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做的是和我妈的潇月集团一样的业务。 他们挖走了公司的部分骨干和客户,连着做了几个大单,一时间声名鹊起,风头无两。 而潇月集团在对比之下则稍显颓势,仿佛一个大限将至的狮王。 我爸在一次新闻发布会上还内涵了我妈。 「我挺感谢我的前妻的,若不是她离开了我,我也没有勇气出来单做,大概还在潇月集团当一个默默无闻的砖石。」 这把自己说得多可怜啊。 要不是我亲眼见证了整个过程,兴许我就信了。 我很是气愤,「妈,您也开一个新闻发布会,我给您作证!」 我妈笑了笑,「不急,让子弹飞一会儿。」 看我妈这么自信,丝毫没有因为我爸而影响心情,我这才放下心来。 22. 我爸的道行确实浅了点儿。 他确实已经很谨慎了,挑的客户都是自己从前一手对接的那几位大客户。 他本以为,自己跟他们已经够熟悉了。 毕竟曾经一起吃饭喝酒,聊起天来就跟多年的老友那样随意。他以为他们已经是真正的朋友了。 但是,资本的世界哪里有真正的朋友? 他们之前一起玩儿都是带有目的的,都是为了合作,说来说去无非为了一个「钱」字。 当虚假的友情遇到货真价实的利益,友情会一文不值。 那几位客户跟我爸签的合同是做过手脚的。 而我爸为了跟别人表示信任,拉近关系,连看都没看就签了。 朋友嘛,不就是这样吗? 但是,那几位客户跟我妈也签合同了,这次的合同是真的。 我妈跟我爸结婚这么多年,并没有把自己所有的底牌都亮给他,留了一手。 比如,集团合作的那个加工产品的代工厂,其实是我妈的,我爸不知情。 所以,当我爸以为接到了大单子,风风火火地让代工厂给他做产品的时候,我妈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鱼上钩了。 我爸几乎把所有现金流都投入在了这次合作中,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单子! 他打算靠这次合作让他的公司一跃成名。 可是正当项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资金不足,我爸打算去收回部分货款。 但,客户却挑起了毛病:「我说何老板,你是不是搞错了?你这型号跟我们要求的不一致啊。这我们收不了。」 我爸懵了,顿时遍体生寒。 「不可能,我这完全是按照我们的约定来的。怎么会不一致呢?」 客户笑了笑,把合同拿给了他看。 果然,型号不对。 这就相当于他前期所有的投入都打了水漂,不仅如此,还倒欠了加工厂很多钱。这样一来,他相当于破产了。 我爸在客户的公司闹了一通,据说后来是被保安架着出去的。 23. 后来,我爸的公司宣布破产。 我爸把能卖的全都卖了,包括我妈之前给我哥买的那套大平层。 我爸被冻结了所有资产,现在他们三人挤在一个出租屋里,什么都没有了。 而我妈却赚了个盆满钵满。 我爸的那一批货物抵了一小部分货款,我妈把那些货加工完之后打包又卖给了那几位客户。 双赢。 那些客户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比起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公司,傍上潇月集团这个巨头显然更有吸引力。 当我妈在办庆功宴的时候,我爸的公司在被破产清算。 24. 没多久,我就开学了。 在学校食堂里,我看到了张丽。 她没有认出我。 她再也不是那个在我面前颐指气使的「皇后」了,变得很是憔悴。 她大着肚子,给我们这些学生舀菜,一勺一勺的,看起来十分辛苦。 我心里难免地生出了一丝恻隐之心。 但是,当她把勺子里的最后一块肉抖下来,然后把菜放我碗里之后,我那最后一毫的怜悯也就烟消云散了。 我黑着脸默默走掉了,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来她的窗口买菜了。 我坐在离她的窗口没多远的地方吃饭,听到了她跟食堂里别的大妈说话的声音。 有个大妈说自己女儿就要结婚了,问她们觉得给女儿多少嫁妆合适? 