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姜矜眼眸深邃,目光中网罗了两人的过去,也看见了两人的未来。 他开口,嗓音低沉,“陆南臣,那晚你问我的问题,经过这一单评估案后,我想你现在应该知道我的答案是什么。” 陆南臣紧盯着姜矜,她那晚问了姜矜很多很多的问题。 但所有问题其实都是一个问题的衍生,如果她和姜矜在一起,姜矜会不会因为私情,而影响到正常的商业判断,会不会影响基德的发展,会不会影响他们并肩同行的初心。 姜矜一双眼睛直接而又坦荡,他郑重其事地回答她,“陆南臣,我的答案是,不会。” 他盯着她看,姜矜身上那股凌人的盛气和强势,像一股浩瀚的龙卷风,朝她呼啸而来。 “你跟我在一起,不会影响基德,更不会影响到你。” 姜矜一字一句说完,他缓缓站起身来,走去落地窗边,窗外的高楼已经是一片漆黑。 姜矜望着玻璃上自己的苍白和无限深情,他敛了敛心,望向窗外无边无际的黑暗,“哪怕你拒绝和我在一起,我也不会因此失去理智。你依然是基德的合伙人,你的话语权依然在,当初你加入基德时,我给你的承诺不会变。” 他的声音低沉,似乎说起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能和你在一起,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人,但没那个运气和你在一起,我依然是一个商人,商人追求的就是利益最大化。” “我们俩做事,能让基德利益最大化,这种靠利益绑定的合伙人关系,我怎么会轻易放弃?” 姜矜其实很想说,能遇见陆南臣,遇见一个和他一样野心蓬勃的人,甚至说遇见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且自己对这个人动了真情,他于公于私,都不能轻易放手。 但为了不给陆南臣压力,姜矜将这些话掖了回去,他并不想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他要她,一步步朝他自己走来。 他已经走了 99 步,那剩下的一步,得陆南臣愿意向他走才行。 姜矜转过身来看向陆南臣,“同样的,你接受我,基德也不会受到半分影响。基德接下来该爬的坡,该过的河,该去往的山峰,都在你和我的情感之上。” 陆南臣没有说话,听到姜矜这样坦坦荡荡的回答,缠绕在陆南臣胸间的那层浓烈的阴云,散去了。 她想到,这一路走来,姜矜在点拨她,引导她,让她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往更高更远处。 虽然辛苦,但她都撑了过来,交出了最漂亮的答卷。 陆南臣有些明白,姜矜似乎并不像她想的那样浅薄。 在他眼里,事业和基德,永远不可能会被感情羁绊住。 陆南臣坐在沙发上,她看着站在落地窗边的姜矜。 室外的黑暗衬得他犹如暗夜的孤身英雄,事业上是,情感上也是,他一直是孤勇向前。 陆南臣看他,姜矜也回看她,“姜矜,你确定吗?如果我们在一起,不会影响基德的以后?不会影响彼此的成长路径?” 人生中,每一项选择,选对了,选错了,都再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选择永远比努力重要,陆南臣自小就知道这点,所以面对人生分叉道上的选择,她格外慎重。 姜矜目光沉沉倾压下来,带着赤裸的决然,“不会。” 这是他深思熟虑过千百次的答案。 姜矜向前几步,目光中有着无尽温和,“我也好,你也好,我们都是有野心的人。你知道,野心都是成年人基于理智的选择。” 是的,他们都有野心。 这份野心不止于一单案子,不止于基德,甚至,也不止于一份事业。 陆南臣垂目沉思,姜矜盯着她凌乱的长发,缓缓说,“我找你做合伙人,我喜欢上你,我想你做我的生命合伙人,是因为我知道,你和我一样,我们先是自己,然后才是其他。” “感情对于你或者我,不是必需品,到了我这个年纪,有爱情,那是锦上添花,没有,也影响不到我。” 姜矜声音很轻很平,但落入陆南臣耳里,陆南臣觉得她的灵魂,在某一个她不知道的频率上震荡了一下。 从来没有人将她看得如此透彻,她遇到的最多的问题是,“以你的家庭条件,你明明可以躺平,为什么还要这么拼?” 