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马到成功,不对,骡子到成功。” 旁边小竹子默默翻白眼:胡说,你昨天晚上睡着之前一直在说要给咱俩找个师傅学功夫,怎么的,这意思是,咱俩去和太上老君学啊! 苏落揉了苏子慕脑袋一把,笑着离开。 骡子车经过箫誉家门口的时候,她偏头往大门方向看了一眼。 以往箫誉在不觉得什么,昨儿他一走,苏落竟然难得的失眠半宿。 那失眠的半宿里,有一半都在想那天擦药的时候,箫誉手指一下一下在她手臂上推过,在想箫誉似醉非醉,顶着一双桃花眼,声音带着点哑,和她说:“没你好看。” 另一半在想,箫誉家里是有什么急事吗这样着急的回去。 想着想着,忍不住又想,箫誉对别人也是这样吗? 他也会在别人受伤的时候强势又温柔的给人擦药? 也会在似醉非醉的时候和别人说你真好看? 也会给别的姑娘买月事布?告诉她要喝红糖水? 夜深人静,有些情绪特别敏感,轻易碰触不得,一旦碰触了便是一腔酸涩将自己包裹。 她不配。 从春溪镇到津南县城,一路无人说话,苏落胡思乱想了一路,等到了津南县城,人声鼎沸才将她从那虚无的情绪里抽离出来,踏上烟火人间。 一边走一边打听,苏落赶着骡子车找到津南县城最大的猪肉摊位。 卖猪肉的是个身材魁梧的大哥,手里提着一把杀猪刀,苏落过去的时候,摊位前正有人买棒骨,他手起刀落几下将那棒骨砸断,称了分量递出去。 等买棒骨的一走,那屠户朝苏落看过来,“小兄弟,买什么?” 苏落将骡子车停在一旁,笑着上前,扫了一眼他摊位上的肉,道:“大哥,我想和你买点下水。” 魁梧的屠户顿时皱眉,一脸听岔了的表情,“买啥?” 他嗓门挺大,说话就跟在喊似的。 “下水,猪下水,您这里有吧,我想买些。” 屠户上下打量苏落好几眼,才道:“你要多少?” “大哥这里有多少?” 那屠户顿了一下,略略眯了一下眼睛,身子朝后面的矮桌子一靠,将手里的砍肉刀咣当往肉桌子上一扔,觑着苏落,声音压低不少,“小兄弟,你是春溪镇来的吧,你家卖下水生意?” 不等苏落点头。 那屠户冷笑一声,“不是我不卖给你,你得罪了人,有人不让我们卖给你。” 苏落没料到这屠户会这样直接的告诉她,怔了一下,立刻小声道:“多谢大哥告诉我。” 屠户随意一摆手,“谢不着我,我不过是看不惯有人仗势欺人,不过我就是个屠户,人家仗势欺人我也惹不起更不敢违抗。 你有本事,解决了这事儿,咱们再说。” 言外之意也明白:没本事,你这下水生意也做不下去,咱们也说不着。 说着话,又有人来买肉,那屠户看了苏落一眼提了刀招呼客人去了。 苏落牵了骡子车从肉铺子离开。 别的屠户摊位她都不需要再去,人家能从真定县城一路打点到津南县城,就不可能只打点这一家。 不过一点苏落有点不明白。 为什么在真定,那些屠户是卖给她下水的,只是不肯与她签契约,可到了津南县城,这些人直接就不卖给她了? 这意思是,逼着她想要进下水只能从真定买? 可为什么呢? 真定和津南,有什么区别......等等! 真定县令好像是陈珩的舅舅,而津南县令先前好像因为码头一事是与陈珩对着干的,津南县令是淮南王的人? 苏落在镇宁侯府那几年,从来没有思考过有关朝局的事。 现在为了卖个下水,倒是不得不用尽全部的智慧分析一番。 这关键点想通了,也就明白对方为什么不许津南的屠户卖给她下水而只让真定的屠户卖给她了。 因为真定的屠户更好控制,将来闹出什么事,真定的县令更好出面。 若说之前苏落还不确定这暗中使坏的到底是什么人,现在也没什么不确定了。 快马扬鞭,苏落直接回了春溪镇,将已经煮好的下水按照先前的约定送到真定那六家之后,苏落没做犹豫,直奔京都。 她既然解决不了这问题,就去解决制造这个问题的人。 丰赢楼。 三楼包间。 顾瑶穿着雪白的狐皮大氅推门进去,一眼看到里面女扮男装衣着寒酸的苏落,顿时厌恶又嫌恶的皱眉。 纤纤素手捏着一方丝帕,犹如挡住什么腌臜一般遮住口鼻。 “我还当苏姑娘是什么清白烈女,原也不过如此,既然想要骨气,从镇宁侯府走都走了,还阴魂不散的回来做什么!” 相较顾瑶的珠光宝气,苏落素面朝天得穷酸。 但她眼底带着一股漫笑,脊背挺得很直,“我回来做什么你不知道吗?你若是不知道,又怎么会我稍稍送个信儿过去,就立刻巴巴的赶过来。 堂堂镇宁侯府即将成亲的世子夫人,怎么见个乡野小药郎的女儿都这么上赶着呢。” “你!”顾瑶从未见过苏落这样伶牙俐齿,只觉得她面目可憎,“你总算是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原先在镇宁侯府,你为了讨好世子爷,还装什么贤良淑德温婉大度,怎么,现在不装了?早该让世子爷看看你这真面目。” 以前在镇宁侯府,苏落哪敢这样和她说话。 别说是怼她,就是重话她都不敢多说一句,顾瑶火气腾腾直冒。 她一侧,她的贴身乳母恶狠狠瞪着苏落:“苏姑娘但凡要点脸,也不该回来,我们小姐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叫嚣?” 苏落嗤笑,“不配你们不也来了?” 说完,苏落朝顾瑶看去,“让你的人去外面等着,如果你想拿到陈珩的秘密的话。” 第52章奇穴 顾瑶一愣,扬眉看着苏落,“你什么意思?” 苏落手里转着一只茶杯,京都人矜贵,连酒楼里的茶杯都是精巧的一小只。 她拇指食指把玩着那小茶杯,将茶杯送到嘴前,轻轻一吹,亮黄色的茶面浮动,她却没喝,又将那茶杯放下,慢条斯理的说:“字面意思。” 说出这四个字,苏落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愣了一下。 她现在这个样子,和箫誉好像啊。 箫誉陪着她在真定县城和人谈生意的时候,在酒楼老板拿出那坛子金缕梅的时候,箫誉就是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