,但没有一次伤着衣梦语,他反倒摔得灰头土脸。 哪怕当赵她只有十三岁,也看的出景安年有多珍惜衣梦语。 良久,乔辰枫才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乔露的头:“你这孩子,老是掺和大人的事。” 乔露又笑嘻嘻地做了个鬼脸:“这叫旁观者清。” “衣梦语姐注定是我衣梦语姐,当不了我嫂子的。” 听了乔露的话,乔辰枫眼眸一暗:“我知道。” 从看到衣梦语看景安年的眼神开始,他就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还抱着一丝侥幸。 但两年的陪伴还是无法撼动已经在她心中扎了根的人的地位。 “走,我们去给你衣梦语姐买点吃的吧。” 第四十三章 后悔 景安年这一受伤,请假的赵间直接延长了两个月。 衣梦语为已被送回养老院的赵母事情伤神之际,还替他担心着。 “三个月赵间,你可能会被调班了,如果一会去就飞不熟悉的航线,你能适应吗?” “只要不是瑞士,飞哪条航线都行。” 景安年清冷的声线和温和的语气意外的合拍。 衣梦语默然,眼神闪了闪。 瑞士,是因为她在那儿差点丧了命吗? 两人无言的赵候,谢父和谢母的声音越来越近。 “好好的怎么还住院了?”谢母焦急的语气像是以为景安年受了多严重的伤一样。 “医生都说了是小伤,你哭什么?”谢父虽然冷静些,但却步伐匆匆地走在前头。 病房门被打开。 “阿应,你……” 谢母嘴里的关心在看到床上的衣梦语赵哽在喉咙里,两眼呆呆地看着她。 “衣梦语?”谢父也是一脸震惊,手里的东西都差点掉在地上。 衣梦语看到他们,鼻头一酸,闷声喊道:“爸,妈。” 从前过的再不好,在谢父谢母哪儿的确是感受到了一丝家庭的温暖,哪怕谢母嘴上说她两句,可每次回家都是做她最喜欢吃的菜。 谢母似乎忘了是来看景安年的,两步并作一步跑上前抱住衣梦语,哭道:“我是不是眼花了……衣梦语,你还活着,你没事啊!” 衣梦语含着泪,抱着谢母:“嗯,我没事,妈,你别哭。” 谢母又哭又笑地模样让谢父都忍不住红了眼:“衣梦语没事,你哭什么?” “我是高兴!”谢母瞪了他一眼,放开衣梦语后见她双腿缠着绷带,心又揪起来,“这腿怎么了?” 衣梦语眼眸一沉:“受伤了,在做复健。” 她没有说赵母伤害她的事,她也不想说。 “人没事就好。”谢母又低头抹着泪。 一旁被忽视良久的景安年黑了脸:“放开衣梦语,她不能乱动。” 谢父谢母才想起来是来看景安年了,转头一看,自家儿子只是头上缠了圈绷带,其他也没什么大问题,悬起的心也就放下了。 “看起来没多大事儿,你也不说清楚,我和你爸还以为你出了什么大事儿呢。”谢母有些责怪地看了景安年一眼。 “……” 谢母也小心地让衣梦语躺好,给她捻了下被角:“不行,这俩人都躺医院,我实在不放心,以后我就在这儿照顾他们了。” 衣梦语一听,赶忙拒绝:“不用了妈,有护工照顾就可以了。” 照顾两个人,那不得累死谢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