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毛毯的一角。 “爷爷!” 司旭风脱口而出的一声惊呼让他心中一震。 颜老爷子攥住他的手,艰难地伸手按下了床头的按钮。 “阿深……你和希希……是……” 断断续续的话还未说完,颜老爷子整个人陷入了昏迷中。 杂乱的脚步声匆匆赶来,顾锦觅推开门,瞳孔骤然紧缩:“爷爷!” 她扑了过去,眼泪顿时流了下来:“爷爷!爷爷!快叫救护车啊!” 救护车呼啸而过,像是一把利刃划破了这宁静的午后。 顾锦觅看着颜老爷子被推进了抢救室,双腿一软,整个人几乎都要瘫倒在了地上。 一只手轻轻抓住了她的手。 她以为是陈炎,低声说了句:“谢谢。” 然而回头看去,竟是司旭风。 她表情瞬间僵住。 陈炎拿着颜老爷子之前的病历单匆匆赶来,见司旭风握着顾锦觅的手,而顾锦觅也是愣愣地看着他,攥着病历单的手不觉收紧。 他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甘走上前:“病历单拿过来了。” 听到陈炎的声音,顾锦觅才挣开司旭风的手后退了两步。 司旭风看着她,口袋中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照片。 颜老爷子想说什么?他和顾锦觅是什么? 这些疑问很快就被担心所取代,他目光一转,落在了抢救室的门上。 顾锦觅坐到椅子上,两手撑着额头,心底紧绷着的弦好像随时都会断掉。 这世界上只有爷爷这一个和她血脉相连的亲人了,她不想爷爷这么早离开,她怎么舍得…… 陈炎看了眼司旭风,视线转向顾锦觅。 他看得出来她在担心颜老爷子,但是刚刚那一幕却让他还是无法不去介怀。 无论他怎么告诉自己,顾锦觅已经是他妻子了,但仍旧改变不了她心中仍有司旭风的事实。 陈炎忽然觉得自己变了,从顾锦觅嫁给他以后,他就想要索取的更多。 时间在紧张中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终于,那扇紧闭的门开了。 顾锦觅立刻走上前,拉着医生就问:“医生,我爷爷怎么样了?” 医生一脸凝重地看着她,摇了摇头:“老人时间不多了,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 闻言,顾锦觅瞳眸一震,只觉被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所笼罩。 心底紧绷着的弦终究是在此刻无情的断掉了。 就在医生准备进去时,顾锦觅忽然一把扯住他,哭着哀求道:“医生,我求求你,你救救我爷爷,不要让他这么快走好不好?哪怕争取十天半个月,一个星期也好,我求求你们了……” 面对顾锦觅的苦苦哀求,医生只是能无奈地回答:“很抱歉,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让老人走的时候不那么痛苦。” 第十七章 跟着心走 顾锦觅的手缓缓松开,眼泪一滴滴落在了地板上。 她无措地低下了头,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原以为死别没有什么可怕的,可真到了这一刻,她却害怕的没了平时的冷静。 陈炎看到这样的顾锦觅,心疼地将她揽进怀中。 有了一个能依靠的臂膀,顾锦觅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而一旁的司旭风,怔怔地望着她,耳畔却回荡着医生那句“老人时间不多了”。 这一刻,心中的空寂感和抽离感越来越强烈,好像有把刀生生在心脏剜去了一角。 潜意识告诉他,自己失去的不只是顾锦觅。 重症监护室。 顾锦觅看着被各种医疗仪器包围的颜老爷子,心如刀绞。 她竭力抑住心痛,嘶声开口:“爷爷。” 颜老爷子听见她的声音,缓缓地睁开了眼:“希希,爷爷,爷爷要……先走了……” 短短一句话犹如一把烧红的刀子狠狠捅进了顾锦觅的心肺。 她俯下身,握住颜老爷子的手,哽咽道:“爷爷,你不要走好不好?而别丢下希希一个人……” 直至此刻,顾锦觅才觉得真正的孤独开始来临。 她看着气若游丝的颜老爷子,心里已经不知道向天祈求了多少遍。 颜老爷子浑浊的双目一弯,抬起颤抖的手抚着她的脸:“希希乖,不要哭……人总是要……死的。” “爷爷……”顾锦觅抽噎着,想将眼泪逼回去却怎么也做不到。 颜老爷子喘了几口气,干裂嘴唇缓缓嚅动:“你,你有人照顾……爷爷放心……但是爷爷知道……你其实是……喜欢阿深的。” 闻言,顾锦觅一怔:“我……” “爷爷……希望你……幸福,更希望你……往后不要留……任何的遗憾……”颜老爷子一字一喘,含泪爱怜又不舍地看着她,“不论你做……什么,爷爷都……会支持你……记住,跟着心走……” “我记住了,我记住了……”顾锦觅点点头,泣不成声。 颜老爷子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这才乖……希希,一定要……好好生活啊……”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随着枯树皮般的手垂落下去,心电仪也发出了“滴”的长鸣。 顾锦觅怔怔地看着半睁着眼却已然无声息的颜老爷子,颤声呼唤:“爷爷?” 这一瞬间,她真实的体会到了撕心裂肺的痛楚。 顾锦觅趴在颜老爷子的身上嚎啕大哭:“爷爷!爷爷……” 这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也离开了她,再也没有人像爷爷那样关心她了。 良久,顾锦觅才伸出颤抖的手,将颜老爷子那半睁的眼睛慢慢合上。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爷爷,你这么疼我,等我追到你,你一定不会骂我的对不对?” 颜老爷子的葬礼很简单,除了顾锦觅和陈炎,就只有聂家和康家人来。 顾锦觅看着眼前的墓碑,神情呆滞,红肿的眼中却浸满了悲痛。 “我去趟卫生间。” 她扔下一句话便匆匆离开了。 直到跑到了卫生间,顾锦觅才任由眼泪落下来。 然而,她忽然感觉身后有人靠近,忙转过身去。 是司旭风。 此刻他们的距离不过一个拳头,暧昧而危险。 顾锦觅腰抵着洗手台将身体后仰了几分:“你干什么?” 第十八章 迷茫挣扎 司旭风看着顾锦觅眼角还没来得及擦掉的泪水,眸色渐深。 顾锦觅警惕地看着他,却忽觉眼角一暖。 竟是司旭风用手拭去了她的眼泪。 顾锦觅呆愣了瞬,紧接着用力推开了他:“你是不是有病?这里是女卫生间!” 她语气中满是愤怒,却又像是在故意掩盖着什么情绪。 司旭风被她推的后退了一步,也没有生气,只是看着她:“你们是不是都瞒着我什么?” 闻言,顾锦觅眸光一滞:“我不知道你在发什么疯,但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说完,她迈开腿就绕过他准备离开。 司旭风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嘭”的将门关上,再把顾锦觅抵在门上,将她困在门和自己之间。 而这动作一气呵成地让顾锦觅来不及反应,等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如同猎物一般被禁锢在了司旭风的牢笼中。 背后是冰冷的门,身前是温热的躯体,她呼吸慢慢发窒,连同眼神都开始闪躲。 司旭风俯身,慢慢靠近她:“我们很早以前就认识对不对?” 顾锦觅眼底划过一丝不明的情绪:“我们不是认识五年了吗?” 看来爷爷真的告诉了他什么,只是并没有完全告诉他。 “我是说更早以前。” 司旭风望着近在咫尺的脸,心中不觉升起一股躁意,特别是想到此刻的顾锦觅已经是陈炎的妻子,更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