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证据吗?” “没,可这明摆着的事!” “宋氏,你要想帮他,只能你自己想办法了。” 从太后这院出来,宋知枝一边往回走一边绞尽脑汁的想,她该怎么帮他呢! 走着走着,她头撞到一人,当下赶忙往后退了一步。 “哎哟,你撞的本殿下可真疼!” 宋知枝抬头,见是四皇子,正一脸轻佻的看着她。 这人,还不老实! 宋知枝行礼,“奴婢不小心,还请四殿下宽谅。” “本殿下一向怜香惜玉,自然不会与你这美人计较。”说着,四皇子伸出扇柄去挑宋知枝下巴。 宋知枝退后一步,道:“四殿下,请自重。” “哼,老七如今自顾不暇,而你若是识相的,该主动奔向本殿下的怀抱。许本殿下一高兴, 便不计较你之前冒犯之罪了。” “四殿下,你后脑勺还疼吗?” 四皇子脸倏然沉下来,她这一提,他还真隐约觉得有些疼,更想起那日他被祁琅揪着后脑勺的头发,按在地上拳打脚踢。 “贱人,你还敢嚣张,本殿下饶不了你!” “太后娘娘!” 四皇子一听这话,赶忙回身去看,哪有太后。他再转回头,却见宋知枝已经跑远了。 “贱人,本殿下早晚会拿下你的!” 宋知枝跑了一段,见四皇子没有追来,这才松了口气。 又往前走几步,见魏长意往另一条路上走去了,她想了一想,赶忙追了上去。 “魏司礼!” 魏长意停下脚步,看是宋知枝,便让身边的人先走了。 “魏司礼,七殿下他可还好?” 旁人不知他和祁琅的关系,但她知道。 魏长意眼睛眯了眯,继而一笑,“七殿下如何,与你何关?” “那日我见七殿下面色不好,可是……” “身中剧毒,虽有解毒丸,但体内仍残留很多毒素,造成五脏六腑不可逆的损伤,元气大伤,自然面色不好。” 宋知枝抿嘴,看来魏长意知道这毒是她下得了,因此这话里话外都是怒气。 “如今他被禁足,只怕那日肃平王随便摆个假证据,皇上一怒之下杀了他,反倒浪费了那颗珍贵的解毒丸,还不如那日被毒死呢!” 宋知枝深呼一口气,“或许我能帮他。” “你?” “你觉得我没这个本事?” 魏长意眯眼,“原先我确实小看你了。” “我想帮他。” 祁琅不能倒,他要是倒下了,她和砚儿一样活不成。她帮他,更为了自己和砚儿。 这日午后,宋知枝见四皇子从皇后那儿出来,故意出现在他面前,而后装作惊慌失措的往后园跑去。 那日宋知枝骗了他,这四皇子正憋着一股火,她一边跑一边回头看,果然看到四皇子跟在后面。 跑到水榭里,那四皇子将她堵住了。 他用扇柄敲了敲手心,嘿嘿一笑,“宋知枝,这下你可跑不掉了。” 宋知枝往后退,退到栏杆处,装作慌乱害怕的样子。 “祁琅只是被禁足了,你要是敢伤害我,等他出来不会放过你的!” 四皇子冷嗤:“他竟敢谋害父皇,这次定逃不过一死罪!” 宋知枝心下转了一转,道:“你满口胡言,我看你就是嫉妒他!“ “呸,一个野种,父皇虽然封了他,可根本不想认他。而我是嫡皇子,我与他本就是云泥之别,我能嫉妒他?” “你就是嫉妒他比你聪明,你比能干,比你更得皇上赏识!不,你更怕他,那日怕的都尿裤子了!” “闭嘴!”想起那日的事,四皇子气得发疯,“他算什么东西,竟敢让本殿下出丑,实话告诉你,这次的事就是本殿下给他的教训!” “呵,你?”宋知枝故意装作不屑,“你有这脑子?那帮黑衣人难不成是你找来的?” “正是! 第二百六十九章与虎谋皮 这四皇子没有脑子,而且极易被激怒,所以把他的嘴打开并不算难。 宋知枝眼睛一眯,“你一个人的主意?” 四皇子要张口,但迟疑了一下,继而得意道:“没错,不光他祁琅会耍心机,我也会,而且一击就要他的命!” 