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其中,时不时跃出水面咬一瓣白莲,又迅速掉落池中。 楚念见状微微一笑。 江时屿抬手一挥,一把七弦古琴出现在石桌上。 下一秒,十年前一曲天籁之音重新回荡在荷花池上空,经久不散。 琴声停下的一瞬间,池中停顿听琴音的一尾红鱼跃出水面,落入楚念的掌中。 江时屿低头看楚念手中的红鱼:“两次听音,它已开了灵智,只要努力修行,迟早有修成正果的那一天,这也是它的造化。” 楚念手指轻抚红鱼的头部,柔声道:“你听到了吗?” 红鱼在楚念手中轻轻跳动,像是点头一般。 随后,化为一道红光跳入池中,渐渐游远。 楚念转头看向江时屿,江时屿也正在看着楚念。 两人在满池荷花的映衬下相视一笑…… 第一章 该走的是她 酒店后厨今天特别忙,加班到11点,夏霜霜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 打开门,屋里黑乎乎的,只有楼上卧室亮着灯。 想来,纪寒凛还没有睡。 她放轻了动作,刚打开灯,卧室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夏霜霜手一顿,下意识抬起头,压下所有疲惫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可接着,她脸上的笑僵住了。 从门里走出来了一个陌生的人。 接着纪寒凛的身影也随之从房间内走出。 他淡淡瞥了一眼夏霜霜,径直走了下楼。 灯光下,他线条分明的轮廓蒙上一层光,浓眉似墨,却让那双眼眸更加冰凉幽黑。 那人看着夏霜霜,有些尴尬:“寒凛,我需要离开吗?” 纪寒凛仿佛没看到夏霜霜一样,吐出两个字:“不用。” 夏霜霜就这样站在门口,脚下沉重得迈不动脚步,只觉难堪异常。 她握紧拳头,像自虐一样,紧紧盯着那两人的背影,心头闷痛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那女人瞟了一眼夏霜霜。 纪寒凛转头,看着脸色苍白的夏霜霜,眉心微动。 只要她难过,他就高兴。 他眼神冰冷:“你还不走?” 夏霜霜的眼眶瞬间发红。 三年了,她陪在纪寒凛身边三年了。 她以为纪寒凛对她至少有一点点心软,可原来,一切不过是她的奢望罢了。 “你要我走?”夏霜霜声音微微发颤。 纪寒凛见她这样,嘴角却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夏霜霜,别装模作样了。” 这幅无辜的样子和当年用卑劣手段算计自己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眼里的厌恶几乎溢出:“你这副样子让我恶心。” 夏霜霜愣在了原地,许久才蠕动着嘴唇说:“好的。” 她如往常每一次一样,说着好的,心里却空的快要死掉了。 她转身,脚步匆匆逃出了门。 “嘭——”门被关上。 纪寒凛看着那紧闭的大门,皱起了眉。 纪寒凛对着身旁的人淡淡道:“你先回去吧。” 周瑶勉强一笑答应了,可看着夏霜霜离去的门口眼神阴狠至极。 冬末,空荡的街道上行人寥寥。 偶尔一辆车驶过带起寒风在耳畔刮过,一阵一阵刺痛般的冷。 夏霜霜裹紧了棉衣,眼神茫然。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通讯录里面没有几个人。 除了师傅胡老爷子,她这么多年来好像连个朋友都没有。 不知不觉,她走到一个公交车站。 昏黄路灯下,她愣愣地看着站牌上面的车次表,一个一个站,一个又一个不认识的目的地,陌生得让她害怕。 偌大的城市,原来离开了纪寒凛,她找不到一个能去的地方。 第二章 那我呢? 冰凉夜色里,夏霜霜随意找了家旅馆住了进去。 第二日是休息日。 夏霜霜来到师傅家,和往常一样接受师傅胡老爷子的教导。 她将刚做好的蝴蝶酥放到表情严肃的胡老爷子面前。 胡老爷子尝了一口,眉头立刻蹙起,端起桌上的水猛喝了两口。 “你自己尝尝你做的什么东西!你过两天就做这个给客人吃吗?!”胡老爷子神色不悦。 夏霜霜吃了一口,果真,甜到发苦。 她垂下头:“师傅,对不起。” 胡老爷子看着她憔悴的脸,心里叹息一声,脸色却是冷的:“我早说了,你和纪少不合适,迟早会分开的。” 要早知道这三年下来,她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当初他就不该让夏霜霜进酒店,也就不会认识酒店的少东纪寒凛。 夏霜霜心头漫起一阵苦涩:“我知道。” 可是知道又怎么样? 