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他何尝不想与自己心爱的姑娘在一起?他何尝不想给宋清浅幸福? 但是横在两个人中间,阻挡他们的是两个家庭。 靳南野别无他法,只能掩藏自己的爱意。 就算他的爱意被宋清浅发现,他也只能推开她。 客厅中,一片寂静。 靳南野深吸了口气,拿起手机。 抬起时屏幕自动亮起,上面十八岁的宋清浅笑容灿烂,美好地想让他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送给她。 他深深看着,缓缓抬起手指想要触碰。 可刚碰到,屏幕却熄灭了。 靳南野喉间一梗,悲恸如涨潮的海水将他席卷。 就是这样了。 他和宋清浅,永远只能停留在小叔的这一声称呼上。 再靠近一步,都不行。 “浅浅……”男人充满悲伤的声音在客厅中回响。 一滴泪水,从眼角缓缓流淌,掉落在地板上,碎了。 …… 另一边,宋清浅回到家。 她洗了澡后走出浴室,目光不经意落在客厅茶几上的那束玫瑰花上。 “合适比喜欢更重要。” 这句话是在六年前,她对靳南野表白之后,他说的话。 如果单论合适,祁云榭的确是最好的人选。 可是单方面的付出,真的能维持一段感情吗? 宋清浅不知道。 此刻她的思绪已经乱成了一团。 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后,宋清浅终究还是打开了和祁云榭的聊天框。 她咬了咬唇,发送消息。 “阿榭,明天……我有话想和你说。” 第三十九章 断联 宋清浅辗转反侧了一整夜。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既不伤害到祁云榭,又能把这层关系解开。 就这样纠结到天色泛白。 宋清浅起身走进浴室,镜子里的她眼下微微泛着乌青。 刚洗漱好准备去工作室时,祁云榭竟打来电话。 宋清浅微微一怔,以为他是想问昨晚那条消息的事。 不料刚接起电话,祁云榭还没开口,听筒里先响起飞机巨大的轰鸣声。 飞机? 宋清浅轻蹙起眉:“阿榭?” 祁云榭似乎正在走路,声音听起来不太稳:“浅浅,我母亲临时喊我回北京一趟,我大概是不能和你一起前往伦敦了。” 世界藤蔓服装设计大赛的比赛现场在伦敦。 宋清浅顿了顿,瞬间就忘了自己想和他把表白的事说清楚。 “这么突然?” “嗯。”祁云榭低声应道,“所以如果三天后我没回来,我们就在伦敦见。” 宋清浅握着手机,点了点头。 想起祁云榭根本看不到,才轻轻说了句:“好。” 电话那边传来登机的提示声,祁云榭说:“那先挂了。浅浅,到北京之后我会告诉你的。” “一路小心。”宋清浅抿了抿唇。 但祁云榭却没有立刻挂断电话。 她等了一会儿,突然听见他温柔的声音:“浅浅,我很想你。” 宋清浅怔愣在原地,热气直往上冲。 她不用看镜子就知道,自己的脸肯定红透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祁云榭已经挂断了电话。 听着听筒里的嘟声,宋清浅才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来得及和他说清楚。 事发突然,祁云榭被家里叫回去,表白的那件事……只能再往后拖了。 之后三天,宋清浅保持着工作室和家两点一线。 而祁云榭像是失去了消息,没有回过她的微信。 宋清浅心里隐隐不安,但是想到他是回自己家,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大事,只能等待。 但三天过去,已经到了比赛开始的前一天,祁云榭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宋清浅有些担心,给他打去电话,可那面始终是无人接听。 她想起祁云榭那天对自己说,如果三天他回不来,那么就在伦敦见面。 现在联系不上他,只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伦敦。 收拾好行李,将工作室的事宜安排给助理,宋清浅便拉着行李箱前往机场。 她比赛的事情黎父黎母还有霍暖暖都知道,他们说要来送她,都被她给拒绝了。 从上海到伦敦要十二个小时。 宋清浅在飞机上眯了一会儿,但还是因为担心祁云榭而睡得不能安稳。 到达伦敦,她去到比赛官方预定好的酒店。 工作人员带宋清浅走到3102房间的门口,正准备走,被她喊住。 “你好,请问……我能知道我朋友的房间号吗?” 金发碧眼的女人在听到她的询问之后很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们不能泄露相关人员的信息。” 宋清浅失落地点点头,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她随手将行李箱搁下,坐在沙发上又给祁云榭打了个电话。 毫无意外,还是无人接听。 祁云榭……该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吧? 晚上八点,工作人员来通知宋清浅到顶楼集合。 宋清浅在等电梯的时候给祁云榭发了条消息:“阿榭,你到伦敦了吗?” 刚发送出去,电梯到了。 宋清浅抬脚正要走进去,下一秒却被谁大力推搡了一把。 她被推得险些摔倒,刚站稳,耳边响起个刻薄的声音。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设计师宋清浅吗?” 第四十章 你们认识吗 这尖酸的语气似曾相识。 宋清浅抬眼望去,在看清电梯里女人的面容时皱起了眉。 “白诗诗?” 白诗诗冷哼一声:“黎大设计师还记得我,真是我的荣幸。” 对于她的阴阳怪气,宋清浅早在大学的那四年里就习惯了。 两人同是上海莱佛士服装设计学院的学生,还在同一个班。 四年大大小小的比赛中,宋清浅总是拿第一的那个人,而白诗诗是第二。 日复一日的被压一头,白诗诗对宋清浅早就是心怀嫉恨,所有的不满都写在了脸上。 没有人不知道,服装设计一班的那个白诗诗和宋清浅不对付。 而后来,宋清浅毕业开了自己的工作室,在国内风生水起,白诗诗却只是别人工作室一个不起眼的小设计师。 这一点,更让白诗诗心里不是滋味。 一别数年没见,没想到两人会在这里遇上。 宋清浅没理会白诗诗的尖酸刻薄,走进电梯站好。 然而她的忽视却让白诗诗更加恼怒。 她讥讽开口:“宋清浅,你该不会也是来参加藤蔓大赛的吧?” 宋清浅目不斜视,看着电梯数字一下下跳跃,语气平淡,嗓音却清冷:“你都能参加,我为什么不能?” 白诗诗一瞬就想起曾经在大学时的日子。 羞辱和积愤顿时涌上心头:“宋清浅!” 话音落下,电梯门应声打开。 白诗诗的声音吸引了顶楼上所有参赛选手的目光。 众目睽睽之下,宋清浅坦然自若地走出去。 再看白诗诗,脸颊都是红的。 整个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