陆南臣看着姜矜,目光中带了一种缥缈的隐晦。 从没有一个人将她看得如此透彻,无需她言语,就读懂她所有的努力和拼搏。 她也想要这般将他读过千遍,读到透彻。 面对陆南臣,姜矜彻底坦露自己,对于外人冰封的人,他第一次彻彻底底暴露在陆南臣面前。 “如果感情是你生命里很重要的一部分,你不会选择林乐辰,你也不会和他走到现在。” 姜矜余光朝楼外望出去,他并不能看见大楼下。 但他知道,曾经有一个男孩,无数次安安静静的守候在那里。 林乐辰这样无声的等待,姜矜已经见到过很多次。 不同于青葱恋爱的爱吵爱闹爱折腾,林乐辰的爱,从一开始就夹杂着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沉默。 姜矜将话题转了回来,“所以陆南臣,你所担心的,你所害怕的,你以为会失去的,那些,都不是你止步,不敢靠近我的理由。” 姜矜走了过来,在陆南臣面前坐下。 他微微向前倾身,他一动,一股淡淡的雪松的清冽味道,弥漫在他们之间。 这样深的夜,这样疲惫的时候,将两个人紧紧牵在了一起。 姜矜目光深沉,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从心底涌出的微颤,“陆南臣,我想给你的是有保证的婚姻,而不是一段被荷尔蒙迷惑的感情。” 他看向陆南臣的眼睛,压抑着内心的煎熬和焦灼,平静的等陆南臣一点一点向他靠近。 他愿意将自己彻底剖开,完完全全袒露着展示给她,他觉得,陆南臣能懂。 死去活来的爱,甜言蜜语,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狂热,这不是姜矜理解的爱情,他给不起也没时间给。 但是一起经历风雨,共攀顶峰遇见彩虹的日子,这才是他想给也能给得起的。 陆南臣仔细看着姜矜的眼睛,因为过分疲惫,他浅浅的双眼皮,变得又深又重,可是眸光依旧炽烈。 她对爱情,也从来不是予索予求…… 陆南臣心底涌起一种默契的感觉。 她将目光移向窗外,平静的脸色下,情感却是在翻滚着,但正在一点点平静下来。 曾经困扰过她太久的问题,此刻,有了最清晰的答案! 106章 苏哲求婚:爱是至高无上的信仰! 夜色温柔,星星坠在黑丝绒般的天幕上,寥寥几颗却也熠熠生辉。 姜矜将车从车库开了出来,沿着马路慢慢向前开着。 路灯橙黄,那一点点光,在黑暗中向着远方落拓而去。 陆南臣靠在副驾驶椅上小憩,车内温度微热,空气中浮荡着姜矜身上的气息,若近若远。 手机在包里震动,是苏哲打来的。 陆南臣看了眼中控台时间,将近凌晨三点,她接起电话,“哥。” “你家里没人,还在基德?”电话那头苏哲沉稳且疲惫的声音传了过来。 陆南臣恍然想起,苏哲不知道发什么疯,忽然要去重庆大足石刻拜佛求佑。 原本计划提交报告后,她调休一天,陪苏哲去一趟。 两人约定好了早上五点,苏哲来接她,赶去上头香。 昨晚,陆南臣提交报告迟了,一耽搁,就全给忘了。 陆南臣望向窗外浓烈的夜色,黯淡的路灯,零零落落的发着微光,她揉了揉太阳穴,“哥,我刚从基德出来,你在我家吗?” 陆南臣话音堪堪落下,苏哲清朗平定的声音响起,“我过来接你。” 这句话掷地有声地落在安静的车内,姜矜听得清清楚楚。 他扫了眼后视镜,拨了转向灯,方向盘一甩,将车停去路边,“我陪你等。” 陆南臣点了点头,身体和精神的疲惫,让她看上去一脸憔悴,“边总,昨天忙,我忘了请假。” 姜矜神色隐晦不明,语声淡淡,“今天原本想让你调休。” 十几分钟后,苏哲很快就到了。 他将车停在姜矜车后,下车时,迎面的冷风吹散了他一身的疲惫和沉重的压力。 苏哲一抬眼,看见前面陆南臣和姜矜并肩站在路灯下,路灯微黄的光芒,将两个人笼在光亮里。 苏哲也是刚忙完手里的事情,下班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两点,他没来得及回家换身衣服。 他只穿了一身浅灰色暗条纹的西装,外面随手穿了件黑色羽绒服。 但他窄腰长腿,个高身姿挺拔,在夜色里看上去格外清俊。 陆南臣看见苏哲推门下车,一股莫名其妙的暖流漫上心头,她像小时候一样,兴奋地踮起脚尖,朝苏哲摆了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