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平王不但不敢追究,还得自己费事遮掩,吃下这哑巴亏。 金海棠笑道:“咱们一早就锣鼓喧天的,还一趟一趟往山上运酒,这谢子安便生了投机取巧的心思,只等咱们寨子里的人喝醉后,他再带兵往冲上来,以为到时能将我们一网打尽。” “却不知我们利用这些时间在撤退。” 乞丐和金海棠二人正说的起兴,再看祁琅却在照镜子,显然很欣赏自己穿喜袍的样子。 金海棠嘴角抽了抽,眼神在一转,笑道:“其实你可以告诉宋知枝,不就是配合演一场戏,骗过山下的人就行,倒也不必太较真。” “确实过了,还让我特意从家里把两套喜袍拿来。” “那嫁衣是哪来的,还挺合身?” “早就做好的。” “按着宋知枝的身材做的?” “可不是呢。” “原来……” “呵呵……” 祁琅在旁边椅子上坐下,身子往后一仰,眉眼带着掩不住的喜色。 “她可喜欢?” “喜欢的紧。”金海棠想了想,又问道:“你为何不跟她表明身份?” 祁琅眉眼喜色因这话一下黯淡下来,继而嘴角扯了一下,“逗她玩呢!” 吉时到了,宋知枝由金海棠和红姐扶着出来,相比于白天的热闹,此刻倒是安静了许多。她被她们带到厅堂,自盖头下看到身旁喜袍一角。 他不说话,她亦没有。 锣鼓声、鞭炮声又响了一阵儿,然后开始拜堂。 “一拜天地,鞠躬!”有人喊道。 宋知枝被金海棠摆弄着转了个身,她迟疑片刻,而后主动鞠了一躬。 “天地为媒,两相守,莫分离,天长地久。” 说完这句,二人再三拜。 “二拜高堂,鞠躬!” 宋知枝起身,再被金海棠扶着双臂转了一圈,但祁琅已经没有高堂,所以两把椅子是空的,二人只能对着空椅子鞠一躬。 “慈母祁父,敬谢养育之恩。” 之后他们在磕了三个头。 “夫妻对拜,鞠躬!” 宋知枝再被转了半圈,面向了旁边的人。她心里打着鼓,这时却有些不敢了,万一错了呢。她下意识的伸手,而面前的人一把抓住了。 十指相扣,宋知枝心慢慢安定下来。 二人一起弯腰,完成了最后这一拜。 “礼毕,自此二位结成夫妇,当不离不弃,同心同力,白首到老,万事成欢。” 宋知枝被送进了洞房,而新郎跟着也进来了,她正要开口,他一把抱住她,隔着盖头吻了吻的唇。一碰即放开,等宋知枝摘下盖头,人已经走了。 她撇了一下嘴:“胆小鬼。” 这时金海棠跑进来,“快换下喜袍,赶紧逃命了。” “啊?” “官兵要打上来了!” 宋知枝换上自己的衣服,糊里糊涂从屋里跑出来,发现整个寨子都烧起来了。 “枝枝,这边!”金海棠在几步远招呼她。 宋知枝只得跟上去,一直跑到后山,而后顺着云梯往下爬。下面太深了,她有些发怵,这时下面的人喊了一句。 “没事,我在。” 宋知枝因这话,心下一定。 “大不了咱俩都粉身碎骨,摔成一滩肉泥,再被狼啊狗啊的吃干净。” “你这张嘴能不能不犯贱?” 下面人静了一会儿,接着笑了起来。 等脚踏上实地,宋知枝终于松口气,但再找祁琅,却看不到她了。 “二当家有事先走了。”金海棠道。 宋知枝轻哼了一声,“那我们现在往哪儿走?” “先下山,有接应的。” 一行人下了山,金海棠让宋知枝上了一辆马车。宋知枝本不困的,但上了马车没多久就睡着了,只觉一路颠簸,好不容易才睡安生。 又过了许久,她听到有人在说话。 “娘亲睡觉觉。” “嘻嘻,大懒虫。” “打屁屁!” “不要不要,娘会疼的。” 这一声一声的小奶音,宋知枝觉得自己在做梦,但睁开眼却真的看到了两个奶呼呼的小娃娃,正趴在床里侧看她。 “砚儿?行意?” 