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开门,一股饭菜的香味率先钻进了鼻内。 她走进来,看着餐桌上摆了四五个菜,心微微一颤,似是被触动了某根柔软的弦。 月鲤看着厨房中忙碌的玄墨寒,又想起李主任的话,稳住心中翻涌起的情绪开口:“你不是找我吗?我们聊聊吧。” 饭菜的香味萦绕着。 他们两人坐在沙发上,相对无言。 很久,月鲤率先开口:“任命书我已经签好字交给主任了,这个项目我是不会退出的。” 闻言,玄墨寒面色一沉,显然没想到她这么倔强。 “你为什么总是一意孤行,不能听听别人的意见?” 似是指责的语气让月鲤呼吸微窒:“你的意思主任和我说了,但我觉得在接手这个项目这件事上我没做错。” 她看着玄墨寒越渐沉的脸,语气坚定:“而且你也知道我的能力,我一定能将这个项目做得很好,你该支持我的。” “我没说你错,只是不想你冲动的做决定。”玄墨寒耐着性子规劝。 月鲤见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否定自己,强压下心里翻涌的愤慨:“我没有冲动,这是我爸和我妈的梦想,也是我的梦想,我不想放弃!” “我没有让你放弃,只是让你等一等,等我手里的工作结束,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做这件事。” 玄墨寒努力平和地解释着,希望月鲤能明白他的心思。 然月鲤却问:“那你这个项目要多久结束?” “最快一年半或者两年” 月鲤并未说话,只是看着他。 玄墨寒被这样的目光看的有些莫名:“你知道,这是最快了。” “我知道。”月鲤站起身,眼神决绝,“可我等不那么久。” 玄墨寒眉心深锁,他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这么执拗。 “你为什么永远只按照自己的思想去做事?” 这话就像针刺破了月鲤心底阻止情绪爆发的薄膜,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像火山岩浆一样瞬间爆发。 她紧握双拳,哽声说:“那你为什么不能站在我的立场想想?那时候你胃不好,我就辞了工作做个家庭主妇照顾你,你说工作忙没时间去看爸妈,我就每个星期替你去陪他们,我满足了你们所有人的需求,可为什么没有人来满足我?” 第八章 离婚吧 这控诉般的质问似是将空气都凝固了。 整个屋子只剩下墙上挂钟的秒针不停地滴答声。 看着眼眶泛红的月鲤,玄墨寒嘴唇动了动:“我……” “够了!” 月鲤打断他,转身深呼了口气才说:“玄墨寒,我们用六年的验证了适合不一定合适,爱也不一定长久,到现在真的够了。” 每说出一个字都像是荆棘鞭笞着她的心,痛到发颤。 玄墨寒身形一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月鲤收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中:“离婚吧。” 话落,她抬腿就走出了房子。 “嘭”的一声,门被关上。 夏夜温热的风从窗户灌了进来,扑在身上竟让人生了一丝寒意。 玄墨寒拧眉看着紧闭的大门,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 这时,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顾父的电话,让玄墨寒和月鲤过去一趟。 玄墨寒看着空寂的屋子,最后还是一个人过去了。 顾宅。 顾母见他一个人过来,不禁问:“落落呢?” 玄墨寒没说话,沉默着。 顾父顾母对视了一眼,其中满是担忧。 顾父站起身:“俊霆,你跟我来书房。” 书房内。 看着不说话的玄墨寒,顾父凝着脸问:“你和落落到底怎么了?” “她提了离婚。” 玄墨寒将刚才和月鲤的争执尽数说了出来。 他抬起头,眼底多了几分迷茫:“我知道她可能是因为她妈去世时我没能陪在她身边而生气,可我不明白她怎么能那么轻易的说出离婚来……” 闻言,顾父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有一点:一根筋! 总觉得只要我是为你着想,哪怕我不说你也该懂。 可偏偏,这世上很多事只有说出来别人才会懂,特别是夫妻! 顾父叹了口气:“那如果今天出事的是你妈或者我,作为你妻子的落落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你能平静的接受,一点儿都不生气吗?” 玄墨寒没有说话。 “儿子,你从小就聪明懂事,很少让我和你妈操心,但你要知道,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落落也有自己的梦想,自己的事业,她不可能一辈子就围着你转。” 顾父拍了拍他的肩,谆谆劝导。 “我只是觉得我作为一家之主,我可以养活这个家,她身体不好,我只想她能好好的,开心活着就可以,我以为这是为了她好。” “可每个人最害怕的就是你以为或者我以为。”顾父苦口婆心地说。 玄墨寒沉默了很久,才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找她好好聊聊的。” 顾父这才露出满意的表情。 另一边,月鲤驾着车驶在路上。 离开了家,她无处可去。 又漫无目的地开了半个小时,最后将车停在了墓园外。 月鲤走到父母的墓前,跪了下来。 她看着碑上的照片,和玄墨寒的争吵就像海浪在脑中翻滚着。 那一刻,她有好多话想说,可最后还是都咽了回去。 “爸,妈。”月鲤唤着,抚着墓碑上的照片,“我一定会建成那条铁路,让更多人的孩子能走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让那些在外打工的人也都能坐上回家的车,和家人团聚。” “我一定会建更多更多的铁路,替国家搭建起发展的道路,到时候,我再带您和爸一起去瞧瞧祖国的繁华景象!” 傍晚的风静静吹过,整个墓园一片寂静,只有几声细碎的鸟鸣。 这时,手机铃声打破了这幽深的静景。 看着顾父的来电,月鲤犹豫了下,还是接起。 “爸,怎么了?” “落落,你和俊霆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也说了他,他知道自己错了,也说回去找你好好聊聊。” 闻言,月鲤沉默了。 她和玄墨寒不是没聊过,只是每次都不欢而散。 没有得到回答的顾父似是明白了什么,又劝说:“夫妻之间有什么事儿说开就好了,你就再给他一个机会,算是看在爸妈的面子上,好不好?” 顾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月鲤也没有办法再拒绝。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她攥着温热的手机,心中五味杂陈。 等回到家,月鲤坐在沙发上等着玄墨寒。 然而这一等就是一夜。 玄墨寒没有回来,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 手机提示上班的闹铃不断在响。 月鲤强睁着满是血丝的双眼看了许久,才伸手按断了闹铃。 撑着疲倦的身子站起来,她一步步地走了出去。 回身关门间,她望着眼前的门缓缓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