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暖没有出门来吃,而钟点工在完成自己的工作后,自然便离开了。 桑之暖听到她的话后,脸上的失望依旧没有消失,她点头说:“好的,没事,你拿吧。” 她说完,便不再看她,而是直接转身朝着房间里走去。 这让钟点工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看着她回房间的背影,她站在那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先去拿自己的东西。 钟点工在拿了自己的东西后,便又赶忙离开了,剩下桑之暖一个人坐在房间的床边,低着头在那。 她盯着自己没穿鞋子的双腿看了许久。 差不多有半个小时之久,门外再次传来开门声,桑之暖以为又是钟点工回来了,所以她坐在那没再动,连睫毛都没颤动一下。 就在这时又传来大门被关上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卧室门被打开。 桑之暖坐在那还是没有动,她只低声回了句:“这边不用你陪,你回去吧。” 在她这句话刚说出来,门口站着的人,唤了句:“桑之暖。” 桑之暖在听到这个声音,坐在床边的她,手猛然抠住床边,接着她抬头,就在她抬头的一瞬间,她看到门口站着的人,竟然是那天把施念带走,便再也没跟她见过面的陆嘉许。 她盯了好久,一幅以为是自己在做梦的表情,而黑衣黑裤站在那陆嘉许,也只是站在门口安静的看着她。 在两人安静的对视了很久后,桑之暖突然从床边朝门口的人冲了过去。 陆嘉许在人冲过来后,并没有后退,而是伸出手直接将人给接住,桑之暖冲到他怀里后,大哭着:“张叔叔。” 就在这一瞬间,在冲进他怀里的那一瞬间,她像是所有的惶恐与害怕,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她整个人虚软的从他怀中滑落,陆嘉许在她的身子往下滑落后,他的身子也下意识随着她身子滑落,在桑之暖双腿无力的跪在地下后,陆嘉许蹲在她面前,双手将人紧抱在怀中。 两人在相互拥抱很久后,陆嘉许在她耳边说:“那天我不敢看你,不敢看你一眼,为了你的人生着想,我不能看你一眼。” 他的手落在她后脑勺的发丝里,他抱着她虚软的身子,将她整个脑袋抱在颈脖处。 桑之暖知道那一天,他到走后都没看她一眼,她以为他是要抛弃她。 “那一天你为什么不来陪我,为什么不能陪我。” “我没办法陪你,桑之暖,那只会给你带来麻烦,知道吗?”他低声跟她说着。 现在她跟他的关系,就犹如站在悬崖上,只要稍微有点踏空,她就会万劫不复。 陆嘉许只能尽量将她从悬崖边上带下来,所以他只能在先处理好她的事情后,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也清楚的知道,在那件事情发生后,她要承受的是什么,那个时候会有多害怕,他都很清楚。 在那天接到她的电话后,他甚至想过不顾一切到她身边,可是最终他还是克制了,理智追战胜着他脑海里的冲动。 “你将我丢在那里,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那一天,我只想要你陪着我。” 他垂着双眸:“我知道,桑之暖,我知道,事情我都已经处理好,不要担心。” 她在他怀中放肆大哭着,一直都在跟他说对不起。 陆嘉许听着她的对不起,眉头始终都在紧皱,从她言语间他已经听出了她后悔,他并不想要她每天被这种情绪给绑架,他低声说:“好了,事情既然已经变成这样,说什么都没用了,桑之暖,别哭了,别哭。” 桑之暖在他的话下,终于止住了哭声,可是哭声消失后,是眼尾在默默流泪。 陆嘉许抱着她,心竟然是沸腾的,那种沸腾带着阵阵的刺痛,他没想到他还是让她陷入了这样的境地,这么危险的境地,这件事情发展到现在,又何尝不是他的错呢,他让她得逞了,让她得逞到两人关系发展成现在这样。 其实最大的错,是在于他,怎么会是她的错。 