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不爱纪寒凛。 胡老爷子见她执迷不悟,气得哼了一声:“老头子只不过是你师傅,管不了你,你自己做的东西自己吃掉,不准浪费!” 胡老爷子生气地走出了厨房,夏霜霜拿起蝴蝶酥往嘴里塞。 腻到发齁,她却一块接一块。 夏霜霜心想,自己的爱就像这点心里加的糖,不合适,所以才会难吃的要命,难吃到连眼泪都出来了。 城市灯火在夜幕下一盏盏亮起,天空下起了小雨。 夏霜霜走在街上,本该前往旅店的脚步偏了方向。 她不受控制地想起,昨天自己走的时候,桌上的水仙花好像蔫掉了,厨房乱糟糟的也没有人收拾……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站在家门口了。 夏霜霜打开门,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片黑沉,没有人。 她打开灯,屋里一如她走的时候,一片狼藉。 她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一件件叠好。 收着收着,她视线一顿。 厨房地上,碎了一只瓷杯。 是她住进这里的第一天买的,她用了三年。 她捡起碎瓷片,不知为何有片刻茫然。 这时,门却突然被打开,夏霜霜手一抖,指尖传来一阵刺痛。 她抬眼看见纪寒凛,又立刻低下头,飞快将瓷片拾起来丢进垃圾桶。 水声哗哗,被划破的手指缓缓渗出血,她却毫无所觉只夏洗碗。 纪寒凛见她忙活的背影,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行了,别收了!” 夏霜霜手上动作一顿,有些局促:“家里太乱了,我很快就能收拾好!” 说完,她手上的动作又快了些。 可下一刻,“哗——!”一声。 却是纪寒凛阔步上前,将她手边的碗全部推倒在地! 一片碎裂声中,她吓住了,一时无措地看向他。 纪寒凛表情冷峻:“没必要了。” 夏霜霜浑身僵住,有些不懂,声音怯弱:“什么?” 纪寒凛挑眉,不耐烦至极:“我有喜欢的人了,昨天你们见过。” “哐——”夏霜霜指尖仿佛后知后觉般,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还未凝住的伤口一滴鲜血落在脚边洁白的瓷片上。 她眼眶酸涩,张口呐呐的问:“那我呢?” 第三章 你救救他 天边划过一道闪电,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敲击着窗台。 夏霜霜张了张嘴,喉咙却哽涩得说不出话来。 纪寒凛没有给她多的表情,又淡漠开口:“你收拾东西搬出去吧。” 这一瞬,夏霜霜好似被剥去了尊严上仅有的一块遮羞布。 她突然意识到——这的确不是她的家。 她只是个被丢到孤儿院的弃儿,哪里来得家呢? 她发着抖,说不出一个“不”字。 夏霜霜草草塞了几件衣服,带着行李箱,以一种近乎狼狈的姿态逃离了那座房子。 雨水冰凉,打到脸上。 她却不敢回一次头。 第二天,她托中介匆匆租了房,离纪寒凛的房子却不太远。 这天之后,夏霜霜再没见过纪寒凛,只偶尔能从后厨员工的嘴里听到一些消息。 据说他和那位叫周瑶的小姐十分恩爱。 夏霜霜这才明白,丘比特那贯穿心脏的一箭,要拔出来才痛。 若是拔不出来,自此心口发炎,溃烂,变成一块烂肉,就像她现在一样,痛不能言。 下了班,她拖着沉重的步子往诊所走,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些发热。 本以为只是发烧,医生却越看越严肃。 “你这个状况有些不太对啊,建议你还是去大医院仔细看一看吧。” 租完房子,她就剩下几百块,手上那一点钱哪里去得起医院。 夏霜霜窘迫地应声:“好。” 出了诊所,她只转身去了药店买了盒退烧药。 吃了药,夏霜霜疲惫地躺回床上,外面的雨声不停,她在迷迷糊糊中反复睡着。 浑身难受到了极致,她不由想,也许她死在这个地方,也不会有人发现…… 她双手紧紧环住自己,整个世界被孤单和痛苦包围。 第二天,她退了高烧却咳嗽了起来。 就算舍不得全勤和工资,可点心师不能带病上岗,夏霜霜只能请假。 “咚咚咚——”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夏霜霜有些迟疑的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中年女人。 那女人看着夏霜霜,脸上捏出一个刻意的亲热的笑。 这一刻,雨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