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她像林婉蓉! 霍逸辰和林母的话在地这一刻重叠,如同刀子一般,字字剐如心口…… 当晚,顾冰冰便发起高烧。 昏沉中,她又回到了苏州的喧嚣街头。 林母决然而去的背影再一次出现在眼前。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 他说:“别哭,我带你回家。” 她抬起头,十五六岁的少年朝她伸出手,如光般温暖。 可就在她伸出手的一瞬,少年身影消失无踪。 “哥哥!” 顾冰冰猛然惊醒。 回过神,才发现一扇窗不知何时被冷风吹开,满室生寒。 晌午。 墨香冉冉,顾冰冰在纸上描绘着霍逸辰的丹青。 众人只知她善武,却不知她画得一手好画。 笔走龙蛇间,皆是她对霍逸辰有口难开的情意。 “小姐。”紫兰走了进来。 顾冰冰回过神:“何事?” “将军让您去趟书房。” 顾冰冰将画放置一旁,起身的那一刻,却莫名有种不安蔓延。 书房。 一进门,顾冰冰便看见霍逸辰站在桌旁,一套凤冠霞帔叠放在桌上。 她愣住:“哥哥,这是……” 霍逸辰指尖拂过凤冠上的明珠:“你及笄那日说过,要穿着凤冠霞帔嫁一个如意郎君。” “这些都是京城最好的绣娘一针一线绣的,你即将出嫁,也不枉它等了三年。” 听到这些话,顾冰冰浑身一僵。 三年……原来霍逸辰早就想把她嫁出去。 见顾冰冰不出声,霍逸辰又说:“今天谢大人宴请百官,你跟我一块去,顺便见见谢公子。” 说着,他目光又将她利落装束扫量一遍,皱眉道:“谢家是书香名门,你日后也该打扮得温雅大方些。” 顾冰冰又是一僵,看清他眼里的不容拒绝,只能挤出个字:“好。” 一炷香后。 马车上的霍逸辰见仍是一身劲装的顾冰冰上来,脸瞬间一沉。 想让她回去换身衣裳,可又不能耽误了时辰,只能压着脾气让马车出发。 顺天府。 霍逸辰一进门,一个身着月白长衫的俊逸男子便上前迎接:“晏将军。” “谢二少。”霍逸辰回礼。 被丫鬟带着前往后院的顾冰冰脚步一顿。 原来这就是谢景玉。 一进后院,林婉蓉便迎了上来:“姐姐也来了,还未恭喜姐姐好事将近呢……” 听着“姐姐”二字,顾冰冰僵了瞬。 抑着喉间紧涩,她从袖中拿出红豆荷包递给林婉蓉:“林小姐,请恕我无法做私相授受之事,原物奉还。” 林婉蓉嘴角笑意微凝,遂接过荷包:“姐姐不过是帮我转赠,况你与将军只是兄妹,何来私相授受一说。” 顾冰冰眉头一拧。 林婉蓉漫不经心地抚着鬓发:“将军俊朗英勇,想来不少女子做梦都想与他朝夕相处,姐姐你说是不是?” 顾冰冰如鲠在喉,只能行礼:“失陪。” 可下一瞬,林婉蓉从袖中拿出张纸:“昨日娘给了我幅丹青,说是你画的,想不到姐姐还有这份心思。” 说着,她慢条斯理展开纸张,竟是顾冰冰不久前画的霍逸辰戎装图。 顾冰冰下意识想夺过,却被林婉蓉躲过。 林婉蓉笑意盈盈:“姐姐,你不会是喜欢将军吧?” 一句话,将顾冰冰彻底钉在原地。 心好似被彻底摊开,一时面色全无。 见她如此反应,林婉蓉话锋一转:“姐姐若真喜欢将军,我自成人之美,若是不喜欢,也别误了姐姐与他的姻缘。” 一字一句,都像刀剜着顾冰冰的心,痛意夹着惶恐倾泻而出。 她伸手抢过画,脱口便道:“对,我是喜欢霍逸辰!” 话刚落音,周遭忽的陷入死寂。 林婉蓉的视线穿过顾冰冰,故作惊讶:“将军?” 顾冰冰错愕回头,呼吸猛然一窒。 所有人都凝视着自己,林母得逞的笑容,谢景玉惊讶的表情,以及面前霍逸辰冷入骨髓的眼神! ======第5章====== 残阳落下,天空突然飘起了雨,马车摇晃着穿过长街。 马车里,气氛犹如凝固的似冰。 顾冰冰几欲开口,都被霍逸辰冷凛的目光刺退。 直到下了马车,她才鼓起勇气扯住霍逸辰的袖口:“哥哥,方才的事……” 但霍逸辰头也不回地进了府。 掌心空荡,顾冰冰瞬觉淋在身上的雨水都变成了银针,又冷又疼。 