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之后,却也进了咸都。 不过她是从南门进城的。 而灵闵谷,却在北门以北处。 十年来,她没有没回过灵闵谷一次,她愧对族人,但凡靠近灵闵谷,哪怕是外围,她都控制不了杀欲。 纪盼曼如今歇脚的地方,是一座恢弘的院落——名为芜苑,而后街挨着的便是她在咸都的消息据点。 后街一条街,咸都最好的酒楼,最豪华的首饰铺子,最大的书斋等等都在此处。 纪盼曼在院子歇了三天,终于等到阿青来报:“尊主,那刑部尚书之子已经到了书斋。” 纪盼曼点了点头,进屋换了一身鹅黄一群出来,她隐去了眉心的曼珠沙华花纹,装扮的也朴素。 可就是这样,越衬托她这张脸的清丽绝伦,只见她微微瞥来,眼尾扫过的余波分明清纯,却让人痒痒的,无比勾人。 阿青连忙低头不敢看。 唯有阿紫抱怨说:“尊主,那尚书之子那般德行,哪里用得着您亲自出手,我看还是另派他人去吧。” 纪盼曼却摇了摇头,冷哼说:“报仇,自然是亲自出马更解气。” 这刑部尚书十年前乃是江国左相,就是他伙同皇后力图拉下原本是右相的巫家,而后,那道屠族的圣旨更是他请命! 为了以及自私,对巫氏一族赶尽杀绝,这样的人比当初那昏庸的江国国君还要令纪盼曼厌恶! 不多久,纪盼曼便出现的书斋,她普一出现,拿怕带了面纱,都有无数道目光落在她身上。 扮做丫鬟的阿紫忍不住露出凶相,却听纪盼曼说:“你要是再不收敛,就乖乖回芜苑。” 阿紫立即敛眉,低头委屈说:“知道了,尊主。” 纪盼曼特地挑了一个包厢,而那刑部尚书之子就在她的隔壁,果不其然,纪盼曼刚坐下没多久,那人就急忙来敲门。 “这位小姐,劳烦开一下门,我似乎有东西落在这里间了。” 纪盼曼朝阿紫示意,阿紫才冷着脸去开门,还暗暗低骂:“不要脸的癞蛤蟆!” 待来人进来后,那眼睛黏在纪盼曼身上扯不下来,还自以为风度说:“这位小姐,薛为之这厢有礼了。” 纪盼曼不咸不淡答,“薛公子,你有物落在此间?” 薛为之马上说:“只家母祖传的一支祖母绿镯子,这可是传给我未来娘子之物,故此,我才冒昧打搅小姐。” 纪盼曼点了点头,“既如此,你便好生寻找。” 说着,纪盼曼便移步出去,还没跨出房门,就听薛为之说:“小姐留步!” 他绕道了纪盼曼面前,又说:“打扰了小姐雅兴,为之甚是过意不去,小姐不若去隔壁包厢稍作休息,让为之作为赔礼可好?” 纪盼曼故意犹豫了一会儿,果不其然便听薛为之身边的小厮说:“小姐,我家公子可是刑部尚书之子,给你赔礼那是看得起你!” 纪盼曼貌美,可一身打扮却朴素,瞧着不像是咸都大户人家的女儿,薛为之自然按奈不住。 纪盼曼心中冷笑,却暗想,这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当年他父亲薛从间逼巫氏一族落难,还见着貌美的族人想强占,生生把刚及笄的姑娘逼得自缢而亡! 如今,她也要他们尝尝家破人亡的疼苦! 第23章 离结束还远 薛为之在隔壁厢房点了迷香,这是他一贯用的手段,纪盼曼自然“如愿”昏迷过去,被薛为子迫不及待带去了薛府。 可巧的是,刚到家就被人叫去前厅陪客,还是他拒绝不了的。 待他回来,却发现人不见了。 薛为之大发雷霆,可却又不敢声张,只私自找人,可他却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人此刻正呆在他父亲的书房。 而薛从间早已吓得瘫软在椅子上。 “左相,好久不见,这十年来你过的可还好?” 此时此刻,纪盼曼眉心的那道曼珠沙华印记流淌着血色的亮光,薛从间唇齿抖着,根本说不出一句话。 纪盼曼却冷着来拿继续说:“左相当初在朝堂上的嘴脸,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楚呢……” 纪盼曼回想起从前那丑陋一幕,手中的红光一闪,化成刀尖就朝薛从间刺去! 没有血液流出,可薛从间却抖得不听,瞬间汗湿了衣襟,他张大嘴喊着,却发不出声音。 知道纪盼曼觉得够了,这才解掉他的禁言术。 薛从间立即跪地求饶:“纪盼曼公主,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人的错,只是,求您开恩饶过我的妻儿,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纪盼曼冷眼望着地上不听磕头的人,心中冷意更甚,他还好意思求饶,当初屠杀巫氏一族,他可连襁褓里的孩子都尽数斩杀! 