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回归原位。 等傅行秋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头靠着车窗,满身悲戚的模样。 他没在意,只启动车子:“我们走吧。” 花瑛没动,只张了张嘴:“去哪儿?去给苏音过生日吗?” 傅行秋愣了下:“原来你知道啊?” 她怎么会知道?如果不是刚刚的巧合,她可能还在心里窃喜,以为傅行秋今天一切的神秘是为了自己! 花瑛紧紧攥着手,转头看他:“我不该知道吗?” 意识到她的不对劲,傅行秋有些不耐:“你又怎么了?” “傅行秋,除了苏音的生日,你还能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花瑛灰暗的眼里闪着盈盈希冀。 最后,在傅行秋的沉默和摇头中,化为飞灰。 她自嘲的笑了声,声音苦涩:“算了,送我回去吧。” 傅行秋最讨厌她这幅说话说一半的样子:“有什么话就直说,我没那么多时间猜!” 花瑛注视着他,轻声吐出一句话:“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第十章 一切的烦躁和不耐都寂灭在这一句话中。 傅行秋明显有些惊讶,旋即就变成了责怪:“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早说?” 花瑛缄默了瞬,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她刚刚竟然还在期待他会说些什么。 明明同一个日子,傅行秋能记住这是苏音的生日,却想不起自己分毫,难道还看不清吗? 傅行秋的心中,没有自己了! 这个念头清晰涌上的一瞬间,花瑛只觉得眼前一片发黑。 从小她在孤儿院长大,无父无母,后来进了青训营,认识了傅行秋,又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那时候,她以为自己有了家。 可现在才明白,原来一样东西如果一开始不曾拥有,那即使曾经得到过,最终也会失去。 “送我回……别墅吧。” 花瑛再没有办法把那个地方称之为家。 而傅行秋闻言却是说:“我已经给苏音说了,你会一起过去,不好失约。” 苏音,苏音,苏音! 他一口一个苏音终于还是扯断了花瑛理智的最后一根弦。 语气近乎尖锐,她忍不住大喊:“我说了,我要回去!” 傅行秋从没见过她这幅歇斯底里的模样,一时间愣住了。 随后反应过来,冷下了脸:“只是忘记了你生日,至于吗?” 如果她不在乎傅行秋,当然不至于。 但偏偏,她爱他。 可此刻,花瑛说不出这句话,只能说:“如果你不送我回去,我就自己回去。” 话落,便作势要去推车门。 但她的轮椅还放在后面,花瑛根本就没办法离开。 傅行秋从愤怒中还是找回了丝理智,将人拽住:“别动,我送你!” 闻言,花瑛收回了手。 车子重新启动,车内却是一片死寂的宁静。 傅行秋一边开着车,视线不自觉看向花瑛,她太安静了,安静的就像是不存在一样。 直到将车停在别墅外,花瑛坐上轮椅,才缓缓开口:“我们离婚吧。”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傅行秋只觉得耳鸣了下。 “什么?” “离婚。”花瑛重复着,继续往下说,“离婚协议我会叫律师整理好发给你,签完字我们就去办手续。我给你自由。” 离婚之后,他就能和苏音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也算是自己的一种成全。 花瑛以为这是傅行秋想要的,却没想到他却说:“不可能!花瑛,结婚时我允诺会照顾你一辈子,就绝对不会食言。” 曾经甜如蜜的情话,在这一刻听起来却格外荒诞。 “傅行秋,我是个人,不是彰显你信守承诺的工具!” 然而,傅行秋只是推着轮椅,将花瑛送进了客厅。 “晚上我会回来给你过生,我们不要再吵了好不好?” 他的语气那么温柔,那么平静,就好像刚刚的争吵只是花瑛一个人的独角戏。 她拨开傅行秋的手,眼眶通红:“这么纠缠下去有必要吗?” “有。”傅行秋的回答笃定。 花瑛愣了下,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不愿意结婚。 “为什么?“ 不知不觉间,心里的疑惑问出了口。 傅行秋lzlz只是说:”没有为什么,乖,等我回来。” 话落,他转身朝外走去。 等花瑛回过神,屋内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偌大的客厅,寂静无声。 花瑛一个人待在这空旷的地方,只觉得是一种折磨。 