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的热闹,只因范清遥被关押的事情早已闹得沸沸扬扬。 孤零零跪在殿前吹着冷风的百里荣泽又是冷又是气。 范清遥被关押他应该是开心的,可他现在别说是笑,都是恨得牙痒痒了。 他堂堂的三皇子眼下竟还是没有一个贱人来的更加惹人注目,他就是…… 更恨了! 该死的范清遥,你最好别活下来,不然咱们没完! 月愉宫里。 正是躺在床榻上心疼着儿子的愉贵妃一下子就是坐了起来,“你再说一遍?” 英嬷嬷就是赶紧又道,“千真万确,御前的侍卫亲口所说花家那个外小姐因为惹怒了皇上而被关在了护国寺的柴房。” 愉贵妃那本堆满了怒火的心,总算是得到了平息的。 “范清遥那个贱人自己活该作死,又是能够怪的了谁?皇上被簇拥惯了的,就是本宫撒娇也是要小心翼翼的,她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忤逆了皇上的意思?” 英嬷嬷点头道,“娘娘说的是,可皇上此番并没有下罚,只怕……” 愉贵妃就是冷冷地笑了,“皇上的脾气本宫最为了解,皇上现在关着不过是还有一些耐心,但若是当仅存的耐心都是化成了怨气,皇上又岂能还留着一个给自己添堵的人?” “娘娘的意思是……” “你亲自去一趟龙华殿,一路哭喊着跑出去,就说本宫要自杀。”愉贵妃的眼中淬着狠毒的光芒。 拿范清遥的一条命赔他儿子的一个污点,也算是便宜那个小贱人了。 第一百六十章 你造的孽我替你扛 凤仪宫里。 和硕郡王坐在甄昔皇后和太子殿下的面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是说了一遍的。 本事打算在一旁看热闹的五皇子…… 听得有些懵。 “你说那个干不啦叽大全身只剩骨头连二两肉都没有的丫头……顶撞了父皇?” 百里翎羽嘴巴张得有多大,吃的惊就是有多大。 父皇那可是九五之尊,整个西凉王朝谁敢说一个不字? 没想到那个范清遥还真的敢! 张了半天的嘴,他才是又道,“没看出来,那丫头倒是个有刚的。” 和硕郡王,“……” 这是重点吗? 甄昔皇后头疼地看向身边的儿子,“你怎么看?” 百里凤鸣微蹙着眉。 他知阿遥的心思,更知阿遥将这一盘棋下的有多大。 没有人会费心费力的给自己下一盘死棋的,更何况那个人还是阿遥? 此事绝非看似的这么简单。 百合此时匆匆进门,连气都是顾不得喘的就是道,“皇后娘娘,刚刚月愉宫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愉贵妃想不开正是在寝殿里闹自尽呢。” 百里凤鸣清凉的眸子就是黯了下去的。 父皇的耐心一向不多,更是过多偏袒愉贵妃母子。 阿遥这个时候被关押,愉贵妃偏生这个时候闹,其用意已经不言而喻了。 这根本就是没打算给阿遥留活路! 甄昔皇后也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愉贵妃要闹,也要看看能不能闹得起来。” 百里凤鸣起身就是道,“儿臣随母后一起去。” 甄昔皇后就是摆了摆手的,“难得见你也有如此冲动的时候,可毕竟这是后宫之事,就算你是皇上的儿子此刻前往未免也是逾越了,你放心,在本宫的面前,还没有愉贵妃撒野的余地。” 百里翎羽惊讶地道,“母后这是打算亲自出马了?” “怎么说也是本宫看上的儿媳妇,怎容她愉贵妃拿捏住了生死?本宫倒要看看愉贵妃究竟有多大的本事敢在本宫面前撒泼!” 甄昔皇后的脸上难得的带了些狠厉之色。 她起身就是看向百合道,“掌灯,本宫亲自去月愉宫看看。” 百合的心头就是一凛的。 瞧着皇后娘娘的架势,只怕今晚这宫里必定不会太平啊。 百里凤鸣望着母后离去的背影,一向平静的双眸此刻却是燃烧着滔天的火焰。 他从来没有想是这一刻般如此向往着权势,更向往着那把椅子。 他从再次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只愿她快乐安康便已足以。 可是现在,他却忽然就是后悔了。 