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事告诉你,也在计划着离开你。” “我们根本就是一样自私的人。” 裴司手握成拳,死死压在沙发上,指关节泛白,说话都困难:“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没有机会让你跟我说出这些事,是我先伤害你的。” “是我在梦见那些事情之后先冷淡你的,如果我没有这样做,柠柠,我们不会变成这样。” 贺婉忽然觉得太阳穴更疼了。 她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件事到底是谁的错了。 “我困了,先回去了。” 肺里的空气像是被立刻抽空,裴司整个人恍惚起来,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贺婉要走了。 可他找不到能挽留她的理由,苍白的唇动了动,只嘶哑地喊出一声:“柠柠……” 贺婉却只是俯视着她,用一种毫无波澜的语气说。 “以后还是做陌生人吧,裴司。” 第六十章 在贺婉说出那句话之前,裴司的表情就像是在沙漠里日夜跋涉精疲力尽。 他以为等来的会是一场甘霖,可最后得到的,却是一场海市蜃楼。 她的提议注定不会得到任何回答,裴司狠狠咬紧牙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低下头:“你和沈寻在一起了吗?” 贺婉拧起眉:“和你没关系。” “我等你。”裴司忽然抬头,看着她说。 贺婉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 裴司顿了顿,抿了下唇:“我等你结束这段感情。” 房间里突然安静地只剩下空调运转,和两个人呼吸的声音。 贺婉盯住他漆黑的眼睛,不可置信地问:“你要等我和沈寻分手?” “恩。”裴司下意识绷紧了下颚线。 她更惊诧:“你要……当备胎?” 胸膛不受控制地剧烈起伏了几下,裴司深吸口气:“对。” 贺婉觉得荒谬。 她不敢相信,裴司这么骄傲的一个人,竟然能说出这种话。 裴司却强撑着站起身,又说了一遍:“柠柠,我想和你重新开始。” 贺婉看着他的动作,莫名往后退了一步:“可我不想。” 这有点超过裴司的预想了,他本以为在把一切真相都说出来之后,她对自己的态度会有所缓和,至少不会再那样冷漠。 可无论是贺婉的眼神还是表情,都像刀枪不入的盾,和两年前她站在机场里看他的最后一眼一样,干脆果决,不留任何余地。 裴司的心胀痛起来,同时感觉耳朵里正涌进来势汹汹的嘈杂声。 他垂下乌黑的睫毛,可也掩不住他眼底的悲伤和痛苦。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又是一阵会淹死人的沉默。 裴司四肢僵硬,感觉动弹不得,最后他声音低哑地开口:“回去休息吧。” 贺婉见他脸色惨白,看起来疲惫万分,可还是没有关心一句。 “你也好好休息。” 她转过身走回自己的房间,关门时,看见裴司仍站在原地,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这一夜,注定有人不能安眠。 翌日,贺婉没再见到裴司。 而不仅是第二天,接下来的一唐,他都没在剧组里出现。 在监视器后看着演员们拍戏的时候,贺婉有些心不在焉,几次拿错吴茜的咖啡。 吴茜按住她的手,有些担忧地问:“柠柠,你怎么了?看上去精神状态很不好。” 贺婉回过神,强扯出抹笑:“没睡好,没事。” 但吴茜却不信,觉得她这一唐是在剧组累到了,说什么也要让她回家休息两天。 回到家,贺婉想着等沈寻和沈骆回来后和他们一起吃晚饭。 大概七点的时候,她听见走廊里传来脚步声,便走过去开门。 沈骆的声音从门缝里传进来:“裴司那身体是不是要废了,我看他……柠柠姐?!” 贺婉皱起眉:“裴司?他怎么了?” 沈骆的眼神开始闪避:“没,没怎么啊……” 越是这样就越说明有问题,贺婉将门打开,走出来盯着他问。 “沈骆,说实话。” 第六十一章 话落,沈寻却走上前挡住沈骆,解释:“只是刚才偶遇到,见他好像身体不太好的样子,小骆才说了两句。” 贺婉眉心不解,但想起酒店那晚见裴司的最后一面。 他消瘦很多,脸色苍白,整个人看起来的确是脆弱病态的,连骨头似乎都散发着疲惫。 又想起第二天在酒店大厅听服务员说什么“晕倒了,救护车来接的”、“别落下东西,行李收拾好送过去”之类的话。 现在联系起来,难道就是裴司晕倒被送到了医院? 没来得及再细想,沈骆已经拉着贺婉的手臂往屋里走:“柠柠姐,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贺婉有些心不在焉:“休息两天,之后还是要去剧组的。” 吴茜让她回来歇两天还是有效的,至少在沈骆的吵闹声中,她觉得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 晚上还是沈寻做的饭。 看着桌上的几道菜,贺婉却突然问:“沈寻,你会做虾仁滑蛋吗?” 沈寻怔了怔:“你喜欢吃?你要是想吃,我可以学。” 贺婉顿了下,摇头:“不用,我就是问问。” 她就是忽然想起来,好多年前有一次,她学做虾仁滑蛋,做了好几次都失败,裴司笑着把她推出厨房,自己在里面鼓捣起来。 半小时后,他端出一盘黑焦,有些无奈的笑:“我也不会。” 吃完晚饭,沈骆去洗碗,贺婉站在阳台上,迎面是夏天晚上清爽的风。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沈寻。 “感觉你心情不是很好,发生什么事了吗?” 贺婉犹豫了几秒,犹豫着要不要把裴司说的话跟他说。 最后,还是决定不说。 “没想到跟剧组这么累,再适应几天就好了。” 沈寻一下就看出来她在撒谎,毕竟他是心理医生,最擅长的就是通过观察人们的行为举止来判断。 但感觉到她不想说,他也就不问了。 沈寻抬起手在她头顶轻轻揉了两下:“别让自己太累了,对身体不好。” 和他想象中的一样软,但他没有停留太久。 因为他感觉到了掌心下,贺婉身体有些僵。 静默两秒,贺婉很轻地点头:“恩,我知道。” 休息了几天,回到剧组,贺婉正好赶上一个演员的杀青宴。 不知不觉她就喝的有点多。 贺婉独自往酒店走,一阵头晕目眩,她扶着路边的树蹲了下去。 肩膀上突然覆上一片温暖,她缩了下脖子转头看去,只见裴司站在她身后。 “外面蚊子多,咬了你,包很久都不会消,回房间吧。” 贺婉脑子不太清醒,没说话,任由裴司把自己扶起来,然后并肩往酒店里走。 她怔怔地侧头看他,脸上已经没了之前的憔悴。 失算了,他竟没有拿着住院单来卖惨。 回到房间的时候,贺婉的头越来越晕,直接倒在了沙发上。 裴司去给她倒水时, |