而屋内,无处不在的那些曾经引以为爱情的细节在这一刻,却成了一柄柄刺向她心的利刃。 曾经有多甜,现在就有多疼! 情绪翻涌下,像是发泄般,花瑛还是没忍住将周边的一切尽数挥倒在地—— “哗啦!” 只听一片碎裂声响,茶杯,茶壶,烟灰缸,再到墙上那副巨大的婚纱照…… 一样一样,尽数倒砸在地上,变成一堆狼藉。 而此时屋外,原本离开该去参加苏音生日会的傅行秋就站在门外。 听着屋内传来的打砸声,他默默点燃了根烟。 发泄一下也好。 这些日子,他确实做了些不应该的事,能借此让花瑛把火气出了,也省得他们再吵下去。 这时,手机声响起,是苏音打来的。 “阿砚,生日会要开始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苏音语调娇媚,傅行秋却面无表情:“我不去了,你们玩吧。” “为什么?”苏音不解,随即想到了什么,“是花瑛不让你来吗?我早说了,你们还是早点离婚,省的她总管着你,她自己没朋友,难道还要拽着你一起吗……” 苏音话犹未尽,傅行秋却有些烦了:“这是我和她的事,用不着你来多嘴。苏音,我们是队友,是搭档,但也仅此而已。” 话落,傅行秋没再管那头苏音的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门内不知何时静了下来。 傅行秋下意识的想要开门走进去。 可就在手握住门把手那刻,又突然松开。 “除了苏音的生日,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今天……是我的生日。” 花瑛的话再次闪过脑海,傅行秋迟疑了下,还是转身朝外走。 既然自己说了要给她补生日,怎么也该有个蛋糕。 想着,傅行秋便上了车,疾驰而去。 但即使这样,因为蛋糕要现做,等他再回来,天色也已经黑了下来。 别墅里没有开灯。 黑漆漆的一片,傅行秋看着,莫名有些不安。 但看了看手中的蛋糕,他深吸了口气,打开了门。 “稚意,我回来……” 然而,这一句话在灯光亮起的瞬间,戛然而止—— 只见满地狼藉中,花瑛就那么安静的坐在轮椅上,浑身苍白,只有那垂落的手腕上,刻着一道鲜红的痕迹。 血,从中缓缓滴落,而后湮没在地上慢慢蔓延的血泊之中…… 第十一章 手术室上的红灯像恶魔的眼睛,俯视着坐在长廊里的傅行秋。 心脏传来钝痛,痛到指尖都麻木。 白炽灯冰冷的光淋在走廊里,这里死寂得如同棺材,时间在这里看不出流速。 就在这个时候,手术室的门“唰”的一声开了。 傅行秋陡然起身,布满血丝的眼睛将医生吓了一跳。 医生道:“患者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需要留院观察……” 后续的话傅行秋已经听不见了,一种名叫劫后余生的情绪充斥着他的全身。 医生皱着眉,说:“先生,您已经等了十个小时,您需要休息。” “不用。”出口的声音嘶哑,傅行秋摆了摆手,“我等她。” 见劝阻无果,医生只能作罢。 等花瑛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 灿烂的阳光肆无忌惮的侵占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似乎在提醒着她,你还活着。 环视了四周,意料之中的除了她,空无一人。 花瑛垂眸,听见门拉开的声音,望去却是护士。 那一丝陡升的希冀也破碎成了泡沫,——你究竟在妄想什么? 看着欣喜的护士,花瑛哑声道:“麻烦你,帮我打个电话。” 傅行秋接到电话的时候,他刚下记者会。 ——他的退役记者会,他今年已经26岁了,在电竞圈子里已是夕阳年纪。 这场记者会无法推脱,傅行秋挤着时间从医院赶来,尽管他加快了进程仍费了些时间。 正要回医院的时候,手机响了。 “周先生您好。”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的男声,“许小姐已经醒了……” 不等他把话说完,傅行秋便激动的挂了电话。 待赶到医院,却见在病房里,还有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 男人朝他点了点头:“我是王律师。” 律师这个头衔让傅行秋心头一紧,但此时比起疑虑,他更想见花瑛。 傅行秋刚上前两步,王律师却拦在了他的面前。 “不好意思。”他道,“许小姐并不想见你。” 闻言,傅行秋眉头攥起愠怒:“你说什么?” 只见王律师举起手里的纸,冷静的说:“方才来不及通知您,请您来医院,是想让您在这份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傅行秋望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