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了,立马别开头。 她躲得迅速,裴邵的唇最终只轻轻擦过她的脸颊。 纪年伸手抵住他,“你别碰我!有了女朋友还来跟我搞暧昧。 你女朋友知道你在这里对我说这些话,做这些事吗?” 说到后面声音还小小的抗议,“不要脸。” “......”裴邵听得眯了眯眼,旋即很快笑起来。 他起身,松开她的手腕,坐回到椅子上。 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亮。 许是很少看他笑得这么开心,纪年心里毛毛的,“你笑什么?” 裴邵停住笑声,眼尾的笑意未散,“刚刚嘴那么硬就是因为她?” 纪年没吭声。 裴邵看了她一会儿,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一分钟不到,房门唰一声被拉开。 方夏急匆匆冲进来,“怎么了怎么了?” 裴邵:“过来,叫人。” 方夏迷瞪瞪靠近,挠了挠后脑勺,“啊?” 啥意思?表哥不需要她贡献演技了? 裴邵冷不丁扫她一眼,“该叫什么还用我教?” 方夏了然,冲纪年立马绽开一个明亮的笑容,“表嫂好。” 纪年:“......!!!???” 她看向裴邵的小鹿眼瞪得圆圆的。 眼神质问,这什么意思?她什么时候成这女孩的表嫂了? 裴邵老神在在地说:“这是我表妹,我小姨的女儿,方夏。” 表妹? 什么表妹? 不是新女友吗? 什么情况?! 纪年大脑瞬间宕机。 裴邵见此,让方夏先出去。 等房门关上,他将纪年的手再次拉近自己,“听明白了?她不是我女朋友,只是我表妹。” “可她......” “她什么?” 纪年还处在震惊中,思路混乱,没接话。 裴邵温柔拨开她的鬓发,“我是他表哥,表哥的女朋友不就是她表嫂么?” 纪年终于反应过来,立马抽回手,“我什么时候成你女朋友了?” “你是。”裴邵紧紧盯着她,“我说你是,你就是。” “我没答应。” “话都说开了,你还想赖?” 话题再次被逼入死角。 纪年搓了搓手指,没吭声。 裴邵沉默片刻,问:“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顾虑?” “没有。” “撒谎。” “我说了没有。”纪年鼻子有点酸,抬头看着他,“没有没有就是没有,还要我说几......唔!” 话还没说完。 裴邵已低头封住了那张不爱说实话的小嘴。 他吻得比任何一次都还要用力。 大手穿过耳脖,拇指抚着她微烫的耳垂。 纪年被堵得有些喘不上气。 裴邵的衬衫被她揪出一朵花。 男人熟悉的味道令她心热眼更热。 她半推半就地接纳他的爱意。 脑子里却想起裴母那段绵里藏针的话。 不知不觉,眼角滑出热泪。 裴邵有所察觉,身体微顿,停下吻她的动作。 大手揩掉她的泪花,男人哑声问:“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纪年哭得越来越凶,“我都已经走了,你为什么还要追过来?” 裴邵没说话,在她身边坐下,手抚着她的脸。 “既然我都走了,你就不该再来找我。”纪年哭着控诉,“我忍得好辛苦,好辛苦才说出那些话来气你。 可你偏偏不要我好过,非要再来找我。 你明知道我喜欢你,明知道我会不忍心的。” “是我的错。” 纪年泪眼汪汪,“外面的人会说你的。 说你不顾叔侄关系乱来,说你道德败坏。” 女孩儿的话让裴邵心头微沉。 果然,她是心里憋了事才走的。 他安静听纪年哭着,好久了才捏了捏她的鼻子,“傻瓜,我都不怕,你怕你什么?” “我就是怕!”纪年瘪着嘴,哭音极重,“你地位显赫,外面的人都敬重你崇拜你。 要是因为我,让你被他人议论,被千夫所指,我......” “这些我都不在乎。”裴邵打断她,“比起那些,我更怕没有你在我身边。” 纪年噎了一下,泪眼婆娑看着他。 男人轻抚她的脸,“那些都不重要,我在乎的是你,只有你。” 情话最是动人。 纪年心跳渐渐变乱。 她停顿好久,“不行,我不能让你为了我......” “行不行是我说了算。” 裴邵语气变得强硬,“别想再跑,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拎回来。” 537 自愿放弃 对话最终在裴邵的强势发言下结尾。 纪年除了额头撞到栏杆,并没有其他什么伤。 但裴邵不放心,非让她在医院多养一晚。 她拗不过,只能照办。 期间有警员曾来医院找过她。 录了份简单的口供。 同时,纪年也得知陶云飞被捕,即将面临刑罚。 - 晚上九点,医院渐渐安静下来。 裴邵从外面开车回来,手里多了份文件。 刚从电梯出来,方夏一脸紧张在等他,“表哥。” “犹犹豫豫的,要说什么?” “那个......姨妈来悉尼了。” 裴邵并不意外,下午就收到消息,母亲到悉尼来了。 料想她会来找自己。 所以才特地去了趟外面,准备了点东西。 他问:“人在哪?” 方夏抿抿嘴,“病房旁的休息室。表哥,姨妈看上去不大高兴,你......小心点啊。” “我心里有数。” ...... 休息室里开着灯,光线适宜。 沙发旁的柜子上放着一盏加湿器。 被柔和的光晕包裹着,出气口有稀薄的水汽徐徐缭绕。 周玲坐在沙发上。 身上裹着亚麻披肩,青丝被绕在脑后。 低着头,手捧着一本最新刊物。 偶尔推一推鼻梁上的链条眼镜。 直到听见房门口有动静,她抬起头,才看见近半个月未见的儿子出现在眼前。 周玲迅速摘掉眼镜,放下杂志,“阿邵。” 裴邵从昏暗中走出来,右手还捏着一份文件,“您过来找我的?” “那晚你跟你爸争吵,摔门而去。 这一走,足足半个月都没回来,我和你爸担心你,所以来看看。” “我很好,不劳母亲挂念。” “......”周玲看着儿子在身旁的沙发凳坐下,“阿邵,父子俩没有隔夜仇的。 有什么好好说就行了。” 裴邵没吭声。 周玲端起桌上的水杯,停顿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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