她眨眨眼,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上,屋里摆设也极为华丽,显然不是飞鹰寨那土屋。 两个小家伙见她醒了,一齐朝她扑来。 这重量太真实了,宋知枝闷哼一声,抱住两个小家伙,一人亲了一口。 “不过这是哪儿啊?” 这时一人进来,不想竟是木槿。 “夫人,这是祁府。 第二百一十三章娶你是真心 宋知枝来到书房,见江远靠着门前的木柱睡觉,两个黑眼圈还挺深。她放轻脚步,打开门帘,走进屋里。 正见祁琅坐在书桌后奋笔疾书,还一脸兴奋的样子。 她走上前,见他正好写满了一张,随手放到旁边,继续全神贯注的写。她拿起来看,竟是描写大婚场景的,什么张灯结彩,喜气冲天,她宋知枝和他祁琅三拜过后进入洞房。 这时祁琅钳住宋知枝的下巴,邪魅一笑:“当初你始乱终弃,抛弃了我,真以为我还会要你?哼,我娶你不过是为了慢慢折磨你!宋知枝,你哭吧,哭也没用!” 宋知枝咬牙,皇上让他禁足思过,抄写《金刚经》,他却在这写话本。 “你想让我哭?” 祁琅疾笔的手一顿,钝钝的抬头看到宋知枝,干巴巴笑了笑,“写着玩呢。” “你倒是挺闲。” “这不被禁足了,无所事事。” 宋知枝看向祁琅的下巴,当然没有了浓密的胡子,但很红,假胡子粘的很紧,揭的时候不好揭,估计直接撕了下来,还有一点破皮。 这人真是很神奇,他是大奸臣,背后有东厂势力,他与太后、皇后、长公主私下有千丝百缕的联系,而他还是七皇子,与圣上水火不容,但转眼又成了飞鹰寨二当家,朝廷兵器库的兵器都敢抢。 明明她应该很了解他了,却发现他有那么多面,她从来看到的只有他一面。 她指着刚才看得那一段道:“这一段改一改。” 祁琅瞅了一眼,抬头问她:“怎么改?” 宋知枝盯着祁琅,“改成宋知枝问祁琅:娶我可是真心?” 祁琅想了一下,“祁琅要这样回答:当年我奉旨娶元卿月为侧室,那天我在绸缎庄试喜袍,正巧被你看到,你说恭喜我,那话真比捅我一刀还让我疼。我未与她拜堂,我想着如果娶的是你就好了,于是疯魔了一般,特地找了江南最好的绣工按着你的尺寸绣了嫁衣,然后藏起来,好似已经娶了你,所以娶你从来都是真心。” “在那时你想的是娶我?” “发了疯的想。” “不是别人?” “我从未想过娶别人。” 祁琅说完紧紧盯着宋知枝,生怕她转身就走。 宋知枝看着祁琅,许久后释然的笑了笑:“那就让他此生只娶她一人吧。” 祁琅抓住宋知枝的手,“他发誓只娶她一个,他是镇北军主帅,她就是主帅夫人,他是大理寺寺卿,她就是寺卿夫人,他是七皇子,他就是七皇子妃,他是飞鹰寨二当家,她就是二当家的夫人。” 宋知枝将手中的话本放下,而后抽出自己的手:“所以话本只是话本,几句话就编了一个美好的结局。” 祁琅皱眉,“不是编的,这是我想给你的。” 宋知枝叹了口气,弯下腰心疼的抚摸着他的下巴,“疼不疼?” 祁琅起身将宋知枝抱到书桌上,低头用下巴蹭她的鼻子,故意夸张道“疼,疼死了。” 她微微仰头,亲了亲他下巴。 他得逞了一般,赶紧凑上去,用力吻住她。 人就在怀里,乖顺的让他亲吻,可他心里却愈加不安了。 这时江远在外面禀报道:“主子,宫里传来消息,小金妃误伤和硕长公主,圣上震怒,降罪小金妃,杖责三十大板,小金妃当场晕过去,但圣上却不许西月宫请太医。” 祁琅搂着宋知枝腰的手僵住,而后将头埋到宋知枝肩窝处,挣扎着不知如何是好。 宋知枝心疼的亲了亲他嘴角,“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