宋知枝侧头看了一眼,挑眉道:“你为了对付祁琅,竟不怕伤了皇上!” “我自然有分寸!” “好一个有分寸,便能让皇上涉险,你个儿子可真孝顺呢!” 四皇子哼了哼,“我懒得与你废话,反正今日你是逃不掉了!” 他说话上前,不经意往水榭外瞧了一眼,看到外面站着的皇上,当下瞪大眼睛。 “父……父皇……” 皇上眯眼,继而咬牙笑道:“老四,你可朕的好儿子!” 宋知枝呼出一口气,看向魏长意。 魏长意与她对视一眼,继而垂眸,嘴角勾出一抹笑。 四皇子吓得不轻,但皇上喝了他一句后便离开了,当下并没有说什么。 宋知枝眉头皱了一下,虽然四皇子没有说出皇后和肃平王,可只要动脑子想一想,这二人绝对逃脱不了干系。 事实真相摆在这儿,可皇上似乎无动于衷…… 宋知枝一时不能理解,正想趁机离开,四皇子突然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抵到水榭的木柱上。 “贱人,你敢阴我!” 四皇子一脸气急败坏,咬着牙发着狠,掐住宋知枝脖子的手越收越紧。 强烈的窒息感让宋知枝说不出话来,她下意识转头看向魏长意,想向他求救,而他却在几步远的地方,只是静静看着,嘴角带笑,一脸冷漠。 宋知枝眼前发黑,意识飘散,她凭着一股强大的求生本能,伸手拔下发髻上的珠钗,胡乱的朝面前之人刺去。 “啊!” 脖子上的钳制一下松了,宋知枝弯下腰大口呼吸,同时抬头看向四皇子,见他捂着自己脖子,血自手缝流出来。 “贱人,你……你敢伤本殿下!”四皇子想抓宋知枝,但看到手上的血,吓得瘫坐在地上,“来人,快救本殿下!” 魏长意这才挥手,让身后的人进去,先将四皇子送走了。而后他看向宋知枝,眼眸深了深。 “这宫女以下犯上,伤了四殿下,先将她关起来,容后处置。” 宋知枝抬头看向魏长意,与虎谋皮,这样的下场,她其实并不意外。 “我便让你们这么害怕?” 魏长意凑近,小声道:“老七和义父撕破脸了,为了你。” 宋知枝心一紧:祁琅,你个疯子! “义父本可容你的,但你让老七心生叛逆,他很不高兴。” 说完,魏长意直起身。 “之前禁足金嫔那院,不是还空着,便将她关到那院吧。” 此时正值寒冬腊月,屋里没有炭火,如冰窟一般。宋知枝坐在床头一角,双手抱肩,冷得瑟瑟发抖。 她想起第一次来这院,金悠便是这般。 当时她想:啧,真可怜。 但眼下变成了自己,她想的却是:啧,真可悲。 当时金悠并不绝望,她知道外面有人在想尽办法救她。可她呢,谁会救她? 接下来两日,没人给她送水送饭,饥寒交迫下,已是昏昏沉沉,意识溃散。她不怀疑,她会在这间屋子里被冻死或饿死。 恍恍惚惚的,她好像听到砚儿的声音。 宋知枝艰难的抬起头,仔细用力去听,又没了声音。 大抵是幻觉吧! 她慢慢低下头…… “我娘在哪儿?” 这一声! 宋知枝心下一震,慌忙从床上下来,但脚下发软,一下跌到地上,她咬紧牙关,撑着一口气爬到门口。 门是锁着的,她只能透过门缝往外看。 她一眼看到了砚儿,小家伙穿着浅蓝的镶白狐狸毛的袄子,头上带着棉帽,圆滚滚的一个。他正瞪着大眼睛四下打量,眼里带着新奇,带着渴望。 “我娘呢?” 宋知枝顺着砚儿的视线往旁边看,见旁边是一个穿着宫装的宫女,竟是金悠身边的蓁儿! 她意识到什么,忙撑着门起身,用力去咣当房门,想打开门。 “砚儿……砚儿……” 她声音嘶哑,喊不出声,只有气音。 “咦,里面有人。”砚儿听到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