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的主人是?” “皇后便有这样一把柳叶刀,并且以一套柳叶刀法征战南北,曾是赫赫有名的女将。” “难道是皇后?不对,要是她的话,她不可能把自己的刀留下!” “你用脑子去想,但一些人未必肯用脑子去想,凭这把刀,他们就能咬住皇后。” 这是北金朝廷和后宫的斗争,宋知枝懒得去想。 “只是萧贵妃怎么都会死,你为何还……” 还砍那么多刀,反而遮住了她真正的死因。 祁琅哼笑,“我刀已经磨好,又怎么能不沾她的血,我要她即便在生命最后一刻,也是在极度恐惧和痛苦中,哪怕只剩一口气,也要死于我手。” 祁琅一身戾气,那眼神尤为阴狠。 宋知枝趴到他怀里,“可你还带回了这把刀,这就没有必要了吧?” 她不敢看他那眼神,这会让她想起那夜,他刀抵着她脖子的样子。 便好似她与那些害他的人一样,在他心中没有差别。 “莫不,你想帮皇后?” 祁琅推开她,转而躺到床上,“这世上没有谁值得。” 值得他费心去帮去救。 宋知枝听着这冷冰冰的话,看着他一脸淡漠,不由叹了口气,“我去拧个热帕给你擦脸。” 说着,她起身出去。 吩咐木槿去烧热水,宋知枝坐在乞丐旁边,问起这北金皇后的事。 “这位皇后可是个奇人,她出身将门,自小随父兄练武,两个兄长先后战死,她便跟随父亲上战场,不想竟是个将才,屡次立下战功。先皇十分看重这位女将,多次封赏,更在去世前立下新君,并赐封她为后。先皇还留下遗旨,皇后生下嫡子后,即刻封为太子,将来继承大统。皇后及娘家不论犯什么错,可免死一次。” “只是可惜,皇后进宫后,便没有再上战场,而她也未能诞下子女。她父亲意图谋逆,皇上褫夺他军权,因有先皇遗诏,免了一死,却也成了庶人。皇后虽仍贵为皇后,但一直幽居鸣凤宫,前朝后宫的事一概不管不问。” 宋知枝从慕容芷昔那儿听过皇后一些事,说皇后之前还传出过要出家的风声,大抵是皇上不允,还为她在后宫建了佛堂,而如今掌管后宫的是明贵妃。 “说起来这皇后还帮过老七。”乞丐道。 宋知枝忙问怎么回事。 “刚来金安的时候,老七被带进宫里,当时他身体已经垮了,又被皇上打断了腿,被萧贵妃折磨,眼看活不成了。当时皇后站出来说她是吃斋念佛的,若宫里沾了杀气,会触怒她侍奉的佛祖,如此她只能出宫去尼姑庵。因这话,皇上让人把祁琅送了出来,给他留了一口气,我们才有机会把他救回来。” “原是这样。” 宋知枝长出一口气,所以祁琅乱刀砍杀萧贵妃,拿走那把柳叶刀,是为了报皇后当时救他的恩情。 祁琅,即便是现在这样,他也仍是重情重义的。 木槿烧好热水送过来,宋知枝拿到屋里,拧了一个热帕子,坐在床边,先欠身过去给他擦了擦脸,而后拉过他的手擦。 他像是个木偶,由着她摆弄。 擦拭好以后,宋知枝在他旁边躺下,转过身抱住他。 “睡吧。” 她脸贴着他胸口,听着心脏砰砰的跳动声,此刻是无比安心的。 入冬了,转眼进了冬月。 金山那场火看似平息了,但其实已经成了燎原之态。 武威将军府到底查到了安宏的头上,而安国公为了保安宏,与御史府联手了。 何子冲被韩兆杀死,御史府得罪不起武威将军府,只能眼睁睁看着韩兆被放出来,但这不代表他们心中没有怨气。 此时他们与安国公联手,将武威大将军吃空饷的证据给了安国公。 安国公和武威大将军互相拿着对方的把柄,俨然从暗中不对付到如今明刀明枪的斗了起来。而在势均力敌下,他们这样争斗只会相互削弱。 “和硕长公主要回来了。”江远说完看向祁琅,这是镇北关刚来的消息,和硕身份被识破,在大荣皇宫已无法立足,再加上武威大将军府这边形势紧张,未免靠山倒了,她只能回来协助。 “趁着她还没回金安,要不要半路……”江远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祁琅摇头,淡淡道:“我亲手杀她。” 江远迟疑片刻,“属下知道了。” 宋知枝坐在一旁,眉头皱了皱,和硕毕竟是祁琅的生母,即便她该死,也不该死于他的刀下。而且她有预感,一旦祁琅杀了和硕,他会彻底疯掉。 杀死萧贵妃,其实是祁琅的一步计划,逼和硕回金安,那何子冲的死呢? 她一下霍然,那晚将何子冲仍出来,为她挡住韩兆那一剑的是祁琅!那时候,他就救过她! 