别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发表看法。 有的说一辆车,有的说最好一套房,有的说至少给个首付。 但张丽就清新脱俗了:「依我说,啥都不该给,彩礼都不用给她。车房让女婿买不就行了?彩礼留着给儿子娶媳妇,多好?」 一阵沉默。 看别人那嫌弃和无语的表情,我在心里笑出了声。 估计张丽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25. 「嗨!好巧。你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看了过去。 声音来源是一个长得很帅的帅哥,他边说边端着餐盘坐在了我面前。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我认识过这么帅的男生吗? 「认识一下,我叫谢如风。」 我一脸迷茫。 「你忘了?那天我下了舞台之后还跟你闺蜜要微信来着。」帅哥对我眨了眨眼。 「哦!是你呀,不好意思,你穿上衣服我还真没认出来。」 我刚说完,旁边的人都回头看我。我这才意识到说错话了,红了脸。 他也脸红了,「那次,是我旁边的那个哥们儿让我上去要的微信,他喜欢你闺蜜,不好意思。而且,是他非拉我去跳这种舞的,平时我跳舞都是穿着衣服跳。」 「噗嗤。」我一时憋不住笑了。 「你笑起来真好看。」他看着我,很是真诚。 夏日的清风从操场吹到了食堂,也吹进了我的心里。 今日的阳光真好,风也温柔。 番外 我和谢如风在一起了。 那天拜托他跟我妈要微信的男孩是他室友,叫顾云烨,他终于还是加上了我妈的微信。 听我妈说,那个傻小子在追她。 追我妈的方式也很单纯,送花、送礼物、点外卖。 我妈觉得他年纪太小了,可能只是一时兴起,于是一直拒绝。 毕竟,年轻人的喜欢,总是热烈而短暂。 但,到今天为止,顾云烨已经坚持了快三个月了。 我妈偷偷跟我说,如果他能再坚持三个月,就考虑跟他试一试。 我爸跟我哥因为得罪了潇月集团,几乎被封杀了。 在本市完全找不到之前对口的工作。 可张丽就快生了,他们没钱怎么行? 无奈,我哥送起了外卖,我爸做了安装师傅。 都是需要出卖苦力的活计。 其实如果我哥留学那几年好好学英语的话,现在最不济也能做个英语辅导老师。 但是,他读的是水硕,留学一年也就混日子去了,英语都说不顺溜。 要不是去的自家公司,他毕业的时候可能工作都找不到。 所以,他沦落到现在的境地,也理所应当。 我爸跟我妈在一起之前,就是一个工厂工人,现在也不过就是干起了老本行而已。 换句话说,如果没有我妈,他应该会一直干这个,哪来的机会去管理那么大一家公司? 但,他们毕竟经历过豪奢的日子。 那些年的玉食珍馐、别墅豪车,如今都成了一根根锋利的尖刺,时时在他们的心头上狠狠刺一下。 他们经常抱怨,在朋友圈发一些或悲伤或愤怒的文案。 「虎落平阳被犬欺,今天送外卖送晚了几分钟,那个臭娘们儿投诉了!气死我了!」 「唉,今天累了一天,在十八楼的窗外装空调真够吓人的!」 …… 真是可怜呀,不过,他们活该。 他们确实活该,心思都在张丽肚子里那个男孩儿的身上,似乎完全忘记了,我小侄女的存在。 有一天我跟谢如风一起去步行街玩儿的路上,路过了我小侄女的小学,她们刚好放学。 她才小学一年级,别的同学都有父母来接,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往家走。 「月月!」我叫住了她。 月月听到我的声音惊讶了一下,然后便开心起来。 「小姑!」她开心的向我跑来,抱住了我。 「你怎么一个人,你爸爸妈妈和爷爷呢?」 「他们让我学会自己回家,他们说我已经是大孩子了,不能让大人为我操心。妈妈说弟弟快出生了,让我以后好好照顾弟弟,等弟弟长大我要给他买房子呢!」 月月很是自豪地说,似乎她已经是个听话的小大人了。 听罢,我怒从心起,张丽她自己吃了恶果,难道还要让自己的女儿变得跟她一样吗? 我一本正经地告诉月月,「月月,你不要听他们的。你自己最重要,照顾弟弟是爸爸妈妈的事情,给弟弟买房则是弟弟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