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月,可终于醒了!” 虞莺闻言身子一僵,睁开眼,入目还是一片黑,她有些不舒服的皱眉,“现在是夜里,为何不点灯?” 又犹豫着开口,“你说是许宴寒送我来这儿的?” 云芝缓缓转头看了眼窗外的阳光,木着脸回过头,对上床上女子的眼。那双眼还是那么好看,但是乌黑的眸子却蒙上了一层阴翳。 从虞莺来九重天的时候她就知道她了。听娘亲说虞莺是六界唯一的魅,凶残无比,狠戾恶毒,她反正是不信的。 亲自找了机会去瞧了一眼传说中狠戾恶毒的魅。 传闻果然不可信,她去的时候,看到她时顿时被惊艳到,六界之内,她是她见过最美的女子。 她听见她在抱怨,崇华尊上为何就是不喜欢她,虽然话语全是抱怨,但听不出一丝怨气,那时她就想着等哪日虞莺姑娘嫁与崇华尊上一定要去伺候她。 如今她如愿了,可虞莺姑娘却····· 云芝将裙子绞在一处,不忍心告诉她真相,努力稳住发颤的声音,“是尊上送娘娘来的云溪山,尊上可紧张娘娘了。” 虞莺怎么可能听不出她话中的安慰,只是笑了笑,对这个小丫鬟喜欢了几分。 “天这么黑,去把灯点上吧。” “暗渊也是这么黑,不仅黑,还很冷,安静的可怕,入耳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再没有其他。云芝,我呆了不到一日就厌上黑了。” 她的话云芝一字一句听在心里,眼中的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下来,她猛地扑到虞莺腿边握着她的手,抽噎道:“娘娘,你的眼睛·····” 第二十章 黑暗沉浮 “我的眼睛……怎么了?” 云芝泣不成声,握着虞莺的手抖的不成样子,“娘娘中了毒,尊上说双眼的毒素积的太多,所以……” 虞莺顿时愣住,笑意僵在脸上,半响伸手胡乱摸索,“不可能……是你没点灯对不对?你去把灯点上,快点去!” 云芝伸手抓住她的手,“娘娘,你别慌……” 虞莺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慌张。 她怎么可能不慌? 在荒芜之地流浪了几千年,她害怕一个人,更害怕黑。根本无法想象哪一天她眼中只剩下一抹黑是什么感觉。 她睁眼又闭眼,眼前的黑还是一成不变,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头越来越沉,她勾了勾嘴角,慢慢向后倒去,迷糊间听见许宴寒的声音—— 云芝哭着跟许宴寒说,他的声音同往常一样淡漠,“没了眼睛而已……” 这话听在耳里,她说不清楚是该恨还是该不在乎,她还来不及想太多,意识就完全消散。 “尊上……” 许宴寒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人儿,眼底的担忧一闪而过,“没了眼睛而已……她还有我。” —— 云溪山灵气充裕,虽然比不得九重天,但在灵气稀薄的灵界来说算是一块宝地。因此这些日子虞莺并不孤单。 虽然眼睛看不见了,但还能听见,好些小妖灵会来上几回同她说话。云芝也日夜陪在她身边,除了许宴寒从未来过一回。 草屋外是一片桃林,云芝搬了椅子将她带到外面,她刚刚坐下就听到一声熟悉的笑声。 “小夭?今日来这么早?” 一阵脚步声响起,那人似乎停在她面前,她扬了扬嘴角,突然闻到一股香气,顿时弯着眼笑了,“桃花酥?” “虞莺姐姐鼻子真灵,这些桃花酥可是我排了好久才买到的。”花夭夸张的比划着,比到一半才突然意识到她看不见,手中的动作猛地顿住,眼底闪过心疼。 她拿了一块桃花酥递到虞莺嘴边,“虞莺姐姐你快尝尝,今日的可新鲜了。” 虞莺咬了一口,入口香酥软糯,含在嘴里化开,留下一股浓浓的桃花香。 她很快吃完了一块,摸索着拉上花夭的手,打趣道:“我喜欢桃花酥也就算了,你一个小桃妖为何这么喜欢吃桃花酥?” 花夭挨着她坐下,精致小巧的圆脸布满笑意,“谁说了桃妖不能吃同类了,反正我就是喜欢。” 虞莺伸手准确无误的点上她的鼻尖,“你啊。” 花夭是院子里的一棵桃树所化,心性单纯,天真烂漫,让她仿佛看到几千年前刚刚化形的自己。 两人相识不过几日,却像认识了好久一般。而许宴寒,认真算算,两人认识已经千年了,却还如同陌生人一般。 在云溪山的日子久了,她突然发现许宴寒对她来说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她只是孤单太久,而许宴寒又恰好成为她心心念念的那根救命稻草。 如今有花夭,有云芝陪着,她已经很少会主动记起九重天的日子。 第二十一章 别想离开 云溪山的日子过的很快,虞莺觉得再过些时日,她就能完全忘了许宴寒,等时日久了,他只会成为一个过往而已。 此时浮屠宫的密室里,一道黑色的身影席地而坐,周身萦绕着浓重的黑气,还有源源不断的黑气四面八方涌来。 许宴寒脑子里全是凌乱的碎片,一会儿是他熟悉,一会儿是他不熟悉的,眼中的血雾忽聚忽散。 从那日他亲手打伤了虞莺,他才意识到自己体内有股不受控制的气息,之后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为了不让人看出端倪,他不得已将浮屠宫的所有人想了法子暂时送了出去。 每回有些征兆时,他就躲进密室,用千年玄铁打造的铁链将自己锁住。 许宴寒不清楚体内的这股东西从何而来,试了各种法子也没办法消灭,只能想尽办法压制它。 但这几日,他明显感觉到体内的气息越发狂躁不安,他也越来越控制不住。 黑雾中的人影突然站起身,锁链被拉扯发出巨大的响声,他眼底一片血红,疯狂的朝着门口冲去。 千年玄铁打造的铁链根本没办法挣开,他像一只失去意识的猛兽一般,毫无章法的往前冲,手脚渐渐被锁链磨破,血流了一地。 他突然发出类似于野兽的嘶吼,声音里夹杂着灵气的波动,方圆百里的器物全部被震裂。 云溪山,虞莺突然觉得心口一窒,如被利刃翻搅一般疼了起来,顿时脸上血色尽失。 “娘娘,你怎么了?”云芝看她的模样紧张的跑过来,虞莺低着头缓了缓,摇头,慢慢抬眸往上看。 她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 银月爬上山头,虞莺提着篮子进了桃林。花夭一到晚上便化为原形修炼,百日里,她答应了花夭替她摘些夜幕的桃花,一下子睡不着,索性出来摘花赏月。 可能是在云溪山的日子过的太舒心,她的眼睛竟能勉勉强强看见一点模糊的影子。 晚风细微轻柔,虞莺折下一枝花放置在篮子。刚准备转身,突然觉得背后阴气森森,她一瞬间犹如置身忘川河畔被无数冤魂拉扯着,寒意霎时间浸入骨骸。 她猛地回头,看见来人,瞳孔猛的缩聚,连连倒退,直到身子紧贴在树干上,不能再退。 眼前的男人浑身充满了戾气,一如那日一般,她忍住心惊,将目光转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