不论是碰巧还是什么,她坚信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祁琅绝不会袖手旁观。 不过此时,她还有一个麻烦。 她派去接货的人,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却没有如期回来。 回到南红楼,陈冲那边有了消息。 “咱们的货被渝州官府扣下了。” 宋知枝皱眉,“为何扣我们的货?” “华裳阁的商队跟我们撞上了,他们说自己丢了一百匹云锦,非说是我们偷的,这不就被扣下了,等待官府调查。” 宋知枝沉了口气,这安宏果然够卑鄙,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能使出来。 他不是在商言商,而是动用安国公府的权势,可她手上却没权,没法与安宏硬碰硬的较量一场。 此时,她唯一想到的还是裴容。 如此,她去了一趟天香楼。 “我们东家不在这儿。” “那他在哪儿?” 那伙计挠了挠头,“约莫潇湘馆吧。 第333章一两个都是奇葩 再一细问,裴容是应安宏之约去的。 宋知枝琢磨着他俩这生意要是做成了,也就没有自己什么事了。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花街拐口,又见乞丐小跑着过来了。 “老七一个人出来了,我在街上找了半天,没有找到他,估摸着来这儿了。”乞丐道。 宋知枝脸往下一拉,虽然知道祁琅来这里是讨酒的,但进了胭脂堆,难免沾上胭脂粉,她心里就是不舒服。 二人来到潇湘馆后门,守门的小厮认识他俩,但许宋知枝进去,不许乞丐进去。 “你这样进去,要是被客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们潇湘馆的姑娘多不值钱呢!” 这话不好听,但确实影响人家生意。 当下宋知枝让乞丐在外面等着,她一个人进了潇湘馆。 夜里的潇湘馆张灯结彩,姑娘们花枝招展,客人们呼朋结伴,有丝竹管弦的乐声此起彼伏,有嬉笑声不绝于耳,有暧昧声自一间间房里泄露出来。 宋知枝低着头,尽量走人少的地方,一路躲躲闪闪来到海棠那间房外。 “公子,你不要躲啊,春宵苦短,奴家帮你脱了衣服吧。” 宋知枝只听到脱衣服,当下推开门,却见裴容摇摇晃晃从里间跑出来,见到她时,先愣了一愣,接着赶忙跑过来。 “宋姑娘……救……救在下……嗝……” 裴容躲到了她身后,此时海棠也跑了出来,看到这一幕,不由咬牙切齿。 “你们一个两个的,当老娘是干什么的,老娘是做皮肉生意的!你,一个大男人,老娘还没碰你呢,你就鬼哭狼嚎的。还有你,你能不能看好你男人,长得那么馋人,勾的老娘口水直流,却只贪图老娘的酒。” 海棠越说越气,挺了挺胸,“瞧这儿,不丰满?” 又晃了晃自己的腰,“盈盈一握,懂不懂?” 她还要撩起自己的裙子,想让他们看自己莹白纤细的玉腿,但见裴容赶忙捂住眼,一口气提起来又无力的瘪了。 “老娘是潇湘馆的花魁,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职业?” 宋知枝忙点头,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我很尊重你,不过还是要借你这地方用一用。” 裴容喝的有些多,宋知枝扶着他进里面,又见祁琅坐在地桌旁,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喝自己的酒。 扶裴容坐下后,她给他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 “裴老板,先喝口茶醒醒酒。” 裴容防备的看了一眼海棠,见她坐在远处,这才稍稍不那么紧张了。 他端起茶杯一口喝干,对宋知枝道:“多谢宋老板救命之恩。” 宋知枝嘴角抽了一下,“救命不至于吧?” “那就多谢宋老板保在下清白。” “啊?” “清白比命重。” 宋知枝就没见过这么洁身自好的男人,不由杵了旁边祁琅一下,“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