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璀璨光芒,低头见她漂亮的脸,捧住,细细密密的吻起来,从眉心流连到唇角,从眼尾蔓延至腮畔。 想要她的身,想要她的心,要全部占有,除了他,再没有旁的杂物。 要徐徐图谋,慢慢侵占,水滴石穿,一点点来,让她永远依附他,缠绕他,汲取他身上的养分,树藤共生,分离即死。 耳房里两人耳鬓厮磨许久,紫苏和宝月守在外头,宝月尴尬,紫苏沉默。后来乔费浔再出来,宝月见了,轻轻屈膝,紫苏却僵住不动。 乔费浔多瞥了紫苏一眼,吩咐几人:“再过几日就搬新园子里去,那边你们时常也去看着些,将些不常用的东西先挪去,若缺些什么,及早去准备。” 又将紫苏提出来:“你随我来。” “这几日你留心着二小姐,若她平日起居有什么异样,及早跟我说。”他温声道,“知道你近来甚是辛苦,只是我身边人少,你做事妥帖我放心,左右只剩几日,等二小姐搬去新园子,再许你个长长歇一阵。” 紫苏垂头不语。 他顿了顿,淡声道:“今时不同往日,你是我的婢子,有些事自然不瞒你。她日后是你的主母,你殷勤周全些,也是为自己将来谋划,算不得吃亏。她年纪小,心思单纯,若对家里姨娘祖母有哪点不周到之处,你多帮着她,近来祖母身子骨又不好,每日里去陪侍汤药,你也留些心。” 紫苏抬头,眼眶发红:“奴婢的一片苦心全在大哥儿身上,大哥儿发话,奴婢不敢不听,只盼着大哥儿开心。” 他漫不经心唔了一声,看着见曦园的灯火:“知道了,你回去吧。” 第43章第43章 施家的两只标船是贩布和药材的浅船, 俱交由一个叫平贵的人管着,此人旧时是官中粮船上的漕军,后来不堪苦役出来, 在南直隶水上帮人掌船过活, 乔费浔见他熟通各关卡水务, 亦对沿途地界、物产信手捏来, 雇来帮忙打理标船。 现今朝廷每年的漕粮为四百万石,江南江北有漕省份的粮户先将漕粮运于南北四仓,再由漕船南北运送。官中漕船约莫五千余艘,三千艘用于淮安仓和瓜州仓运漕粮到济宁交付, 二千艘从济宁北上输往京师并西北, 粮船不足之时, 雇佣民船加带, 四百石漕粮补贴船户六十两银,后来这笔银官中渐给不出,愿者甚稀, 又因两淮是产盐之地, 朝廷将原先的八十两补贴银改为支付盐引, 船户将漕粮送入粮仓后领到盐引,盐引可转手卖给大盐商,亦可自行贩盐获利。 这丁点儿盐引,对大盐商而言, 不过是小打小闹不值一提,乔费浔将两只标船调出来, 往瓜洲运粮至济宁仓领盐引。 这么一算,远不比原先南下贩布的获利,孙秉老和蓝表叔都有些疑惑:“大哥儿此举, 有些因小失大,不若直接从他人手中购得盐引出销,赚的还多些。” “眼前看获利甚少,远不如贩布所得,多跑几趟,还要折损些银两修缮船只,但如何说四百万石的漕粮,须得使上近万艘粮船,但官中漕船只有五六千艘,余者都自民间补充,这些民船多半也为富家权贵所持,难道他们就自甘当冤大头?瓜洲弹丸之地,渡口舳舻蚁行,也不尽是只为那点补贴银去的。”乔费浔顿了顿,“漕船过关卡免税,盘查也松泛,一艘浅船载粮四百石,还有三四百石的吃水剩着呢,回空时还能贩些北地酒木硝皮,所获也不少。” 蓝表叔心中一动,半惊半疑:“我们这等人家,也没靠着棵大树好乘凉,路上若是遇上军官征查抽税,怕是不成吧。” 乔费浔微微一笑:“我也只是模糊有这些念头,表叔在瓜洲生活十多年,在瓜洲人脉广达,不若帮帮侄儿探探路,看看这营生成不成,若不成,再谋其他出路。” 蓝可俊搓了搓手:“侄儿的意思,让我去瓜州跑一趟?” 乔费浔颔首:“我将这两条交给表叔来打理。”