他手臂又再一次加大力道,将她更加紧抱在怀中,再次说:“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知道吗?” “是我好任性,我不懂事,纠缠着张叔叔,跟张叔叔有了这样的关系,让张叔叔现在烦恼。” 他听着,只是嗯了一声,手落在她脑顶上,她的眼泪从脸颊上一滴一滴滴在他心口,灼烧着他,在狠狠的灼烧着他。 “我们以后是不是见不了面了。”她问他。 施念这次的事情,对两人的关系,无疑是个提醒。 可是早就分不开了,陆嘉许很清楚的知道,踏出那一步,两个人就已经牵扯不开了,现在他们在千丝万缕的都在缠着,缠绕的死死的,要怎么分开呢? 他怎么可能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她还这么年轻,在他怀中完整的待着,如此完整的待着,属于着他,他还怎么将这一切结束? 早就没机会了,就算现在是站在悬崖,也没有了机会让他有退路。 他开了魔盒,只会在魔盒里越陷越深,而魔物在迷惑他神经心智。 他深吸一口气:“这段时间,你好好一个人待着。” “是我们暂时不要见面的意思吗?”她哽咽的问他。 陆嘉许低声说:“嗯。” “好,我听你的,不会再缠着你。” “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桑之暖。” “我知道,张叔叔。” 这个时候她很听话,很乖,没有刁蛮任性,没有大吵大闹。 “那你还会要我吗?” 第179章玩味 “我没有说过不要你。”他低声说着,声音里带着几分沉肃。 桑之暖听到他这句话,便嗯了一声,声音极弱,全身心的依赖在他身上,像是一只寻求保护的兔子,在他怀里温顺至极,又可怜至极。 陆嘉许的心闷闷的,如同在七月的天气里,心在太阳底下被低温烘烤着。 他将她再次往怀中摁着,仿佛要将她摁进自己的心脏里,桑之暖跪在地下,头仰在他肩头,身体在他怀中紧贴,像小树在依靠大树的怀里,这一刻连根都是缠绕在一起的。 他的心在此时是处于熔化的状态,他对她竟然全是怜惜。 真是讽刺,怜惜,竟然是怜惜,那个罪犯是她,可他却在为罪犯而怜惜,所以在这里面,错处最大的人,是他。 过了好久,陆嘉许才将她从怀中放了下来,桑之暖在被他放下来后,仰头带着泪珠的脸依旧在看着他。 他的手擦着她脸上的眼泪,眼底是清冷与柔情并存,桑之暖的手攀住他落在自己脸上的手,将他的手给抱住,像是抱住一个充满神圣的东西,她的目光依旧在看着他。 陆嘉许从桑之暖那边离开后,他进入电梯,在电梯门镜面上审视着自己,审视了好久,他微微合住双眸,遮挡住眼底的情绪,不再看电梯门镜面上的自己。 而桑之暖在陆嘉许从她这边离开后,她正站在门口没有离去,大门是关着的,她能够听到电梯合上下降的声音。 本来她满脸哀伤,还挂着泪珠子的脸,在这一刻浮现出一丝笑,那丝笑带着几分的玩味,不过很快,她脸上又恢复了害怕哀伤不舍的模样,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又转身进了房间。 陆嘉许从电梯里出来后,走出楼栋的大厅,他到大厅外后,感觉到头顶的阳光在朝着他的脸直射,他抬起脸,任由刺眼的光在脸上灼烧。 隔了几秒,他拉开车门上了车,在到车上后,他的手机接到一条短信:“我们要多久才能够见面。” 陆嘉许回:“半个月。” 他想半个月,足够缓解施念对她的怀疑以及紧盯。 桑之暖在家里待了两天,待了两天后她便去了学校上课,当然在她走进学校的那一瞬间,还是有不少人回头朝她看去,那些视线倒并没有桑之暖想象中的尖锐,只是充满了好奇的看着她。 毕竟那件事情不是小事,在学校里如同炸雷,目前这个情况,对于桑之暖来说,比她想象中的暴风雨已经好一千倍一万倍了。 她从众人的视线下走过,在刚走了一段路后,便有人走上来,询问她:“桑之暖,施老师的那天……你没事吧?” 那同学充满担忧的看着她,似乎深怕她受这个误会的影响,毕竟她因为这件事情,已经有一两天没有来学校了。 桑之暖为人虽然骄傲,可是她这样的人,在学校反而人缘还不错,所以这件事情发生,会有人上来主动关心她也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