如果真的只有坐在那把椅子才能够保得她一世无忧,那他就算手染鲜血,脚踏尸骨,也定是要坐上去! 一只手,忽然就是按在了百里凤鸣的肩膀上。 百里凤鸣回神,就是对上了百里翎羽那双漆黑的眼睛。 “皇兄莫着急,我现在就亲自去一趟护国寺。” “不能轻举妄动。” “我跟你不同,我就是散人一个咸鱼一条,就算闯祸了父皇也是懒得责怪的,皇兄放心,有我看着的护国寺保准没人敢动范清遥一根汗毛的。” 百里翎羽说着,就是大步走出了凤仪宫的。 别看他混了一些,可他还是分得清楚是非的。 况且这次的事情他是真的给范清遥点赞的,就算是看在她那么有骨气的份儿上,他都是要去守着她平安无事的。 百里凤鸣心下快速地算计了片刻,忽然开口道,“林奕。” “属下在。” “三皇兄在护国寺那般的如鱼得水,想必定是力困筋乏,你去一趟殿前,让那边的人都是安静一些,切莫打搅了三皇兄休息才是。” 百里凤鸣顿了顿又是道,“少煊,找几个信得过人带过来。” 少煊和林奕心下都是一紧。 他们家殿下这次是真的怒了。 百里凤鸣起身站在凤仪宫的门口,抬眼望向护国寺的方向静默伫立,任夜风吹拂着他白如雪的袍摆。 阿遥,不管你打什么主意,我都会保住你! 月愉宫里。 愉贵妃正脚踩着桌子闹腾着,手中的白绫晃得永昌帝心口疼。 “皇上,臣妾知道您疼臣妾,正是因为如此,臣妾的心里才是更加的难受,臣妾只希望臣妾离开后您能够原谅了泽儿,他还年轻难免受人诱惑误入歧途……” 愉贵妃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红肿的眼睛满含着泪水。 永昌帝听得更是惊心阵阵。 老三是他抱在怀里长大的,其心性如何他自然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再者他临行之前更是询问过护国寺的僧人,确实是证明了老三在护国寺种植一说,可忽然就是跟身边的宫女牵扯不清…… 难道这其中真有范清遥的手笔? 一想到范清遥,永昌帝的心就是一梗。 这三个字就如同一根刺卡在他的喉咙里。 本来他还是打算再想想的,可是现在…… “做了错事本就是该有所承担的,愉贵妃怎么连如此简单的道理都是不懂?” 甄昔皇后的声音忽然响起,不但是打断了永昌帝暗自下定的心思,更是连愉贵妃的哭声都是给一并打断了。 愉贵妃在看见甄昔皇后的瞬间,眼中就是闪过了一丝嫉恨的。 奈何甄昔皇后看都是不看她一眼,直接对着永昌帝道,“皇上,花家部下伤害三皇子罪不可恕,但范清遥一心为了西凉却是日月可表,岁月可明,所添入军饷之中的银子更是所有人都亲眼看见的。” “皇后,你这是做什么?”永昌帝皱着眉。 甄昔皇后说着,就是笔直地跪在地上,下巴微养,一脸的凛然,“臣妾不希望皇上后悔,更不希望西凉失去一如此忠心护国之人,臣妾愿以皇后之位赌范清遥的那颗赤诚之心,如若范清遥当真对西凉乃至皇上有一丝二心,臣妾愿自辞后位,任凭皇上处置!” 永昌帝听着这话,眉头拧的就是更紧了。 范清遥确实是对西凉有功的。 她更是医术精湛,点石成金,不然他也不会放花家众人一条生路。 莫非…… 是他多虑了,范清遥真的是束手无策了才…… 甄昔皇后捕捉到永昌帝眼中的松动,就是幽幽地叹了口气,“遥想当年皇子们为了争权夺手足相残,是花将军甘愿跟随在皇上的身后,为皇上踏平一切荆棘,部下犯错,花家一力承担虽是情理之中,可臣妾知道皇上一向仁心仁爱,臣妾真的是不希望看见皇上因后悔而伤神啊。” 永昌帝下意识地绷紧了全身。 这话并非他心中所想,却是刚好合了他的心意。 “皇后娘娘您这是在做什么?花家已是罪臣,范清遥更是罪臣之女,您如今一再提起想要为范清遥开脱,莫非皇后娘娘觉得当初皇上降罪花家还是降罪错了不成?” 回过神来的愉贵妃,就是冷冷地看向了甄昔皇后。 甄昔皇后却面色刚正,眼冒寒光,“放肆!本宫跟皇上说话,岂有你插嘴的余地?” 愉贵妃脸色发白,咬着牙道,“皇后娘娘若当真心无所虚,又何必害怕臣妾开口?” “愉贵妃,本宫就是太过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