她如今杀了这些人倒是不废吹灰之力,可是就这么让他们死了可太便宜他了! 于是,纪盼曼说:“要绕了他们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可是你儿子请回来做客的,你就这么敢我走?” 薛从间连忙求饶:“公主看得上薛府是卑臣的荣幸,公主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纪盼曼这才点头。 自此,纪盼曼便住进了薛府最好的院子,薛从间不敢多言纪盼曼的身份,只对外宣称是一位贵人。 一开始府内还安宁,可不到几天传言就不对了。 薛从间的妻子摔先闹了起来,“什么贵人!我看她就是外头的野狐狸精!看我今天不把她撕碎她的皮!” 而薛为之也恨很冲来,如今他可是知道了,他心心念念的人就让叫他父亲“霸.占”了! 而纪盼曼却一改那天在书房的强势,只柔弱站在薛从间的不远处,微微低着头,瞧着似乎潸然欲泣,一副被强迫的模样。 而薛从间却说:“你们胡说什么,公……这位小姐是大贵之人,容不得你们编排放肆!” “我放肆!她占了最好的院子,都骑到我头上了,你个老不死的竟然还说我放肆!” 尚书夫人说着就冲了过来。 “胡闹!”薛从间连忙拦住,生怕人触怒了纪盼曼,全家遭殃。 而纪盼曼更是冷说:“既然薛府容不下我,那我离开就是。” 薛从间顿时后背一凉,忙说:“怎么会!卑职这就把人赶走!” 若是此刻纪盼曼大开杀手,江国根本没有能救他! 若是以前,国师那儿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自十年前那一战,国师就算此刻来了,恐怕也只有为纪盼曼递刀的份! 纪盼曼兴味瞧着这一场闹剧结束,见薛从见离去之时还松了一口气,顿时觉得可笑。 他莫不是觉得,这就结束了吧? 第24章 一切和她无关 纪盼曼进屋后不久,便进了密道去了薛府的密室,而阿青已经在密室等着了,见纪盼曼过来,连忙把整理好的书册搬过来。 “尊主,所有有用的文案都在这里了,这薛从间藏着很深,没想到他竟然是南国的暗探!” 纪盼曼冷眼放开那推书册,看完心中也明白当初薛从间费力拉下自己外祖父,恐怕也本着坏了江国根基的目的。 他是南国的探子,也难怪他咬死巫氏一族,死帮江国前皇后李微澜了。 “都是昏君,北朝那个可比我的那位“好父皇”强多了。” 纪盼曼没有在密室多待,只吩咐:“把证据收拾好。” 她刚一出去,便见阿紫满脸阴沉走来,“尊主,那癞蛤蟆舔着脸想加见你呢。” 纪盼曼想着在密室里见到的消息,思索了一会儿,便让阿紫把薛为之从后门放了进来。 “卿卿,你可叫我好想——” 薛弋㦊为之一进来便朝纪盼曼扑来,纪盼曼懒得应付他,干脆运转灵巫之力给他下了一个幻术。 之后让阿青看着人,自己便离开了。 三天后的夜晚,薛府的书房突然火光冲天,阿青陪着纪盼曼呆在阁楼上望着火光。 待禁军来了之后,阿紫便说:“尊主,我们走吧。” 纪盼曼却说:“你和阿青先走吧,我再待一会儿,这火甚是好看。” 阿紫不解,正疑惑着,却又听纪盼曼说:“陆建本,我说的对不对?” 阿紫朝后方望去,却发现陆建本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不远处,她根本没感觉到他什么时候来的。 阿紫又瞟了一眼貌似怡然自得的纪盼曼,这才离开。 只剩下两人后,陆建本朝纪盼曼走来,却并没有斥责,只问:“玩够了吗?” 纪盼曼没理他,只盯着对面的火光,意味深长问:“陆建本,你觉得今日这场火的光芒和十年前那场献祭的光芒比起来,谁更厉害?” 陆建本捏紧佛珠,却什么也答不上来。 这个问题,他无论怎样都是错。 见他沉默,纪盼曼的眼眸一点点变冷,她伸手去接突来的细雨,冰凉说:“比不了的,但要不了多久……” 要不了多久会怎样呢?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可两人却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陆建本靠近她,鼓起勇气握住她伸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