又让账房孙秉老支五百两银子,“瓜洲粮仓守官和漕运官两处都要打发些银子,我们有船在手里,虽说是小家小业,但在江都有名有姓,领事并不难,届时我再和表叔一道随船北上,看看究竟是个什么状况,以后若是顺遂,我和表叔分利,若是不顺,亏损俱我来担。” 他笑盈盈朝着蓝可俊揖手:“我一人打理家业,左支右绌,难免吃力,如今家中只剩我和表叔支撑门面,还有诸多事宜有赖表叔帮衬。” “这是自然,我不帮侄儿,还能帮谁去,正所谓叔侄同心,其利断金。” 乔费浔先将蓝可俊送走,又折回了孙秉老的账房,孙先生瞧着他,有些担忧:“这种营生,做小不抵用处,做大他人眼红,若是身后有人护着还好,没人护着,倒有些不稳妥。” 乔费浔慢慢看着账本:“先生做了多年的账房,也知道开铺子的本息利润,杂事繁冗,自担风险之外,各处都得应付官府盘剥抽税,攒个数十年,才能称得上‘富’字,家中生药铺是祖业,当铺能生钱,这两个留着就罢,把其他的停了,做些少磨多劳的营生,还高兴些。” 孙秉老叹气,乔费浔听在耳里,欣然一笑:“先生勿忧,我手里还收着金陵不少官吏债借据呢,总有个能发达腾飞的不是么?” 乔费浔那五百两银,被蓝可俊喜滋滋抬回去,往日在铺子里盘桓,赚不过十两二十两,鲜少有这样的大数目,听乔费浔那意思,往后大有用他的时候,更是喜不胜喜。驱开婢子藏在床下,来来回回摸了半日,先捡了一块纹银,去外头兑了碎银,在铺子里给田氏和芳儿买了两支珠花,又给小果儿买个小鼓,打了壶水酒回来,无处打发心情,在家坐了半日又出门去耍乐。 因此前和雪姐儿绝了来往,蓝可俊自此专心往丹桂街去找盼盼,上了楼,盼盼见他手里还捏着枝花,自然欣喜,招呼小厮去买酒布席,两人并肩叠股,一处说话饮酒,盼盼见他面上有喜色:“到底有什么好事,惹得你这样高兴。” “自然高兴,如今时来运转,我的出头日子来了。”蓝可俊搂住盼盼喝酒,“以后若是发达,我赎你回家住去。” 盼盼不信他的鬼话:“你这个烟花寨内主盟,我若跟你回去,还不知道排在那间屋脚下。” “如今可只得你一人。” 两人吃得酒浓时,让婢女撤开酒桌,落下床幔拽上门,正水深火热之间,听见隔厢琵琶声,幽怨含情,如泣如诉。 盼盼搂住身上人,想起一事:“施小官人约莫有数月没往家来,妈妈让小厮跑施家跑了三五趟,都被拦了下来,后来又去找顺儿,只说大哥儿不得闲,一直推脱,眼下妈妈要月奴出来陪客,她不肯,这阵儿一直闹着呢。” 蓝可俊抹汗:“他哪里就忙着这样,连坐坐都没空,白日我还同他一道喝茶说话。” “你们是一家人,日日得见,不若帮个忙,替月奴捎几句软话给施小官人。” “我替你们传话,你怎么谢我。” 盼盼娇笑:“你想要什么谢礼,尽管往我身上来。” 事毕之后,蓝可俊着衣整冠出房门,盼盼过去和月奴说话,半晌两人相扶出门,蓝可俊见月奴穿藕荷色小衫,垂地素裙,越显身形纤细,腰肢曼柔,又脂粉不施,乌发只用一根簪束着,两只眼睛红肿,见他头半抬不抬,对他盈盈一拜,微微露出一个笑容来。 他只觉这一笑极熟悉,只是想不出头绪来,问月奴要带什么话,月奴也说不出来,犹豫半晌,从房中取出一支还包着铜片的鸭壳青玉簪,托付给蓝可俊转给乔费浔。 岂料乔费浔见了这玉簪,微微愣了愣,笑了笑,让身后顺儿接在手里,隔日让顺儿带了包银子和那支玉簪,送还给了月奴,只说往后让她自个好好过活。 月奴拿着那包沉甸甸银子,一时惘然,不知如何是好。 因施老夫人近来身子有些不好,这几日一直卧床,汤药不断,乔费浔每日都在施老夫人面前陪伺,施老夫人这病因乔费浔而起,见着他亦是脸色不佳,因他说的那番话也不愿见他的面,又禁不住他日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