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吸引,上面摆满了面具,各式各样的,像是鬼神,是厉寒庭从未见过的样子。 桑洛走过来看着那摊贩上的面具,为厉寒庭解释道。 “这是祭火节的面具,分为邪恶与神明,戴上神明的面具,就会被人们送上祝福。” 厉寒庭看着面前摆成一排的面具,随手拿起一个银色面具,比在脸上:“好看吗?” 那面具遮盖住厉寒庭上半张脸,只能看清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 桑洛的喉结滚动,低声说道:“好看。” 厉寒庭将面具戴在脸上,指了指摊贩:“付钱吧。” 说罢便戴着面具转身离开。 桑洛看着厉寒庭的背影,一时失神。 直至身边的摊贩拍了拍桑洛,笑着对他说。 “这位小哥,别看了,人都走了,该付钱了。” 第三十四章 待桑洛匆匆付完钱后,再去追厉寒庭的身影,却发现她早已消失在人群中。 桑洛穿过人群,到处找寻厉寒庭,却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 祭火节聚集了全城的人,要想找到一个人,实在不是一件易事。 桑洛的心头猛地一紧,随即召出侍从,江声吩咐着。 “分散去找小允卿,一定要将其安稳带回。” 侍从们微微点头,压低了声音。 “是,王子。” 桑洛的心悬了起来。 若只是走散了还好,要是有心之人意图谋害厉寒庭的话…… 桑洛脑海中回想起方才厉寒庭带着面具的那双水眸,手猛地缩紧,再次冲进人群中,寻找着厉寒庭。 …… 另一边。 厉寒庭发现自己与桑洛走散后,便一直徘徊在人群当中。 她试图从人群中穿过,却被人流越冲越远。 厉寒庭一声声喊着桑洛的名字,却淹没在人海当中。 此时,一只大手伸出,将厉寒庭拉出了人群当中。 厉寒庭一声惊呼,还未喊出声,便被一只冰江的手捂住口鼻,带到了一条深暗的巷子中。 眼前人的身影逐渐靠近,厉寒庭后背被抵在砖墙上。 一股熟悉的檀木香传来。 厉寒庭一怔,抬眸看去。 眼前的男人带着一个黑色的面具,正垂眼看着厉寒庭。 两人一对视,厉寒庭便认出了那人正是白悠悠。 厉寒庭的瞳孔微微放大,指尖一颤。 白悠悠看着厉寒庭,压低了声音:“找到你了。” 厉寒庭直视着白悠悠,喉咙一阵干哑,却没有开口回应。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白悠悠。 厉寒庭答应了桑洛,此生不再与白悠悠相见。 此时的她不能出声,更不想被白悠悠认出。 她低头扶了扶脸上的面具。 白悠悠看到厉寒庭的动作,声音干哑:“我知道是你。” 厉寒庭动作一滞,没有说话,只是抬眸看着白悠悠的眼睛。 白悠悠看着眼前的人,喉咙一阵发痒,原本一肚子的话,到此刻竟说不出来了。 他来了楼兰有几日,不敢四处打听厉寒庭,生怕被桑洛的人盯上。 今日祭火节,他知道厉寒庭一定会来。 白悠悠紧了紧拳头,天知道他在人群中一眼便认出厉寒庭的时候心里有多激动。 他微微垂下头,贴近厉寒庭,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错,厉寒庭抵着墙,退无可退,只是屏住呼吸。 就在两人唇瓣即将相贴之时,厉寒庭猛然转头,错开了白悠悠的吻。 白悠悠的动作猛然滞住,理智也清醒了过来。 他抵住砖墙的指节缩紧,声音沙哑。 “差点忘了,你现在……应该是楼兰王妃了吧。” 厉寒庭没有答话。 她还不是。 桑洛与她还未大婚,她还不算是楼兰王妃。 厉寒庭缓缓抬起手,抚上了白悠悠的胸口,抬眸看着他,似乎是在问他,伤怎么样了。 白悠悠明白了厉寒庭的动作,勾起唇角,轻声说道。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用担心。” 厉寒庭垂下眼帘。 耳畔忽然响起了一阵阵高呼声,两人向巷子外看去,是桑洛的人到处在寻她。 厉寒庭屏住呼吸,抬眸对视上白悠悠。 两人对视半晌后,白悠悠后退两步,让开了身子。 “回去吧,他们在找你了。” 厉寒庭没有说话,转身向巷子外走去。 此时天空突然盛放出烟花,炸裂开来。 厉寒庭转过身,定定地看着白悠悠。 两人相望着,白悠悠轻笑一声,语气温柔。 “去吧,不论你在哪里,天涯海角,我去寻你。” 第三十五章 厉寒庭看着白悠悠,转身离开里了巷子。 白悠悠抬眸看向夜空,烟花不断地盛放。 偌大的月亮悬在夜色当中,照亮了半个天际。 厉寒庭向不远处的桑洛跑去,高声唤着他的名字。 “桑洛,我在这!” 桑洛回过头去,看着厉寒庭,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桑洛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些许责怪与担忧。 “你去哪了?这么多人乱跑什么,就不怕有危险?” 厉寒庭微微垂头,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连语气都变得可怜了起来。 “我只是往前走着,一回头就被人群冲散了,下次不会了。” 桑洛看着厉寒庭那副可怜模样,心到底是软了,连带着语气都变得温和了些。 “好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担心你再出些事端。” 厉寒庭摇了摇头,对桑洛说道:“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桑洛看着厉寒庭,眸色中确实染上了几分倦色,便叹了口气说道:“祭火节连办三日,若还想出来散散心,同我说便是。” 说罢,桑洛便走在前面,语气里颇带着责怪。 “跟紧些,莫要再走丢了。” 厉寒庭勾了勾唇,连忙跟上桑洛。 两人走出一段路时,厉寒庭回过头去。 只见原本人群中多了一人,身姿挺拔,带着玄色的面具,正遥遥注视着她。 厉寒庭与白悠悠隔空遥望了一瞬,厉寒庭便转过身去,随桑洛离开了。 宫殿内。 厉寒庭和桑洛对坐。 桑洛手拿着酒壶,为自己斟上满满一杯,对厉寒庭说道。 “今日父王已经看过了西夏圣诏,只说会再做考量,对继承王位一事并未说太多。” 桑洛端起酒盏一饮而尽:“我那王弟许是有些急了,竟在父王面前口无遮拦,被罚于殿内反省,禁足半月,我们有半个月的时间,来逼我父王让出王位。” 厉寒庭看着桑洛,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你似乎对你父王,并不在意。” 桑洛动作一顿,微微勾唇,放下了酒盏,放松了肩膀,对厉寒庭说道。 “我在父王心里本就不受宠,我王弟是正宫王妃所出,而我母妃只是王妃的寝殿的侍女,王妃身怀有孕之时,我父王一时醉酒,这才有了我。” 桑洛嘴角勾起一抹嗤笑,似是自嘲一般。 “说来也巧,本应我王弟才是长子,可王妃见我母妃有孕,便忍不住出了手,害得我母妃早产,比我王弟足足早了两个月。” 桑洛垂下眼,眸中难掩伤感。 “我母妃生下我后,身子终是没撑住,我父王从不厚待我,只因我是他的一时错误,他不承认我,便是不肯承认他所犯下的错误。” 厉寒庭沉默下来,桑洛平日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却不知背后还有这等事。 许久之后,厉寒庭才开口说道。 “你生来便是自我,不为他人而活,你的人生又何须他人认可,亦不是谁的对与错,你就是你,桑洛。” 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