她站了很久,才迈开腿回院子。 不想刚进门,便见霍逸辰站在檐下,脚边还放着烧着火红的炭盆。 顾冰冰愣住:“这是做什么?” 忽然,两个丫鬟便捧着她这些年来画的霍逸辰画像出来。 顾冰冰心猛然一紧。 便见霍逸辰薄唇轻启:“烧了。” 话落,丫鬟就将画扔进盆中。 跳耀的火光烧的顾冰冰眼眶发红,她想抢回画,却被霍逸辰扼住手腕。 霍逸辰眸色如冰:“今日的事就当从没发生,以后莫再胡言乱语。” 他长袖一挥,余下的画像皆落入火中。 待画燃尽,霍逸辰才大步离去。 凝着盆中仅剩的火苗,顾冰冰只觉灼烧感渗入骨血,剧痛无比:“咳咳咳……” 一旁眼眶发红的紫兰慌忙扶住她:“奴婢马上去请大夫!” 顾冰冰摇摇头,蹲身拾起一片残页,手心发颤。 夜阑。 雨水拍打着屋檐,顾冰冰手持剑,在院中一次次挥舞。 林母、林婉蓉和霍逸辰的声音在她耳畔回荡,几乎揉碎了她所有力气。 顾冰冰身形一晃,手中的剑脱落在地。 紫兰急忙跑到她身边,将伞遮住顾冰冰:“小姐,奴婢求您了,进屋吧。” 顾冰冰强行咽下喉中腥甜:“紫兰,若我不是哥哥的妹妹,该多好……” 紫兰心疼不已,却无可回答。 一连数日,霍逸辰都宿在府外的宅子。 思索许久,顾冰冰终下定决心去找霍逸辰。 她想最后试一次,哪怕明知结果。 刚到外宅,正巧碰上霍逸辰出来,她一声“哥哥”还没叫出口,又见林婉蓉跟了出来。 顾冰冰怔住,望着这犹如夫妻的两人,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抬眼间,林婉蓉的视线与她相撞。 林婉蓉眼中划过抹狡黠,忽的咳嗽起来:“咳咳咳……” 霍逸辰立刻接下披风披在她身上。 林婉蓉余光瞥向不远处的顾冰冰:“我听说前些日子姝宁病了一场,她可好些了?” 霍逸辰眉目一沉:“她自小驰马试剑,病从不过三日,何须担心。” 他说完,没再看一眼顾冰冰,护着林婉蓉便上了马车。 载着两人的马车远去,半响,顾冰冰才松开紧握的手。 口中莫名又苦又涩,连眼眶都涨涨的。 载着两人的马车远去,顾冰冰才松开紧握的手。 顾冰冰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与他二人相反的方向离去。 一南一北背道而驰,犹如她和霍逸辰的距离渐渐拉远…… 回府路上,顾冰冰见路边摆摊算命的相士,不由自主走过去。 相士放下手中羽扇:“姑娘想求什么?” 她迟疑了会儿,姻缘二字最终成了“运数”。 相士不多言,将签筒递给她。 顾冰冰晃了晃,一支签落在桌上。 ——弯弓征战作男儿,拂云堆上祝明妃。 相士看了眼签文,眉头皱了瞬后展开:“姑娘一身正气,日后必有番作为。” 顾冰冰心不在焉地回了句:“借先生吉言”。 她放下一锭银子,转身离开。 见她走远,相士才满面愁绪地翻开签的背面。 半指宽的签面上明晃晃写着一个字。 ——死! ======第6章====== 日将暮,雨势渐大。 寒凉透过窗隙渗进房间。 才饮下药的顾冰冰听着远处的闷雷,只觉胸口堵得像被巨石压着。 她摩挲着手里的剑鞘,声音微哑:“哥哥还没回来吗?” 守在床畔的紫兰目露不忍:“小姐总是惦着将军,何不为自己想想?” 顾冰冰怔然一瞬,许久后才吐出一句:“习惯了。” 她又拿起剑,想要借此挥洒去心中烦闷。 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嚣。 顾冰冰皱起眉:“怎么回事?” 紫兰下意识想出去看看,一个丫鬟跑进来匆匆回话。 “小姐,将军在马场驯马时旧疾发作,从马上摔了下来……” 闻言,顾冰冰心狠狠一缩。 她来不及思考,立刻跑了出去。 冰凉雨滴砸在她身上,她却什么也顾不得。 跑进霍逸辰的的房间,就见桌上满是沾血的细布,霍逸辰闭着眼静静躺在床上。 “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